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川哥几乎是不加考虑的就拉着我跑到了山顶的边缘。
在那个石碑之后,山风吹的很大,我很难相信在初夏的夜里会有这样的狂风。
而且,只是在这座石山的边缘,并没有波及到其它的地方。
由于坡度的关系,这个边缘和悬崖的边缘没有任何的区别,加上狂风四起的关系,在这边根本不可能稳稳的站住。
正川哥拉着我一起趴在悬崖的边缘,他低声对我说了一句:“这里气场碰撞的很厉害,这不是普通的风。”
乱风吹乱了我的头发,将正川哥的话也吹的断断续续,我虽然听清楚了,但是我只是在山上呆了三年而已,所懂的东西也没有正川哥多。
我只是觉得长久以来,我心中坚定不可移的东西就是在这风中被一点点的吹散,我开始相信这个世界是真的有一些并不是我们知道的存在,这个世界也并不是以‘我以为’而转动,有很多事情或许整个人类探索的脚步都只能停留在很初级的阶段。
偏偏我们却以这个初级锁住了自己的眼光,而不去换一个角度,我们所掌握的一些东西,何尝又不是所谓的天道规则而已。
而规则放眼在整个宇宙,运行的规律有很多。
我很沉默的趴在悬崖边缘上,脑中却是胡乱的想到了这些...只不过我的思维在下一刻就已经被打断,因为在村子里忽然有一个地方光明大作。
那个地方就是村子中‘养猪场’的位置。
我和正川哥趴着的这个地方和养猪场几乎呈一条直线...形成一个诡异的连接!我很诧异的发现,通过这条直线蔓延到山顶,其实是有一条路的。
如果不是在这个山顶,根本就不会发现这条‘路’,因为从山下看不出这些植被有任何的差别,只有站在这个角度,才能发现,按照这条线来行走的话,正对的这个山坡,植被要稀少低矮的多,甚至有刻意人工掩饰的痕迹。
“正川哥,那是一条路。”我忍不住对着正川哥说出我的发现。
“我发现了,而且,你看...”正川哥指着离我们不远的地方,在那些枝条蔓延的诡树背后,有一颗低矮的灌木被风吹起,滚到了一边儿。
这说明什么?说明这棵灌木根本就是被匆忙胡乱的种下的,所以才那么容易被风吹起。
为什么这个村子的人会去这样掩盖一条路呢?
我心中很多疑问,却是看见灯光通明的养猪场,那个空旷的坝子中涌进了很多人!
这些人几乎是村子里除了小孩儿以外所有的人了...毕竟在这个村子晃荡了两天,大概这个村子有多少人,我心中还是有一个大概的概念的。
之前的嘶鸣声就已经够诡异了,除了是半夜的原因外,熟悉杀猪的人都知道...那根本就不是一头猪能发出的声音!!这样穿破了夜空,起码也得是五头以上的猪才能发出这样的嘶吼!
就是说有五头以上的猪被拖出了栅栏,才会有这样的嘶鸣!
“就算是猪,临死前也会有所感吧?没见过猪被绑上之前,能够安静的。”正川哥似乎说了一句毫不相关的话。
但换成任何人,看见我们现在所看见的,肯定都会发出这样的感慨。
因为在那个灯火通明的院子里,整整齐齐的十二头猪被拖出了栅栏,如今已经是五花大绑的被架在专门杀猪的‘案板’上,哼唧着等待最后的命运。
杀猪或许只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但要是被弄成了‘仪式’,那么一切就会变得分外诡异。
就如现在,在十二头猪的前方,竟然摆着一个祭坛,在祭坛的前面,有三只很高的高香已经被点燃。
香烛都不是正常的,我所看见过的颜色,而是在灯光下呈现出一种诡异的乌红色,就如同这山顶泥土的颜色一般,就像被风干凝固了的血!
在祭坛上我确定是供着一个通体黑色的塑像,但要在这个距离清楚的看见这个塑像具体是什么,那是神仙才能办到的事情。
此刻,在祭坛的前面,站着一个赤裸着上半身的男人,在通明的灯光之下,能够看见他花白的头发,他捧着一个如同盆子那么大的碗,我只能理解为碗,因为就是完整的碗型,在祭坛之前嘀嘀咕咕的说着一些什么。
我相信那个祭祀的声音是应该很大的,否则不会跟着那么远的距离,我都能听见模糊不清的声音。
可惜这里的山风实在太大,就连这样的声音都被吹的破碎,我是在听不清楚这祭言中的半点片断。
我和正川哥沉默的看着这一切,如果不是傻子,或许都可以知道,这个村子的不正常到此刻几乎可以‘尘埃落定’了,因为半夜杀猪尚可以找到一个理由去解释,杀那么多猪也可以忽略不计!
但是在杀猪前,几乎涌进了全村的男女老人,外加进行这么一个郑重的‘祭祀’,绝对不是普通村子可以干出来的事情。
我也不再提下山的事情了,虽然有俗语说‘好奇害死猫’,连九条命的猫都可以害死,可见好奇是一件多么要不得的事情。但这好像也是一种人类的天性,如果不好奇,又怎么有不断前进探索的脚步?我也是人,我也很想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好在这个祭祀的时间并不长,一切都像是一件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事情,所以在院中的人做每一个程序的时候都那么的‘井然有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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