“你别胡来。”太子妃听了太子的打算,只凉凉地说道,“乌日娜再笨,她也是科尔沁亲王的嫡女,单凭身份,除了你这个太子,还有谁有资格让她做小?你想把人弄进直郡王府,皇阿玛,太后那两关你能过得了?也不说这个,单说直郡王府,大福晋还活着呢!”
“你说的孤当然想得到。”太子把垂在胸前的辫子往后甩,“大福晋不是病得快死了吗,等她没了,大阿哥总是要续弦的,给个乌日娜都算便宜他了。”
太子妃闻言抬头看向太子,“胤礽,谁说大福晋快死了?她虽然常在府里养病不出,但也没到那种地步。”说着,太子妃又把心提起来,“你别告诉我,你想让她病逝?”
太子挑眉地看向太子妃,那意思太子妃当然明白,分明就是说他即使这么想了谁能把他怎么样?
太子妃无言地望着太子的眼睛,虽然在皇宫生活这么久,但最基本的底线却没有失去,“你对大阿哥有什么过节,但也别牵扯到大福晋身上。”
太子听了太子妃的话,低头笑了两声,伸出手摸了摸太子妃的发鬓,“靖妍,孤不是圣人。对不该心软的人孤从不心软。大阿哥还有钟粹宫那位对你使的手段可并不少,若能让你没了,他们可不会手软。你怎么能要求孤把善心发到他们身上?”
“大福晋总归没做过那些事。”太子妃驳了一句,故意害人总是有伤天和。“你让我打击大阿哥或者是钟粹宫那位,亦或者是对我们不利的任何人,我都不会手软,但对无辜的人,我心里过不去。”
“行啦,别想这些有的没的。大福晋怎么样关孤什么事。”太子见太子妃实在纠结,只得转移话题道,“再说了,好歹大阿哥也在宫外,孤的手哪有那么长,伸得进他内宅去把人害了,被查出个蛛丝马迹,孤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你知道就好。”太子妃虽然听得太子这么说,但也没有完全放下心,太子是个很有行动力的人,虽然嘴上说做不到,但却未必做不到,只希望他真的打消不良念头。
为了打击大阿哥,去害大阿哥福晋,然后给大阿哥塞个身份高贵的蒙古格格当继妻,以达到让大阿哥后院起火的目的,太子真正的法子却没有那么简单粗暴。毕竟好端端的大福晋病逝,然后大阿哥迎娶乌日娜怎么看怎么都有问题,其他兄弟也不是蠢货,一个不小心就可能让旁的人得利,太子不会那么傻。
心里怎么想,太子却不跟太子妃说了,看太子妃担心他也是一种快乐。
乌日娜待在太后宫中,正在接受太后派的教养嬷嬷淳淳教诲,至于听不听得进那就另说,她满心想的是回了蒙古该怎么圆自己的面子。毕竟当初来京城的时候,她可万分得意地在姐妹面前炫耀,现在要灰溜溜地回去,实在太丢脸了。也不知道在京城的这些事会不会被传回蒙古,虽然太后说了绝对不会,让她安心回去,但乌日娜仍是非常担心。
要是回去了挨阿玛一顿骂没关系,可要是回去被姐妹嘲笑,让她无地自容,甚至找不到勇士嫁人那就更惨了。
想到回蒙古的灰暗日子,乌日娜就打起退堂鼓。又想起在宫里这些日子,自己一切的痛苦源泉都来自毓庆宫,就有些恨了。
太后虽然把话跟她说清楚,但乌日娜在后悔之余,突然灵光一现地想,如果太子妃真的好心,当初接受她,让她待在毓庆宫,她也就不会这么难堪了。
想得多的人气色也不会好看,太后见乌日娜整日无精打采脸色纠结,也只以为她是怕回蒙古拉不下面子,与身边的嬷嬷一商量,就让乌日娜出慈仁宫去放放风,在回蒙古之前多看看宫里的风景。至于为什么不让乌日娜出宫去玩,当然是因为太后怕以乌日娜的性子会惹些不该惹的事。
太后的想法是好的,派给乌日娜的宫人也都是好的,时常提点乌日娜,可乌日娜偏偏自己就钻了牛角尖,在皇宫里放风也没那个闲心轻松下来。只恨不得后宫到处都是八哥,然后她走到哪处都能听到她想听的坏话——说太子妃不好的话,好让她能心里爽快。
只可惜没有,她在后宫闲逛也是难受。直到有一天,她遇上了荣妃,荣妃与她说了几句家常话,让她感到回家的温暖,在荣妃有意无意的指引下,她成了钟粹宫的常客。
荣妃是善良,惠妃更是慈爱的,乌日娜第一次去惠妃的钟粹宫的时候,只是去问候请安,虽然在太后宫里常能见到惠妃,但乌日娜并没有与惠妃怎么交流,直到在钟粹宫,乌日娜觉得惠妃才是真的懂她的人,惠妃简直就是知己。
惠妃对乌日娜常来她钟粹宫,并不非常欢喜却也不讨厌,毕竟看着一个讨厌太子讨厌太子妃的人常在她面前抱怨,然后她安慰劝导,引人为善,不仅有成就感,更能让她善名扬出去。
自从卫贵人封了良嫔,迁到别宫,她的心里就起了变化。一个卑微的辛者库女人,是她打压拉拢日渐出色的八阿哥辅佐大阿哥的工具,但这个工具脱离了她的牢笼,她还没有办法回击,只因为这是皇上的意思,而皇上意思的背后,是太子在那里鼓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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