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张丽红憔悴的脸旁和微微隆起的小腹,金帅也动了恻隐之心。张丽红在这件事情中是一个受害人,如果要说罪魁祸首那就是京城来的那个公子,但是反过来想,如果张丽红能够把握住自己的,也是不会出这种事的。
究竟是谁的责任呢?是京城那个公子?还是魏华旭?或者是张茂林?如果说这些人都有责任的话,那么谁的责任更大一些呢?金帅有些迷茫了。
但现在还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而是要如何解决这件事情,金帅也很清楚,这件事情如果处理得好,他不仅会得到殷处长的好感,还更能让自己在接待处里站稳脚跟,如果处理得不当,那得罪的人可就太多了。
“小张啊,现在的事情都清楚了,你看我们如何解决呢?先谈谈你的条件吧。”
张丽红的眼圈又红了:“金主任,我知道在这件事上很对不起冯科长,出了这样的事也给宾馆造成了很坏的影响,我不知道我的路在哪里,也不知道我今后应该怎么做。”
金帅觉得张丽红还是很聪明的,把球又踢了回来,她采取了一种以退为进的战术,说的话的意思也很明白,就是还想保住自己的工作,甚至还有要求补偿的意思。
“小张,你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孩,你应该知道诬陷人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如果冯科长不肯放过你,这件事情还确实是有些麻烦。”
张丽红的眼泪又流了出来:“金主任,求求你帮我向冯科长求求情,请他放过我吧,我不想去坐牢,这一切事情都是我哥哥闹出来的,我要是去坐牢了,这一辈子就完了。”
金帅叹了一口气:“小张啊,这件事情也不能全怪别人,你就没想一想你应该负哪些责任吗?一个女孩子要懂得自尊、自爱,抵御这个社会的诱惑。做人不能只考虑自己的利益,更要考虑到会不会伤害到别人。我可以给冯科长做做工作,让他不再追究比的法律责任,毕竟你在这一件事情中也是受害者。”
听到金帅答应要给冯科长做工作,张丽红的眼睛一亮,但随即又暗淡了下来:“金主任,我的家庭生活很困难,哥哥昨天被公安局抓了起来,听说是危及首长的安全。我咨询了一下律师,他说这个案子非常严重,如果我再失去了这份工作,我和我母亲可怎么活啊?如果可能的话,能不能继续留我在这里工作?哪怕让我在这里做清洁工也行。”
金帅摇了摇头:“小张,你认为出了这样的事情,接待处还能继续留你在宾馆工作吗?即便我们愿意留你,上级领导能同意吗?宾馆的同事又会怎么看你,你承受的压力会更大。”
张丽红哭出了声:“金主任,我现在实在是一点办法没有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还不如死了好,但在死之前我要去京城找到那个害我的混蛋,他如果不能给我一个说法,我也就不回来了。”
金帅吓了一跳,他知道张丽红这绝对不是威胁,一个女孩子到了这种地步已经走投无路了,当然是要进行行报复了,而她所用的方式也很简单,那就是用自己的生命去抗争。
如果真要让张丽红去了京城,事情可就闹大了,要知道京城是天子脚下,那里可不是乱来的地方,一旦被那些外国记者给捅了出去,那这件事情可就糟糕了。这就不能算是圆满的处理了这件事情,上边的领导必然会雷霆大怒,金帅以后的日子就甭想再好过了。
反正殷萍已经讲过,只要是这件事情能够得到圆满的处理,接待处就是花点钱也没有关系,那些当官的一顿饭就花去成千上万的,殷萍出一趟差就能花八十万,为什么不能拿出一点钱,来安抚一下这个可怜又可恨的小姑娘呢?
“小张啊,鉴于你能够主动的向组织上讲明情况,考虑到你目前的实际困难,我讲一下我的意见,第一,你这次去医院的手术费由接待处负责解决。第二,你这一段时间没有上班,我可以通知宾馆给你照发工资。第三,我还会建议领导给你一笔救济款,但要是想留在省委宾馆工作是不可能的。”
“谢谢你金主任,其实我也知道出了这种事情,接待处就不会再管我了,你这样做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我会永远记住你的。我从小就跟着我妈妈信佛,我会每天早晚在菩萨面前给你上香,保佑你一路平安。”
张丽红说这句的时候是看着金帅眼睛说的,金帅也从她的眼睛里读出了她讲的是实话,这个女孩虽然做了不该做的事情,但总还是一个受害者,她的本质并不坏。
金帅突然想起了春风酒店的田总,金帅还在给李景林当秘书的时候,经常安排客人去春风酒店,田总曾经说要给金帅一大笔回扣,但被金帅给拒绝了。田总又给了金帅一个口头承诺,如果金帅以后有了客人,春风酒店可以给他免单,但金帅一次也没有这样做,这样算田总还欠着他一个大情分,是不是应该找找他呢?
可是又一想,金帅又犹豫了,田总是一个生意人,他还能记住这件事吗?再说了,自己已经离开了省纪委,以后也不会再给春风酒店带来实际上的利益,他还会帮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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