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霓虹灯还是那么绚丽多彩,夜幕下的花都市还是那么的宁静,但在这宁静下,又隐藏着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情,金帅的到来在花都市的官场引起了不小的波动,这一晚上不知道又有多少人凑在一起商量着对策。
自从接到金帅要求统计市政府公务用车的指示之后,朗宏林就明白金市长要对这个老大难的问题动手了。他很清楚,要想解决公务用车的问题,绝不会那么简单,这里边牵扯到了太多人的利益。上一任的市长孙世春就是在解决这个问题的时候,碰了个大钉子,最后公车改革的问题不了了之,他本人也被省委批了一顿,背上了一个不能维护干部队伍稳定的大包袱。
朗宏林正在琢磨的时候,副市长陶松林走了进来,两个人是多年的老朋友了,说起话来自然是不会拐弯抹角的。
“朗大秘书长,你这是怎么了?愁眉苦脸的,就好像别人欠了你的钱不还似的。”
“呵呵,没什么,金市长让我统计一下各单位的公务用车。”
陶松林吃了一惊:“金市长的第一把火想从这方面烧起?乖乖,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正因为不是件小事,我才犹豫了,老陶,你说我应不应该和金市长讲一讲这里面的利害关系啊?”
陶松林想了一下:“你是市政府的大管家,在这个位置上也待了这么多年了,孙世春现在退下去了,金市长以后用不用你还得两说着,如果你还想坐这个位置,那你就应该坚定站到金市长那一边,如果你觉得无所谓,想到人大或政协过渡一下,登上几年平平安安的退下去,那你就没有必要讲。”
朗宏林笑了:“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是让你帮我出个主意,你却给我来了两道选择题。”
陶松林苦笑了一下:“我还想让你帮我出个主意呢。”
“你又遇到什么难事了?”
陶松林想了一下:“我告诉你吧,我在京城见过金市长。”
“啊?”朗宏林的嘴巴张得就像能吞下一个鸡蛋:“你在京城见过金市长?这是好事啊,你们都谈了些什么?”
“我们一句话也没谈。”
朗宏林的手指虚点着陶松林:“老陶啊,你可不够朋友啊,你见过金市长,还能和他一句话没谈?”
“唉,”陶松林叹了一口气:“我确实是在京城见到金市长,可是那个场合让我想起来到现在还很尴尬呢,你还记得吧,半个月前我去京城林业部,当时顺便带上了我的家人,办完事之后,驻京办主任蒋松永就撮动着我去西山踏青……”
说到这里,陶松林又叹了一口气:“那天去机场接机的时候,我就认出金市长来了,他也肯定认出我来了,这几天我心里一直很矛盾,你说我应不应该找个机会和他解释一下?”
朗宏林琢磨了一下摇了摇头:“我的意思是你没有必要正式的向金市长作出解释,以后有个合适的机会,顺便提上那么一句就行了,我相信金市长会理解。”
“但愿如此吧,哎,你刚才说的这句话倒提醒了我,你也可以照此办理。”
朗宏林微微一怔,旋即笑了:“呵呵,都说三个臭皮匠能顶一个诸葛亮,咱们两个加起来可是比三个臭皮匠要强得多呀,你说的对咱就这么办,我给他送这份材料的时候,顺便提这么一句,就凭着金市长的聪明劲,他肯定会想明白的。”
自从去向金市长汇报工作被挡回来之后,李宁海就一直心神不定的。一般的情况下,市长刚上任最关心的问题就是市里的财政状况,最早汇报工作的也是财政局局长,自己主动上门了,金市长为什么不听汇报呢?
金帅曾经在花园市当过市长,他不会想不到财政局的重要性,不是不想把财政大权抓到手,现在不听汇报又是什么意思呢?难道他不想用我这个财政局长了?想到这里,李宁海的心里就更忐忑了。
当天晚上,李宁海提着礼物来到了市委副书记周松的家里,当听完他的来意之后,周松笑了:“老李啊,我看你是想多了,当官当回去了,怎么连这么点道理都想不明白呢?”
周松不说,李宁海还明白一点,他这一说李宁海更糊涂了,看到他这个样子,周松心里是一阵阵的鄙视,都说关心则乱,看来真是那么个道理。
“不明白了是吧?既然不明白,我就分析一下给你听听,”周松端起茶杯来品了一口,就好像要吊李宁海的胃口似的,过了一会才说道:“其实这里边的道理很简单,正因为金市长太想了解我们市的财政状况,所以他现在才不会急着听你的汇报。”
周松装模作样的样子把李宁海气得牙根发痒,他真想掰开周松的脑袋看一看,这老家伙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首先,金市长才刚来到花都市,各方面的情况还不了解,他曾经和几个副市长说过,这段时间他主要是熟悉情况,到下面去调研,任何人的汇报也不会听;其次,财政局又是严洪泽分管的,如果他一来到,就想把财政大权抓到手,严洪泽会怎么想啊?如果他真的这样做了,那就势必造成两个人的隔阂,当然了还有一些其他方面的因素,但就凭这两个理由,金市长也不会现在就听你的工作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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