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登目前是典狱长身边的“红人”,但花无百日红,他也不相信赵雁翎真能逃出去,所以钱还是要收的。
“孩子,不要这样看我。你手里的钱,如果我不要,早晚也会被你们花光,还不如给我。”戈登收起昙花一现的和蔼,转瞬又变成喜怒无常的糟老头子。
“戈登先生,目前的难题是,我还不确定那件东西是什么。”赵雁翎满脸为难。“所以,你看有没有可能带我进南仓?”
戈登冷笑:“孩子,你想的真多!”
本以为他要拒绝,哪料想他继续道:“不过,想进南仓也可以,但你要付出十万太阳币!”
牛仔跳脚,为免赵雁翎干出脑袋一热的事,当先开口回绝:“那不可能!南仓就算有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在太阳墓也分文不值,凭什么要十万太阳币?你这是趁人之危,这不是绅士能干出的事!”
戈登看上蹿下跳的牛仔,将小番茄的蒂吐掉:“你觉得我是绅士?你没听我同行怎么评价我吗?说我是厨艺界的恶狼,说我是暴躁的狂犬,我本来就不是绅士。价钱摆在这,愿不愿意干,随你们。”
赵雁翎拦住红了眼的牛仔,对戈登说:“可以,咱们现在直接去吗?”
只要花钱可以解决的麻烦,那就不是麻烦!
戈登嗤笑:“你以为太阳墓是我家开的吗?当然没那么简单。这件事要从长计议,我准备收你为徒,这十万就当拜师费了。你是我徒弟,就有理由每天跟着我做事。马上到饭点了,你就跟在我身后学艺吧。典狱长的管家端菜的时候,我会把你介绍给他,然后找个合适的机会带你进南仓。”
接下来就没有牛仔什么事了,他给打下手,帮戈登摘菜后被戈登赶了回去。
“小子,你露一手,我看看你有多少能耐。”回到厨房,戈登抱着膀子态度高傲的命令赵雁翎。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赵雁翎打量食材,半晌懵逼问:“做啥?”
他没有选择困难症,可见到掰掰样样上百种食材,依然挑的眼花缭乱。
戈登原本就觉得他在吹牛比,现在一听更是嗤笑出声。连食材都不知该如何选的厨师,至少是不懂得配菜的。
“先做个绿芦笋尖。”他吩咐道。“换上厨师服,戴上厨师帽,作为厨师这点常识该有的,不然哪个饕客敢放心品尝你的食物?”
赵雁翎被他支使的团团转,依言做好。
先拾掇绿芦笋尖,抄起厨师刀总算找回点自信,在菜板上飞速切好。
戈登眼睛亮了亮,点头道:“你们华国厨师,起码刀工是全世界顶尖的存在,这一点毋庸置疑!”
赵雁翎心道跟我们华国厨师比,你们西厨那都称不上刀工,我们能把豆腐切成头发丝那么细,还能煮汤而不断,你们行吗?
腹诽归腹诽,他没敢说出口。
他在锅里加盐烧开水,把芦笋放里面烫四分钟,装冰箱冷藏保持口感,但留了很小的一份。
为投其所好,他准备做个奶油酱汁。红头葱、大蒜和盐渍生火腿切丁,对此他有着近乎偏执的强迫症,把这些东西切的大小一致的像是从模子里扣出来的。
戈登眼睛眯了起来,便宜徒弟好像没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差劲。刀工是野路子,但野路子被玩到巅峰,那就是开创。这份功力,完全可以和戈登见识过最牛逼的华国大厨比肩了!
他们没看到,一个白了头发,脸上长老年斑的男人,挺胸收腹,身穿白衬衫黑马甲悄然立于门口正观望。
切好后,赵雁翎又去拿其它种类的调味菜。戈登忍不住提醒:“味道并非花样越多越好。”
赵雁翎心神沉浸在其中,不管不顾的以自己的方式忙活着。
切好后,分别装在高透玻璃碗内。然后开始倒各种酱料,拿一把比挖耳勺也大不多少的勺子,挨着碗尝试。
戈登再次提醒:“每尝完一种酱料,需要漱口,不然会影响味觉的判断力。虽然你只尝丁点,也照样有影响。”
他哪里知道赵雁翎近乎变态的味觉多么牛×!
赵雁翎又拿空碗,将酱料一一填入,每加一样他就尝试一下,还要就着烫好的芦笋吃。不光吃,他还闻,而且闻的很仔细。
这下轮到戈登懵逼了!
好的厨师都有自己的癖好,可眼前这小子在干嘛?
赵雁翎热锅,填橄榄油,把红葱头、大蒜和生火腿依次倒入,煎两分钟香味完全爆出后添加淡奶油、帕尔马奶酪,约么五分钟后又往里点了少许混合酱料。
这个过程他不断的用小勺子尝试,直到出锅。
从冰箱里拿出芦笋尖,摆盘拿勺子蒯了点淋在芦笋尖上,然后信心百倍的回头看戈登。
哪知,戈登劈头盖脸的呵斥:“看看你,这摆的是什么玩意儿?如果你开餐厅,就这种卖相,会有客人光顾吗?芦笋是冷的,奶油火腿酱汁是热的,直接淋在芦笋上,你不知道这样会影响口感吗?你自己想想,当你吃芦笋的时候,两头是冷的,中间是热的,会有什么感受?那种感觉,就仿佛你找个绝世美女,急吼吼的爬到床上,一摸中间,竟然是个带把的……”
天可怜见啊,无论干什么,水友都要竖起拇指称赞“优秀”的赵雁翎,此时像个小学生般,被比他矮半头的老家伙训斥的体无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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