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看起来那么有礼, 但华山派的长老鲁密仓并不吃这一套,尤其之前顾青就那么轻飘飘地侮辱了他,当下鲁密仓怒火上升,一上来就拿足了本事,除了泄愤外, 就是要抢了这头功!
作为华山派的长老,鲁密仓的拿手武功自是华山剑法。鲁长老的内力, 也江湖上也只能说是二流, 可他自认对付散功的魔教教主,已经够了。
但见鲁密仓大喝一声,当胸平刺。
在场的正教人士,无不提起十二分精神,就是远处的沈却, 也聚精会神,等着看‘修羽’该如何应对。沈却觉得‘修羽’不会就此溃败,可也知道他并无内力,应对起来怕是会艰难, 然而出乎沈却意料的是, ‘修羽’面对鲁密仓的华山剑法,竟是游刃有余。
不仅如此,他的剑法竟好似克着华山剑法而去的。
不不, 沈却转念一想就明白了, 这不是克华山剑法, 而是冲着鲁密仓剑招破绽而去的。
沈却更来了兴致。
场上的鲁密仓却没有这么从容了, 局面和他臆想的根本不同!他原本以为他从头就占据主动地位,可没想到从第一招开始,他就陷入了被动局面。他甫一出招,‘修羽’的杀招便紧随其后,只冲他命门而去,鲁密仓不得不变招去格挡。
他变招,对方也变,但每一招都是杀招。
鲁密仓不得不全心去护自己的命门,几回合下来,鲁密仓根本就是在剑尖上起舞,却不是那种好看潇洒的舞蹈,而是因为鲁密仓的应接不暇,而显得笨重难看。
反观装修羽的顾青,碧血剑在他手中可不是什么明珠蒙尘,而像是这柄剑天生就该他在使用。再者说了,这世上不需要内力做辅的剑法,从来都是有的。
再一剑。
剑光如惊虹掣电,带着不容逼视的森锐剑气,从鲁密仓脖颈上划过。鲁密仓本能去护,却根本抵不过剑锋之迅疾,当剑光闪起时,红色的血落下,原本墨绿色的剑锋像是被唤醒了一般,变成了碧绿色的。
带着血,如同青虹般。
鲁密仓的剑落在地上,他嗬嗬了两声,也轰然倒地。
顾青没有让碧血剑入鞘,只是让剑锋上的血滴,顺着剑锋落下。
旁观众人根本没想到这魔头散去内功之余,竟然还有如此能耐,无不骇然。就连原本愤懑鲁密仓打头阵的那一撮人,也黯然无语,还怀疑起这魔头根本就没有散功,不然怎么会不过十招,就将鲁密仓斩于剑下!
但慧觉大师,还有怀虚道长他们都清楚得很,这魔头确实内力虚浮。
是他们小看了此人。
门前一片安静。
最终还是顾青打破了这份安静,他偏过头去看了看气绝身亡的鲁密仓,轻声呢喃了句:“怪不得……”
顾青也没说怪不得什么,但不妨碍众人脑补。想起之前鲁密仓的自报家门,有人心想:‘难道是说怪不得从未听过这么一号人物?’
还有人想的更不客气:‘怪不得俗话说‘会咬人的狗不叫’?’
亦或是说:‘怪不得六大门派竟然在此日,才敢攻上门来?’
反正不管是哪种怪不得,都让在场的五大门派脸上不怎么好看,尤其是华山派的。
华山派掌门封屹清心道:‘鲁长老这么不中用,传将出去,岂非是让他派嗤笑我华山派华而不实?若不扳回一城来,那华山派可就要贻笑大方了。’
封屹清便站了出来:“华山派掌门封屹清,愿来领教教主威风。”
封屹清作为华山掌门,自有他的独到之处,绝对不会像鲁密仓那样色厉内荏,因而众人见他愿意打头阵,也没有什么意见,正好也能更好地探测下那魔头的后招。
封屹清也有让华山派弟子把鲁密仓的尸首,搬了回来,毕竟是他们华山派的长老。
顾青一直看着华山派弟子的搬运动作,直看的这两个华山派弟子冷汗淋漓,待到鲁密仓的尸体被搬到了后面,顾青才抬眼看向封屹清:“你想为你华山派正名?也罢,本座成全你。”
那两个被吓得不轻的华山派弟子,此时终于找回了安全感,闻言其中一个就站在师长背后不忿道:“修羽你莫要这么嚣张!”
顾青微微扬眉:“哦?”
那华山派弟子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道:“你魔教害我派大师兄,实乃丧心病狂!”
大师兄是说冯湛。
冯湛又是慧觉大师的俗家侄孙,他闻言也是道了一声佛:“阿弥陀佛。”
顾青似乎觉得他们的说法很有趣,放声一笑,在他人莫名其妙中笑声又戛然而止,微微叹了口气:“本座怎么记得是华山派掌门,贪念徒儿的秘籍,杀害徒儿霸占秘籍呢。”这说得就是岳不群了,他不是图谋了林平之家的《辟邪剑谱》吗。
沈却:“!”
众人:“!!”
作为华山派掌门的封屹清愤然道:“修羽,你莫要血口喷人!我华山派上下皆可证明我徒儿冯湛,乃是被你魔教邪功所害。你魔教敢做不敢当也就罢了,竟是反咬一口,实在是无耻至极!”
顾青道:“随你怎么说。”
封屹清气得只想呕血。
此时,峨嵋派凌风师太开口道:“封掌门,凝神静气,切勿上了这魔头的挑拨离间计。”
封屹清感激地看了凌风师太一眼。
顾青不以为意,瞥了一眼风姿冷冽的凌风师太一眼,微微含笑着摇了摇头。不待凌风师太作何感想,顾青就转向了封屹清:“为徒儿复仇心切的封掌门,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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