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当初听到欢子结婚的消息,心里头涩涩的,说不出什么更确实的感觉。
现在,模样肖似欢子的那个少年郎也订了亲,原本心里头就迷茫的阿珠,更加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追寻什么,这个世界上没有她所需要努力的事情。
女子不用读书,阿珠不需要再重复前世里的上学放学写作业的经历,她也不缺银子,只要不去大手大脚的挥霍,小世界里面的存款足够她一路行驶回家。
那么,在这样一个不尴不尬的稚嫩年龄,阿珠还可以做什么?去真正感知到自己生命的存在,留下生命的痕迹?
从边境往回走,景色是愈发的青翠的,即便是初冬的落叶,也比边疆那疙瘩儿有生机的多,阿珠却越发的沉默,做什么都懒懒的提不起兴致。
如果一直这么走下去,说不定真的可以赶在除夕前回到家乡,可是,一直吃得香睡的稳脸色红润的挽娘,突然大吐特吐起来。
阿珠收了愁绪,跟“三胖儿”一样着急麻慌的找人家请郎中,结果,虚惊一场,小夫妻两个要添下一代了。
跟重活了一遍似的“三胖儿”,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这么膀大腰圆的汉子还会抹泪儿,一会儿对着郎中家的院墙跪地上告慰祖先,一会儿又围着挽娘转圈圈儿……
挽娘也哭得没办法看了,娇滴滴的小娘子鼻涕一把泪一把儿全忘了形象,在江南时这女人曾经几次萌生死念,是“三胖儿”和阿珠把她从那个心灰意懒的世界带出来,现在,老天爷还额外恩赐给她一个亲生骨肉……
人家两口子又改换成抱头痛哭了,阿珠鼻子酸酸的,跟着郎中走出屋门,把空间留给急需宣泄感情的夫妻。
郎中家位于官道一侧的小村子里,抬目望去,隐隐约约另一侧浮现山峦的影像,倒是跟陈家庄的地势有些相像。
细细的攀谈起来,老郎中的脾气挺和善,告诉阿珠那座山峦叫做阿鼻山,他所处的村子叫阿鼻村,属于颖县管辖,距离阿珠的家乡初阳县城,大概有七八百里路程。
甭管多远多近,目前是不适合赶路的了,三胖儿跟挽娘宝贝这个孩子的样子也看到了,万一有个闪失,可忒不近人情了。
迷茫的阿珠做决定的时候可不迷茫,扯着老郎中的袖子在外面走了一遭儿,还跟村子里零零落落的村民打了招呼,把阿鼻村的大致摸了一下底儿,就回去安排具体事宜了。
三胖儿又哭了,还像模似样的给阿珠磕了一个响头儿,才按照嘱咐揣了银子找阿鼻村的里正,协商就在此地买地置房产的事宜。
“可是——可是小姐您不得回家吗?挽娘这身子骨儿无碍的,坐马车没有关系。”挽娘又一轮呕吐过去,眼泪汪汪的对阿珠说道。
现在,关系熟稔了亲密了,挽娘的称呼却更改了。
“你安心在此地养胎,我回家的事儿不急,姐姐弟弟们一大帮,不缺我一个在家闹腾。”阿珠笑得开心,自从决定在此地买房置地,她觉得顿时踏实了。
我心安处就是我家。
阿鼻村的里正挺热心的,此地风景甚好,又临近官道,本来堪称风水宝地,只可惜水源不是很充足,阿鼻山上只找到一个泉眼儿,泉水好喝,但不算丰沛,村民们常需扁担挑水,一桶水要等滴答很长时间。
从地下挖井的话,又需要挖的太深,浅井用不到几日就会干涸。
所以,有本事的村民,就会想法子搬出去,据说临近的村子挖井就不需要这么艰难……
“三胖儿”跑回来商量,里正推荐的一处闲弃的宅子,五间北房,大院子,位于阿鼻村最南边,优点是素净,缺点是距离阿鼻山的那个泉眼儿最远。
但是不需要自己重新翻盖新房,阿珠点头同意,对她来说,泉眼儿远近没啥大关系,小世界里面的湖水还不够用吗?
“就是——觉得这儿的人有点点儿怪,里正那汉子,愣是在脖子上包了个布巾子,难不成是吃饭时的围嘴儿忘了摘?”
“三胖儿”自己嘟囔几句,开始办正事儿,这厮为了媳妇孩子,宛如上足了发条的时钟,马不停蹄的一个劲儿忙活,买好了宅院,清理打扫房屋,安置两位女士休息,再购置必用炊具和生活用品,整整花费了两整天时间,才算能喘口气儿。
这还是由阿珠随手抛出来一堆小世界里面的储存打底儿呢,现在不需要对他们夫妻二人瞒哄着,黄金蟒和穿山甲也被放出来,把干硬的土院子给拱了个松软,只留几个过道儿。
此地庄稼不丰产,阿鼻山上也多是石头沙子,阿珠计划只在小院子里种些药材。
“三胖儿”继续修葺院墙和屋顶,院门也更换了个结实的大木门,再等阿珠放出来小世界里面的湖水,一汪蓝莹莹的小水潭,就镶嵌在了松软的菜畦之间。
伴随着小水潭的出现,整个院内的温度升高,仿若一面无形的暖罩,护佑着整个宅院。
然后,各种绿色的小苗儿萌发成长,不受任何约束的伸腿挥拳,泼辣辣的迅速铺满整个菜畦,虽然,它们可不是蔬菜。
蔬菜种在另一侧,长势就更生猛了,三五天就是一茬儿嫩苗,挽娘的孕吐,很快就告一段落。
除了三胖儿需要经常出门采购点东西啥的,两个女士可都是标准的宅人儿,给家里的书信已经交待明白了,阿珠踏下心来,每日里跟着挽娘学习刺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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