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当年自己补办订亲宴时的酒席,王秀英不由就有些感慨。
虽然现在与当年已经有了许多不同,可是既然当年能办到,现在自然也能办到,陈栋梁的办事能力还是相当不错的。
王秀英笑看着外婆道:“外婆,你就放心吧。就算今日不同往日,陈二舅也肯定有办法解决场地的问题。我这就去清溪饭店走一遭,与陈二舅说说加订酒席的事,顺便把请柬送给他。对了,一会秀诚回来的话,让他别自己去俞家,等我回来陪他一起去!”
“你先忙你的去,就算要去俞家也得先填饱了肚子吃过晚饭再去!要是你不得空,就让轩明陪秀诚去一趟就是!”老外公对着王秀英挥了挥手。
听王秀英说还要追加十二桌,虽然饭店赚得更多些,可是陈栋梁却没有多少喜悦之情,反倒觉得头疼得紧。
以清溪饭店目前的能力,后厨房、帮以及服务员不算是什么大问题,菜肴更不是问题,需要用到的所有鸡鸭鱼肉明天给清溪农庄下订单就是了,问题还是在于这三十二桌如何铺排。
这幢院子屋里屋外前院后院楼上楼下全部用上,如果一桌挤一桌,开个三十来桌也不是什么问题,可是总要留些空间能让人走动,让服务上菜吧,这样一来,至少要去掉差不多十桌,满打满算也只能摆下二十四桌。
就算这样桌与桌之间也不是十分宽裕,上菜、走路都还得小心翼翼。
当然也不是没办法解决,这些年需要办大事的人家只要超过二十四桌,清溪饭店就会向隔壁借地方。
只是现在隔壁不是房主自己开了店,就是出租给别人开了店。
大家都是生意人,虽然做的生意各不相同,但是借的次数多了,这个借渐渐地就变了味。
慢慢地不但从无偿到有偿,而且隔壁店主的脸色也一次比一次难看,陈栋梁需要付出的钱也就越来越多,实在让陈栋梁觉得有些肉疼。
“有困难?”见陈栋梁半晌没有吱声,王秀英不由挑了挑眉。
“是啊,有些难。人手的问题、桌椅的问题都好解决,可是场地还真就有些为难。”陈栋梁知道与王秀英说话最不需要遮遮掩掩。
了解了陈栋梁的为难的是什么,王秀英倒觉得不是什么大问题:“借场地的事,我来解决,但是咱们有言在先,桌数多了,菜的数量和质量可千万不能马虎!”
听到王秀英亲自出面解决场地问题,陈栋梁心里顿时大大地松了口气。
清溪饭店这几年生意是好,可是因为喝酒闹得邻居不安的次数也就多了起来,邻里之间自然少不了大大小小的摩擦。
虽然陈栋梁愿意拿钱出来租借场地,也会积极解决客人喝高闹出事来的后果,到底还是伤了邻里之间的和睦,现在肯租借场地的人家并不是很多,实在是怕了喝高了酒的醉汉闹腾起来给自家的店铺带来损失。
至于菜的质量和数量,王秀英的提醒在陈栋梁看来根本就是多余的,他肯定会盯着厨房,那是绝对只能上不能下的,这可是个原则的问题,绝对的必须得保证。
王秀英亲自出面解释并租借酒宴的场地,情况自然不同,需要借出院子的两家个个都喜形于色,应承得那叫一个痛快,压根就没有提一个钱字,仿佛此前从来没有与清溪饭店有过龊语。
把酒席场地数量和场地的事办妥已经是下午六点多钟,因为是盛夏,西斜的太阳依然让人觉得有些躁热。
王秀英依旧婉拒了陈栋梁的留她在清溪饭店吃饭的邀请,当她回到林家大院的时候,王秀诚已经回来,晚饭也已经上了桌,这是等着王秀英回来才开饭的节奏,让王秀英十分庆幸自己没有留在清溪饭店吃饭。
与外公和林轩明说话的王秀诚正皱着眉,看那一脸不高兴的样子,想必说的不是什么好事。
宁含颖和外婆还有李昊阳都不在,一问才知带着李昊阳去林氏商场接林海生等人去了。
见王秀英回来,王秀诚皱着眉头对着王秀英扬了扬手上的请柬:“姐,有必要请俞家的人吗?”
王秀诚虽然少小离家,可是俞家都是什么样的人,记忆里还是有的,这些记忆实在太不美好,加上这些年他们姐弟可以说已经断绝了与俞家的往来,因此王秀诚的真心觉得没有必要再理睬俞家这门亲戚。
听了王秀诚的质疑,王秀英顿了顿,微垂的眸底闪过一丝烦恼,再抬起眸来对上王秀诚的时候,却依然是淡淡的笑容:“俞家是咱奶的娘家,大舅公是没了,二舅公和小舅公都还在呢。这是你的大喜事,自然还是要请的。至于他们来不来,那就是他们的事。”
王秀诚的眉头皱得都打成了结:“白吃白喝的酒席,他们能不来?!”
这点王秀英心里也明白,可是正因为这是白吃白喝的酒席,更应该给他们下请柬。
以俞家人爱贪小便宜的性子,只要他们听到风声,就算没人给他们请柬,他们也会不请自到,与其到时候他们白吃白喝还得让他们说三道四,倒不如直接给他们下请柬,总归大喜的事,不能让几颗老鼠屎给坏了事!
“你不请,他们听到消息就能不来?”王秀英反问。
这下子王秀诚还真的被问住了,当年王秀英补订亲宴曾经发生的事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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