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还没有出正月初十,列车上远没有去年九月开学季来得拥挤。
王秀英他们在Y县上车,居然马上就能补上卧铺票。
按列车长的意思,如果不想多花钱,最多只需要站个两三站就能等到座位。
王秀英摇头谢绝了列车长的好意,听说有空闲的卧铺,立马拿了钱就要请列车长替他们几个全都补上卧铺。
张青杨伸手阻止:“秀英,你们几个补卧铺,我去找找座位。”
王秀英哪里肯答应:“青杨哥,挣钱不就是为了让自己的日子过得好一些吗?不过十来块钱的事。你和马大哥到了京城是有事要做的。”
“没事,没事,我们身体棒着呢!不过坐一夜火车罢了,累不着!”张青杨依然坚持。
虽然王秀英的话没错,可现在的确还远不是他享受的时候。
这次去京城,就算顺利以后多是用钱的地方,再说他这次出来没与家里交出真正的底牌,因此身上并没带多少钱。
张家虽然分开来住了,却没有分家。
因为没分家,几个嫂子又各有心思,这两年张青杨夫妻还真没能存下什么私房。
当初退伍的时候,他手上的确有一点钱,那都是在部队里存下,偏偏那个时候大棚正在关键时期,手上的钱哪里还能存得住,早早都投进大棚里了。
虽说张青杨是清溪农庄二把手,在家里却只是老四,上有父母和兄长,下还有个等着成亲的老五,家里的钱全在父母手里捏着呢。
张青杨与苏琴结婚不过一年半,孩子又小,就算偶尔有点私下的收入,也全用到老婆儿子身上了,他个人更存下下什么私房钱。
要不是出门前老娘偷偷塞了五十块钱给他,他还真有些羞于出门。
这会儿张青杨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肯让王秀英替他多花一分钱的。
不就站个两三站嘛,当兵的时候,他可是好好练过站功的,就算站到京城又如何,不过二十多个小时罢了,他能坚持!
王秀英无奈地摇了摇头,张青杨平时看着挺和气的一个人,脾气犟起来还真拿他没法子,只好随他去了。
张青杨将王秀英三人送到卧铺车厢安排妥当,自己就去了硬座车厢,考虑到从硬座车厢来卧铺车厢不容易,王秀英分了一部分吃的让他带上,这次张青杨没有拒绝。
“青杨哥,到徐州大概明天早晨七点为左右。”明知张青杨心里清楚得很,王秀英还是不由得多了一嘴。
“放心,我直接去七号车厢找座位。”张青杨挥了挥手,跟在列车长身后往七号车厢去了。
为了方便会合,早在年前马爱国回家过年前,张青杨就与马爱国约好去京城的时间、车次以及会合的车厢。
第二天早晨列车刚从徐州站出发没多久,张青杨就提着用旧的军大衣包着包袱来卧铺车厢:“快来尝尝徐州的特产,这可是爱国的爱人一大早起来准备的,用大衣包着应该还有些热气!”
王秀英三人虽然各自坐在自己的床铺上,其实早就已经醒来。
林靖雅是被兴奋的王秀诚给闹起来的,这会儿正鼓着脸坐在铺位上生闷气呢,人家还想睡好不好,人家是有下床气的有木有!
不过吃货就是吃货,这不,张青杨话音刚落,林靖雅第一个从上铺爬了下来,动作快得张青杨还没来得及打开包着的大衣,林靖雅已经在催促了。
大衣打开,一股子浓浓的香味在车厢里漫延开来,勾起不少吞咽口水的声音,王秀英不由低头抿嘴偷偷笑了起来。
不用猜王秀英也知道这是什么香味了,只是没想到马爱国居然这么大的手笔。
“好香,青杨哥,这里面到底是什么,香得我都流口水了!”王秀诚的是下铺,直接往里坐了坐,又动手将桌子上放着的东西往前推了推,方便张青杨将大衣里包着的东西放在桌上。
“香肉!知道是什么吗?”张青杨自然听马爱国说过这里面是什么,却不直接告诉王秀诚。
因为马爱国说过他上车会带早饭上来,因此张青杨其实也还没吃早饭。
刚刚马爱国一上车,就将这一大包塞给他,催促他来这边送早餐,也只来得及告诉他里面准备的是什么。
“香肉?是挺香的,是因为香才叫香肉吗?”天真的王秀诚追问道。
王秀英转过头去,准备暂时当不认识王秀诚这个小萌孩。
林靖雅先也是没想过来,不过她到底年长些懂得也多些,伸手在王秀诚的脑门上戳了戳,有些嫌弃地说道:“香肉就是香香的肉?你真会想!姐来告诉你呢,所谓的香肉,就是狗肉,懂了吗?徐州有个地方叫沛县,那里最有名的就是狗肉。”
“狗肉啊,我好像没吃过。”王秀诚依然一脸懵懂,目光却死死盯着已经放在桌子的一茶缸和一包看不出是什么的大纸包,用力吸溜了一下口水。
王秀诚这模样令王秀英不忍直视,实在是太丢脸了好不好!
张青杨打开那个纸包,里面是徐州的另一种特产“烙馍”,怕王秀英几个没吃过不知道该怎么吃,张青杨拿起一张馍先给大家做了个示范:“来来来,没吃过的吃过的都来尝尝,就这样用馍卷着香肉吃。”
马爱国的爱人是个仔细的人,居然还在大衣包里放了两双竹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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