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兴菊一付吃人模样令王厚林尤为不喜,额头青筋直爆,王秀英真担心将这老爷子气出个好歹来,赶紧轻轻拍了拍王厚林的手臂对着他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那意思自然是不让王厚林再发怒。
安抚好王厚林的情绪,王秀英这才一脸风轻云淡看着王兴菊:“小姑的意思,奶这几年都是靠你养着白吃你的白喝你的?行,那我多放谢小姑和姑父替我和秀诚养了我奶那么多年!我有一事不明,还要请问小姑。小姑给告诉我,你家每月的支出是多少?”
“我家哪能与你比,一个月两三百罢了!”也许是王秀英和煦的语气让王兴菊的神经放松了下来,压根想都没想就冲口而出,语气还说不出的酸。
蠢妇!在场的人脑子里无不迸出这样两个字。
王秀英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那么我奶养老的房子一个月多少租金?”
王兴菊倒还不算笨到底,总算明白过来王秀英这话问的是什么意思。
蒋家一大家子一个月才支出两三百,而俞珠妹那养老房子的租金却有整整三百六,在这王家村并不是什么秘密,那么无形之中岂不是俞珠妹的养老房子养活了蒋家?
顿时屋里屋外一片哗然。
“我,我说的只是每个月固定的支出,一年四季总还得穿衣磨鞋吧,你奶嘴那么刁,哪天少得了零嘴?”王兴菊噎了半天,终于又找出了自认为最合理的说辞。
“穿衣磨鞋?我一年四季每季都给我奶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寄两套衣裳,每年单鞋棉鞋各两双,还不够我奶穿的?”王秀英惊讶地看着王兴菊一脸的不可思议。
不等王兴菊说出辩驳的话,王秀英不高不低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零嘴?不应该啊,我每个月寄回来的零嘴儿不少了啊,我奶再馋也吃不完那么多的零嘴儿吧!”
“怎么吃不完?你寄回来的点心零嘴,总得全家人分分,还要给你玉芳妹妹一些吧,她家可也是有老人的!”王兴菊又来了个神答复。
这下子里里外外看热闹的人不知该笑还是该骂了,见过蠢的还真没见到这么蠢的!
“小姑,你怎么能这样?你要给玉芳妹妹做脸我不反对,可是可是,你怎么能克扣我孝敬给我奶的点心零嘴儿给玉芳妹妹去讨她婆家人的欢心?”王秀英的声音不大,可是这略带些哽咽的声音却传遍了蒋家这座农家小院的里里外外,其中的委屈任谁听了都觉得心酸。
要是平时王秀英真不会这样做,她也好些年没在人跟前表演了,没错,王秀英这就是在演戏!
要不是今天蒋家所有人的表现实在令她太过失望,要不是王兴菊实在太蠢,今天绝对不可能把蒋玉芳拖进迹个漩涡,今天王秀英却不准备放过任何一个人!
蒋玉芳既然敢拿她寄回来给俞珠妹的点心零嘴回去孝敬婆家人,就由不得今天她狠狠地坑她一把!
蒋玉芳得到消息特地请假赶过来,此刻正站在院子里进退不得,王秀英和王兴菊的对话她听了个正着,对王兴菊的蠢,她已经无语以对,面对满院子对着她指指点点的四方邻居,蒋玉芳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
想想每次带着老妈给她的精致点心和各种稀罕的零嘴儿回家,她都那么的心安理得,听着婆婆笑眯眯的夸奖更是得意洋洋,却忘记了那些都是表姐王秀英给外婆的孝敬。
什么时候,她的眼皮子也变得那么浅了呢,那么十年二十年以后,她会不会也变成王兴菊这个样子?
蒋玉芳悚然心惊,愣愣地在=站在院子里发了半天果,最后咬了咬牙红着张脸挪进了堂屋。
一进屋首先对上的是王秀英了然的目光,再就是王兴菊坐在地上撒泼的丑态,然后才是蒋有志抱着蹲着的身影,蒋玉贵木然的神色,木锦绣无奈地苦笑,这一切都让蒋玉芳恨不得找条地逢钻进去。
看出蒋玉芳脸上的羞愧不是装的,总算让王秀英冷的心略带上一丝温度,对蒋玉芳的态度也有些缓和,对着蒋玉芳微微一颔首,转头笑对着王厚林劝道:“大爷爷,房契、租约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我相信姑父他们不会贪了我奶这点养老的东西。现在最重要的是要解决我奶以后的日子到底该怎么办的问题,总不能真的让她住在医院里过年,对吧。”
“唉,歪竹出好笋,苦了你和秀诚这两个好孩子!”王厚林一声长叹,随着王秀英往外走,想想又不甘心,硬是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蒋玉贵:“玉贵啊,你跟着秀英在京城那么些年,难道就没学到秀英为人处事的一星半点?”
突然被点名,木然而立的蒋玉贵总算有了反应,张了张嘴终于说了句人话:“大外公,你与我姐先走,房契和租约我马上送过去。”
王厚林这才满意地由着王秀英扶着去了离此不远的另一个农家小院,那是王厚林与长子王兴学的家。
王秀英记得王厚土家的老房子就在这里,原来的房子与王厚土也就是俞珠妹养老的那院子差不多,只不过这个院子已经经过翻盖,现在显得要宽畅明亮得多。
家里虽然看着并不富裕,四处也十分整洁,显然这家的主妇是个利落又爱干净的人。
“秀英来了,快进来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这次回来能待多久,儿子呢?”迎出来的是王厚林的长媳,已经年近六旬的陈大妹,一边连声招呼一边忙着沏茶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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