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圈子看起来很复杂、很多,但其实真正决定你幸福快乐与否的无非就是那么几个人:你的几位朋友、你的同事、你的家人,加在一起可能也就十几二十个,这些人就构成了你的圈子,这些人就决定了你的生活。不要想得太复杂,我们不是国家首脑,也不是比尔·盖茨那样的人,甚至此时此刻的我无须关注经济,关注国家大事,关注中日关系、中美关系,我现在要关注的就是以我为中心的那么几个人。有些时候我常常感叹真巧,这么大的城市怎么偏生就总是遇到这么几个人。其实也是注定的,你的圈子和你接触的人,甚至是你的生活痕迹决定了你注定会遇到这些人,注定总是遇到这些人。
就像白可,今天和申秘书出席酒会时刚好遇到了白可。
本来这场晚会我们这样的小公司是没有资格参加的,但因为最近跟盛耀的合作,身份立刻水涨船高了起来,而申秘书也不知是抽了什么风,最近不论干什么都爱带着我,不知是不是看出了什么端倪。
我穿得很低调,整个人在外表上都显得普通得不能再普通,连妆容都是那种最平常不过的。进去的时候往角落里一站,我挺喜欢这种感觉的,这种本身很强大,却又隐藏在暗处的感觉。这么一想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那么多有钱的大腕明星仍旧希望向幕后、向老板转行。
可惜这份宁静与安然没有持续多久。
我看着走过来的白可冷笑了下,“还真是巧呵,白小姐——”
“是啊,真巧。”她的表情也很冷,不过神情却有些不自然。
“若是没什么事,我就到那边去了。”
“等下,苏念锦,我有些事想和你谈谈。”
“抱歉,我不想和你谈。”
“就十分钟。”她那冷漠的脸上已经带了些许的哀求。
“十分钟?”我顿了下,一双眼不动地看着她,手中慢慢把玩着高脚杯的杯壁,“别说十分钟,就是一分钟都不行。”
“我打了你左边脸一巴掌,你会不会把你的右半边脸也一并伸过来让我打?”
白可那双杏仁一般大小的眼睛看着我,忽地一下子就瞪圆了。
“你做梦。”
“是啊,我也觉得这是做梦。《圣经》上不是说,如果有人打了你的左半边脸,那么你千万不要动怒,把右半边脸也伸过去一并让他打了,这是境界。不过你我显然都没有达到这种境界。不只是你我,估计凡尘俗世中的随便一个人也都达不到这境界。所以白小姐,和你谈谈?你凭什么在打过我一巴掌之后还想让我跟你谈谈?你认为如今的我还会让你平白无故地再扇一个耳光吗?”我看着她,冷冽地道。
“苏念锦,你不要太嚣张!虽然秦子阳现又起来了,但他也不要你了,你不过就是别人丢弃的破烂而已,有什么资本在这嚣张?”她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像是有无数的火苗在蹿,一簇一簇呼啦啦地就起来了,脸上的表情也变了,好像下一刻就会冲过来将我扑倒,像头母豹子一样把我撕裂开来。
这种常年养在温室中的花最禁受不住这些,不要说几句侮辱的话,就是不够殷勤的阿谀奉承也会让她们心怀不甘。
我轻蔑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她这话很可笑一般。
“看来白小姐的情报来源可真是不怎么地。建议你再去调查调查,搞清了形势再来我这叫唤。就算是会叫的狗也没什么了不起不是?你得选对时候叫,看到有人觊觎你的东西,或者有人来抢你家院子时你再开始叫,这样你主人知道了,还能夸奖你一番给你根骨头什么的,平时若是也不停地叫那只能说明素质太低,连狗都不如,至少给我,我就嫌吵。”说完我连看也没看她,径直向后面走去。
白可站在那里像是石化了一般,就是那身子抖得厉害,拿着酒杯的手也在抖,那酒杯里的酒更是随着她的抖动在不大的容器里来回晃荡……
“苏念锦——”
她的声音很尖锐,至少比这里放的音乐要尖锐得多,很多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
我有些头疼地揉揉太阳穴,重新抬起头看着她,颇为无奈地问:“敢问白小姐可是打算把那另外半边脸也伸过来给我打?如果是别的事儿的话,很抱歉我没有任何兴趣。”
白可上牙咬着嘴唇,甚至都勒出了痕迹,愤怒到了一定程度反而显得异常平静,就是指着我的手忍不住颤抖,像得了癫痫一样。
“苏念锦,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我刚那样说是给你面子,你别不知好歹!”
“我是什么东西不劳白小姐挂心,不过你,我确实没当个东西。”
“我不会让你好过的!”最后她狠狠地道。这句话像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声音显得有些怪,我不禁多看了她一眼。
“这话真是熟悉呵。当年你做得的确够狠,不过现在你确定你还有那本事?白可,你别把我惹急了,你若真把我惹急了,后果你承担不起,我手中的钱财足以把你们白家挤对到死。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我苏念锦从来不是什么善良的人,对于那些欺辱我、打击我的人,我可不会一笑之后就恩怨全消,你等着吧,我会让你连哭都哭不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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