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动了一下眼前明显是重新加固后的木盖子,稍微用力便推开了它。
入鼻却是一股极大的臭味,干草落在我的身上,几声悠闲的马蹄声,我的眼前出现了一张‘好奇’的,‘巨大’的马脸。
周围无人,就如赵一诺所说,这条地道的尽头处是无比安全的。
相比于其它的地方,这里就只有三两个火把在燃烧着,显得更加的黑暗。
这是西市的一处马厩,每一匹马在这里的租金都价值不菲,也是这个内市唯一的‘交通工具’,但是把它们弄下来,养在如此黑暗的环境中,就是一件极度不易的事情。
听说这里的马是‘轮岗’的,大概在这里工作个半个月左右,又会调换。
我有些哭笑不得的推开了眼前好奇的马脸,估计它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个人会在它屁股后头的空地冒出来。
被我推开,这匹好脾气的马不满的打了两个响鼻,无数的唾沫鼻涕喷到我的面具上。
我却顾不得和它计较,一个翻身,从地道之中爬了起来...然后再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身手利落的翻出马厩,离开了这里。
这一处马厩的位置,在西市比较边缘的位置。
拐过两条巷弄,便可以到那一般情况下少人也少鬼的大道上,那里是真正的公共区域,任何势力不得占领,而四市之间其实相互的流动和交流是非常少的,特别是北市和东市。
那里的存在几乎不会来到西市的。
我一边想着,一边朝着马厩的出口快速的跑去,按照赵一诺的说法,这里是他的地盘儿,他的人,不必担心有任何危险,和被出卖的可能。
果然,在出口处守着几个人,看着莫名的从马厩之中冒出来,就如同没看见一般。
只有一个年级较大的看守人叫住了我,沉默无言的交给了我一匹看起来比较强壮的黄鬃马。
我无言的接过,翻身上马...扔掉了已经被刚才那匹马‘毁掉’的面具,拉起了斗篷的帽子,直接扬鞭,松开了手中的缰绳,马儿便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的朝着北市冲去。
风扬起了我的斗篷,依旧是刺入灵魂的阴冷。
安静的街道,燃烧的火把,街道两旁寂寂无声的建筑,唯独我一人急促的马蹄声,让我有一种苍凉而寂寞的感觉,也不知这一去是否能够顺利的归来。
我尽量不去想这些比较负面的事情。
在这种充满了阴气的地方,任何的负面情绪一不小心就会被无限的放大,让人沉沦其中不得自拔。
我只能拼命的去想那一张地图,我临行钱赵一诺铺在地上,让我熟记的地图...上面在北市标识着一条条的红线。
“就算你忘掉自己是谁,也不能忘记这些红线所标记的路线。是相对最快也是最安全能冲出北市的路线。这是我能给你提供的最大帮助,我因为私人的原因,基本上不会离开这里,至多也只能在西市活动。”
这是赵一诺给我说的话,他似乎对不能陪伴我一起去摘取千魂花感觉到十分的抱歉。
可我觉得这没有什么,原本摘取千魂花就是我的责任,而不是他的。
在临行之前,我问他:“在我之前,也有人去摘取千魂花,他们都死了吗?”
“在你之前,总共有三个人,事到临头跑了两个。剩下一个,在北市的第一条街,就被厉鬼强占了身体,自己的魂魄流落在了北市。我的人去抢回了他的身体,在北市解救了他的魂魄。然后拖人带出去,给了他一个入土为安和超度。”赵一诺说的很平静,说到这里,也稍微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到:“所以,你不用担心结果会很糟糕,至少我会尽我所能的给你一个最后的安心。”
“那这个路线图,你给他了吗?”这是我最后的问题。
“给了,按说他至少也能冲到城的边缘的,但他运气不好,在那里遇见了一个心情不好的鬼王。而阳身是那里的鬼物都垂涎的东西,你知道的。”赵一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告诉了我所有。
我点头,转身离去。
一句运气不好,即是无奈,又是残酷,偏偏还是现实...但我不能完全的看开,在下到地道的时候,又忍不住问了一句:“相比于我,他的实力怎么样?”
“小有名气的一个老修者,寿数将近,和兽老达成了条件,才有此番冒险。你和他比起来,受创的状态,可以说是没有实力。”
“呵。”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笑了一声。刮过脸上的风似乎更冷了一些。
没有实力的我,却必须要去摘取千魂花,这就是我的命运,说白了,就如赵一诺所说,命运即我的选择。
我已经无法去算清,这样的选择最终的结果是否划算?就如我知道,叶正凌的悲哀在于,如果不用命去搏,恐怕一丝机会都没有....就如同千千万万个普通人,想要往更上层的地方走去,双手空空的情况下,也只能用命去搏。
尽管我们的目的并不一样,我更多的是选择了我该背负的责任。
胡思乱想之中,我已经策马来到了北市。
还未入市,漆黑的城市上空,就看见飘扬着一张乌黑的旗帜,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北字,在北的下方,画着一个X的标记,很简单的示意危险。提醒有可能走错的人,不要轻易的靠近这片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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