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终人散,安静的大殿只剩下夏轻裘和清绾两人。清绾看着他,欲言又止,倒是夏轻裘先笑起来,“公主府恐怕还要一阵才能修整好,只能委屈公主殿下在夏府将就一阵子了。”
清绾盯着他的眼,冷若冰霜,“夏轻裘,你到底想要什么?”
夏轻裘冷笑,“公主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若不是你暗中设计,皇上怎么会好端端来参加你的寿宴?还有难道不是你提议要在场的女子跳舞吗?是不是我随便抽那根签都是跳舞?”
清绾原本被迫喝了点酒,此时越发觉得头疼,脑海里残存的理智都化为了对这个精明狡猾的男子的怨恨。
“殿下既然已经看出来,那微臣倒不如直说,”夏轻裘漫不经心回答,“我不过是按照你以前的吩咐来做罢了。”见清绾还有问题的摸样,他又正色补充道,“至于你身上为什么会有容国皇室的标记,武皇为什么会一眼就承认了你的身份那些问题,我确实答不上来。你只告诉我让武皇看到你身上的胎记就行了。”
清绾见他的神情不像是在说谎,不由得心里更烦了。如果连夏轻裘都不知道,那么她还能找谁来替自己解释这些问题?而且,最关键的是,她真的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作祟,她感觉自己的脑袋疼得快爆炸了,眼前的景物竟然变得越来越迷糊。她努力掐自己的手心,让自己保持清醒,但最终还是渐渐失去了知觉。
大约是这个冬天真的太冷,清绾病得很厉害。原本就白皙的皮肤渐渐呈现一种颓废的苍白,眼眶一天天陷下去,瘦的仿佛不盈一握,看起来说不出的心疼。
武皇听了这个消息,丢下国家大事跑来看过她好几次,却每次都赶上她沉睡不醒,只好在床头干坐着,偶尔不经意地叹口气,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那日,武皇起身离开前,突然低声说了一句,“你若是不愿意,朕答应你就是,何苦这样逼自己。”
后来清绾醒来,听完涟漪的转述,沉默了很久,才低声说道,“帮我跟公子说一声,我想见皇上。”
武皇再来的时候是个安静的午后,清绾正坐在床上看书。窗外阳光很明媚,可是照在人身上却一点温度都没有。
“绾儿这两日可好点了?”
清绾轻咳了一声,“好了不少,多谢……皇上……关心。”
听到这样生疏的答复,武皇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坐在床边,随口问道,“看的什么书?”
“容国通史,”清绾合上书,抬头毫不畏惧的地望着自己的“父皇”,直接问道,“可是书上并没有说父皇曾经有过一位公主。”
武皇脸上一僵,眼神发杂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那样倔强而认真的神情,还有斜飞入鬓的眉眼,真是和记忆里那个女子一模一样。
“你的母妃……”武皇顿了一顿,有些艰难地接下去,“是朕这一生唯一爱过的女子。她原本只是御前宫女,后来朕喜欢上她,想要封她为妃,却遭到前朝后宫一致反对,最终只封了嫔位。”
“再后来她怀孕了,朕本来打算等她生下孩子就封她为贵妃,谁知道她竟然突然失踪了!”
清绾皱起眉来,“宫廷守卫那样森严,怎么可能凭空失踪呢?”
“朕真的没想到这辈子还能见到和她的骨肉,”说到这里,武皇的声音变得有些颤抖,显然是情难自禁,“朕一直以为你们都被那个贱人害死了。”
清绾眼皮一跳,立即抓了武皇话里泄露的信息,“谁?”
武皇脸色微微一变,立即一时到自己的失态,不动声色收起情绪,声音尽可能平静地安慰她,“当年的事情,朕已经清楚是有人加害你的母妃,”他看了清绾一眼,又别过脸补充道,“不过你放心,朕早就已经处死那人。”
清绾见状,心底已经起了疑惑,却知道此时不宜追问,于是很自然地换了个话题,“绾儿的母妃,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你的母妃与你长得很像,尤其是这双眼睛,好像写满了所有温暖的情意,教人没法不注意,就如她的名字般,怜心,怜心,教人没法不心生怜惜。”
怜心?为何这个名字感觉那么熟悉?!
忽然脑子里有什么东西闪过,她的血液几乎是凝住,整个人仿佛被雷劈中般动弹不得。
云祯那个死去的母妃,文淑妃,也是叫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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