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主任唠唠叨叨的说了一大堆,金帅和李志就那么听着,谁也没有接他话的,到最后侯主任自己都到没意思了,只好讪笑着告辞了。
“帅子,看来这次你赢了,没想到官场里办事效率还是蛮高的嘛,上面这么快就把乐志强给撤职了?”
金帅笑了:“哪里有这么快!官场里的人如果没有犯什么特别严重的错误,上面一般都会调整他的工作,到另一个地方去异地为官,一般是不会撤职的。而要想拿下一个县长,那就更不是一件小事了,有时候要经过长期的酝酿和协商,最后还必须要经过市委常委会的批准。”
“侯主任怎么说乐志强已经不是县长了?”
“呵呵,如果侯主任讲的是实话,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乐志强自己提出了辞职。”
“官场里还有辞职这一说?我还以为只有在商场才会出现这种情况呢。”
“官场和商场之间也有相同之处,只不过商场讲究的利益是金钱,而官场里讲究的利益是帽子而已。”
“你认为乐志强这次真的就会辞职吗?”
“这是形势所迫,他也不得不这样做。从这一点来看,乐志强还是比较识时务的。你在签字仪式上讲的那些话,让所有人都知道是乐志强在搞鬼,如果这件事情还打不倒他的话,那么任若岭写的那份证明材料,就是压到他的最后一根稻草,所以我才断定,殷家庆和乐志强不会在常委会上吵起来的,现在的事实也证明了我的判断是正确的。”
金帅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殷家庆这次已经做好了充分准备,他不仅自己出席了签字仪式,而且还带上了所有的县么常委,其目的就是要让大家进一步看清乐志强的丑恶嘴脸,也便于他在常委会上组织起对乐志强的反击。乐志强如果不承认这些事情是他指使的,那么海岛县委就会向市委要求派工作组调查这件事情,乐志强所做的那些丑事很快就会查清楚的。”
金帅笑了笑,又说道:“这些事情本来就是乐志强干的,他在常委会上承认了,自然压迫承担责任,结果就是被挤出海岛县。如果不承认,提单调查清楚他将更难看,结果就是灰溜溜的滚出海岛县,既然在这里都待不住了,不如自己主动要求辞职,这样还能体面的下台,避免出更大的洋相。”
“这样一来,是不是就意味着你和殷家庆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金帅摇了摇头:“如果市委派工作组来调查乐志强,那么胜算的可能要大一些,但现在乐志强自己辞职了,这件事情就不好说了。”
“这是为什么?”
“原因很清楚,如果市委调查组来调查乐志强的问题,不管调查的结论是什么,那么乐志强都要离开海岛县。这个时候汪洋就会利用这件事情和贺怀德讨价还价,*着他答应自己提出的条件,争取到更大的利益。如果贺怀德想保住乐志强,或者说不想让乐志强的下场太可悲了,那么他就会答应汪洋的条件,而汪洋在达到自己的目的之后,就会把市委调查组撤走。这样一来,一床锦被就把所有的丑事掩盖住了,乐志强异地为官,汪洋会派他自己人到海岛县当县长,这样就是一个皆大欢喜的局面。”
“那么乐志强主动辞职不也一样了吗?”
“不一样,乐志强主动辞职,就给了贺怀德一个很大的回旋余地,他也无需承担任何风险。一个领导要是保护不了部下,就会寒了其他人的心,今后他手下的人就会离心离得。现在乐志强主动辞职,就使贺怀德少了这方面的顾虑,市委也没有理由派调查组去调查乐志强的问题,在让谁去担任海岛县县长这个问题,两个人就站到了平等的地位上,要开展一场斗争了,这个时候就要看哪一方的势力大了,或者说在常委会当中谁能压倒谁。”
李志惊讶了:“还有这么多的道道啊。”
金帅笑了:“这种事是经常见的,官场如战场,只不过战场上能听到枪炮声,能看到血染疆场,横尸遍野,而官场则不同,表面上看不见硝烟,看不见战火,即使有死人事件的发生,也会通过某种冠冕堂皇的程序。换句话说,在官场上,今天好好的,风光无限,明天你可能就会死去,只是死去的未必是你的躯体,而是你的政治生命。”
金帅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李鸿章曾经说过,‘天下最容易的事情就是做官,倘若连官都不会做,那也太愚蠢了’,话已经讲得很明白了,但还是有人不得要领,乐志强就是这样的人。我研究过他的资历,这个人一直是耍笔杆子出身的,明知自己不是做官的料,却硬往这条路上挤。现在当官的都是化好妆的,讲话、理论包装起来的具有角色面具的人,他们作为人的深层本质已经被深深掩盖起来,所以看官员真正起支配作用的文化观念,就不能看他讲什么,而只能看他在干什么。我们评价某人会做官,不是指他会讲官方的理论,而是讲他会按官场的文化游刃有余,而乐志强连起码的官场明规则与潜规则都不讲究,他的失败也就是在所难免了。”
金帅今晚的谈性很高,没等李志讲话,又滔滔不绝的讲起来了。反正李志是好兄弟,也不会出卖他,何不讲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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