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中洪和姜柳林百思不得其解,金省长对丹桂市的情况怎么掌握得如此清楚?不仅知道市财政在银行还存有四点三个亿,而且还知道这笔款项的用处,这件事情只有他们两个和财政局局长知道。财政局的局长是伍中洪的老部下,他是绝对不会讲出去的,那么除了他之外,又会是谁呢?
“伍书记,你看这件事情我们怎么办?”
伍中洪此时也不敢狂妄了,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还能怎么办?金省长已经摸清了我们的家底,也只能把上华村的补偿款和困难群众的救助金发下去了,至于刘老板那里,也只能让他再等一等了。”
姜柳林皱了皱眉头:“刘老板昨天还找我要过这笔钱,本来今天还想让财政局给他拨过去,却没想到出了这档子事。”
伍中洪知道姜柳林担心的是什么,其实他也在为这件事情担心,那个刘老板就是个油盐不进的滚刀肉,如果不给他钱,这小子一旦闹起来,绝对会把他们两个受贿的事情讲出来,可现在的问题是,如果把钱给了刘老板,那么上华村的补偿款和困难群众救助金又怎么办呢?
大的头疼事暂时过去了,小的头疼事又来了,伍中洪和姜柳林回到了办公室,两个人又为钱的问题开始发愁了。这个时候,他们也开始怀疑,省委以前做出的以城市建设为龙头,带动相关产业发展的经济发展战略是不是正确的,应不应该执行金帅所提出来的施政理念?
“我有一个办法,不过实施起来有点难度。”
伍中洪看了看姜柳林:“我们两个现在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有什么好办法尽管讲出来,只要能解决了上华村的补偿款,和困难群众救助基金这两个问题,再有难度也要实施。”
姜柳林犹豫了一下:“三天前,经侦支队不是刚把刘老板给放出来了吗?”
“你是说……”
姜柳林重重的点了点头:“现在也只能这样办了,只要把他再次羁押起来,一切问题不就全解决了吗?”
伍中洪想了一下,嘿嘿的笑了:“这个办法确实不错,只要把他关起来,我们暂时不给他钱就有理由了,不过如果他在里边乱咬怎么办呢?”
姜柳林的眼睛里流露出了一丝凶光:“拘留所所长是我老婆的娘家侄儿,熊晖对刘老板也是恨之入骨,对经侦支队把他放出来很不满,只要熊晖把他给抓起来,我就绝对不会让刘老板乱咬的。”
伍中洪沉默不语,看了看腕上的表:“时间已经不早了,我该去市委那边看看。”
望着伍中洪的背影,姜柳林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阴险的笑容,虽然伍中洪没有表态,但姜柳林也知道,他是默许了这件事情,伍中洪在这个时候,还想洗清自己,不觉得有些太晚了吗?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姜柳林沿着刚才的思路继续想下去,要想不让上华村的老百姓再闹事,保住自己头上的乌纱帽,就只能牺牲刘老板了。这件事情即便是日后东窗事发,你吴忠洪也要想办法帮我遮掩,否则,就凭我手里掌握到的伍中洪那些受贿证据,也足够他把牢底坐穿了,一条绳上拴着的两个蚂蚱,我死了也要拉你垫背。
当姜柳林摸起电话之后,才想起熊晖已经被赵龙宇给停职了,这个时候再让他去执行抓捕刘老板的任务显然是不合适,琢磨了一下,姜柳林只好又打电话给伍中洪,让他出面给在公安局当副局长的老部下打电话。
听完了姜柳林的电话,伍中洪琢磨了好长时间,他很清楚,电话一打出去,他就真的与姜柳林成了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了,要知道收受贿赂罪名还相对轻一点,可要是杀人,罪名可就大了,即便他没有亲自动手,也是一个主谋,如果受贿罪和杀人罪加在一起,最后的结果可就是死刑了。
一旦抓起了刘老板,这小子肯定会乱咬的,上次经侦支队把他抓起来之后,伍中洪费了好大的劲才没让他在里边乱讲话,这次再把他抓起来,刘老板也不是傻瓜,肯定能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一怒之下再把伍中洪和姜柳林给咬了出来,那可就麻烦大了。
想起现在的荣华富贵和家里的妻子儿女,伍中洪无论如何也舍弃不了这一切,想到这里,伍中洪毅然决然的拿起了电话,当他打完电话后,就像虚脱了似的,身上出的汗都把衬衣给湿透了,他现在也只能祈祷,姜柳林老婆的娘家侄儿能够把事情干得利索一点,千万不要引起别人的怀疑,这样一来,问题可就全解决了,这个世界上只有死人才能保住秘密。
金帅无论如何也不能想到,他这次到丹桂市处理上华村村民的群体事件,竟然会引起一桩命案来,而这桩命案的主谋竟然是堂堂的市委书记和市长。
宽敞明亮的省委书记办公室,冬季的阳光透过宽大的落地窗照射进来,给人一种很温暖的感觉,宽大而又舒适的沙发上,金帅和赵龙宇相对而坐,香烟的烟雾袅袅上升,在阳光的照射下,千姿百态,朦胧而又奇幻。
“这次你到丹桂市,虽然很顺利的劝离了上访群众,但这个办法并不可取,你是一省之长,如果发生点什么意外,影响可就大了,省委是担不起这个责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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