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扬起手一口把它喝掉,“太好的茶,对我来说真是浪费。”
我这个举动着实令她那精致的妆容一暗,整张脸也变得阴恻恻的。
“呵呵,苏小姐果然是不一样。”她站起身来,“今天还有事,不过以后我们还会见面的,我本人是越来越欣赏苏小姐了。”说完她披上那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的外套,高挺着背脊离去。
她走后,我和程姗仍然坐在位置上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程姗才缓慢地开口,“对不起……”
“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该说这话的是我。”
出去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我和程姗沿着霓虹闪烁的大道往前走,彼此都静默着。
最后我和她轻轻抱了下,然后各自上了车。
下车后,刚走入楼道,我不禁眉头一皱,不知什么时候里面的灯竟然坏了,要修好估计得等个几天。这里不是那种顶级的公寓,公共设施维修的时间总是要多出几天,不过若是放到我原先住的那个小区,估计等个半年也未必有人来修。
“谁?”
上了几个台阶后,我感觉后面有人跟着。
脑海中有很多恐怖的画面自动跳了出来,但没有几秒我就又平静下来。
这个气息太熟悉了,即使不回头,我也依然知道是谁。
“不要再跟着我。”
脚步声顿了一下,但随即又响起。
我转过身,借着窗外那微弱的月光,一个字一个字地道:“秦子阳,放手吧。”
他的表情我看不清,但那双眼却是明亮异常。本来“明亮”这样的词应该和“清澈”连在一起才对,但是放到他这里却偏偏不能这样说——那双眼一点也不清澈,反倒蕴着说不出来的阴沉浑浊,深深地望着我。
“你回来是为了什么?”我问他。
我的声音怎么会这样沙哑?可能是被刚刚那杯茶无形中烫到,现在发音竟有些困难。
“你说呢,苏念锦?”他的声音淡淡的,听似漫不经心,却异常深沉,低低的,在这样的黑暗中像是水一样慢慢散开,随着那月光荡啊荡的。
“我不知道,如果秦少没别的事的话那我上楼了,您还是请回吧。”说完我转过身,步伐快了许多。
等我一路到了楼上,掏出钥匙要开门时,秦子阳的的身影依然在我不远处。
我转过头几乎是怒视着他,却发现他并非看着我,而是背对着我掏着钥匙。
我转过身时他似乎意识到了一般也转过来,见我看他,轻轻地比了比手中的钥匙,然后转过身,朝着锁孔里插去。几道摩擦声后,门开了,我看着他进去,突然觉得脑袋嗡地一响。
“对面的那家呢?”我死死地咬着牙,近乎于压抑地道。声音不大,却异常平稳,甚至平稳得有些过分。
“搬走了。”他没有转身,而是背对着我,停了数秒,说:“苏念锦,一切才刚刚开始。”
哐当一声,门关上了,那个傲然的背影也随之消失在我面前。
从始至终,我保持着一个姿势。不知是身体忽然间丧失了行动的能力,还是大脑的空白导致了身体这一刹那的停滞,总之,我手握着钥匙,站在那里,良久都没有动一下。不知是谁上了楼,凌乱的脚步声把我震醒。我握了握手中的钥匙,冲着锁孔捅了进去,拧了好几次才打开来,但锁孔似乎生了锈,无论我怎样用力都无法把那钥匙顺利地拔出,最后猛地一使力,钥匙竟然齐齐地折在了里面。
“真是祸不单行……”
我无奈地叹了一声,掏出手机,看着墙上贴着的那些开锁的广告,随便选了一个打过去。
对方很快地过来了人,简单询问了几句,便忙活起来。其间秦子阳出来过一次,手中很突兀地拎着两个垃圾袋,扔了后又静默无声地走了回去,连一个眼神也没瞥过来,我却奇异地感觉到背部有炙热的刺痛感。
“好了。是大门,要五十元。”
“给。”
“我们的名片有吗?下次有什么事还找我就行。”开锁的人笑着说。
“有。”我随意地看了一眼墙上贴得到处都是的开锁广告道。
“那我先走了。你下次注意些,可别太用力了,要是涩了,就弄些油,别硬掰。”
面对这人异乎寻常的热情,此时心绪纷乱的我实在没有过多的力气去应付他。
似乎终于意识到了我的疲惫和冷淡,那人最终闭上了嘴,拎着东西下了楼。
我进了屋,连澡也没有洗,甚至晚上准备做的菜也被搁置在了一旁,就直接走向沙发,在上面坐了下来。
再次抬起头时,那弯弯的月亮正高高地悬挂在天际。
电话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整个大厅中都回荡着它的声音。
“喂,您好。”
“我是张郁冉。”她磕磕巴巴地说,“现在有没有空?”
“怎么了?”
我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钟,都已经晚上九点四十了,若是作息比较规律的人,这个时间都应该安然熟睡了。在单位,张郁冉虽然和我比较熟稔,但这个时刻来电话却是第一次。
我不禁又补问了一句:“发生什么事了?”
“你能不能过来一趟?我现在在银河的KTV包房里。”
“到底是怎么个情况?”我没有轻易应允,而是更加小心翼翼地询问了一下。
“我在这边发生了点事,本来对方说什么也不肯放人,但我刚无意间提到了你,其中一个人就对我说,只要你肯来和他喝一杯,他就放过我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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