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只脚跨入了地狱是什么样的感觉?身体的左边是死亡的冰冷,而右边却是生存着的温暖,这种徘徊在死亡线上的感觉如果没有切身实际地去感受过的话,那么永远都没有办法理解那种将死将生的刺激是来的如何令人永生难忘。
当狙击手发现目标就在扣下扳机的那一瞬间从狙击镜中带着彻骨冰冷的蔑视笑容消失时,子弹带着破空的呼啸声,伴随一声辽远的枪声,漆黑的枪口喷出一道极为短暂的火舌,一枚子弹在枪口的空气中制造出来一个短暂的音障之后消失。
在短暂的一刹那身体运动协调到一个近乎完美的程度,叶芜道以毫厘之差躲过了这枚狙击子弹。
之所以说是毫厘之差,是因为叶芜道甚至能够感受到额头一丝火辣辣的疼痛,在躲闪的那一瞬间,思想的速度无限变慢,时间也在一瞬间被凝固了起来,时间流速减缓,而之所以造成这一假象的就是因为叶芜道高度集中的精神已经紧绷到了一个临界点。
在那一个临界点上,叶芜道身上的感官被无限被地放大,他甚至能够感受到自己身体的每一块肌肉在做出一连串动作时候拉伸,压缩所产生的能量推动自己的身体完成精神所下达的指令,额头一丝火辣辣的灼热感,每秒速度超过八百米的子弹竟然擦着叶芜道额头头皮飞过!
狙击子弹狠狠地扎入了叶芜道身后的建筑内,钢筋水泥的墙壁被砸开一个大洞,水泥四溅。
若这样一枚子弹击入人体,那么后果可想而知。
叶芜道伸出手,摸了摸额头,指尖,一缕殷红,不浓,却刺眼。
多久没有重新回味这种令人激动的感觉了啊。叶芜道将指尖的血丝抹开,此时,心中淡淡的警兆又一次浮现起来。
眉头微微跳动,叶芜道第一时间抬头望向还在空中盘旋的直升机,直觉告诉他,这架直升机上的狙击手并没有就此罢手。
的确,直升机上的狙击手的确没有打算就此罢手,一击不成,立即远遁,这是所有狙击手至高无上的生存法则,因为狙击手一旦在一个已经被暴露的点停留的时间过长那么迎接狙击手的就是残酷的死亡,并不是说所有的狙击手格斗能力都很弱,但通常,一个人有限的精力并不足以支持他在人任何方面都专精。
因此,也有狙击手被近身就是死亡时刻的说法。
而这名狙击手,很反常地没有立即离开,这种时候这种选择无疑传达出一个危险的信号。
这名狙击手必杀叶芜道。
狙击手第二次攻击随时有可能到来,叶芜道的目光却在搜寻任何一个能够对空中的直升机造成伤害的点,死在警车前的两名士兵手上那把已经上膛的枪显然是最佳选择。
“咔!”就在此时,警车的门竟然打开,从门中踉跄出来的,是陈烽火。
陈烽火大口喘息着站在门口,扶着车门,此时,萧破军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解决,除去那两装甲车依然静静蛰伏之外没有一个能够站着的士兵,萧破军人却已经消失。
陈烽火见到站在对面的叶芜道,刚要张嘴打招呼,一声枪响。
叶芜道心中剧跳,手中一抹光华在极短的时间内出现,划破空气,极细的破空声尖锐而刺耳,穿透空间,扎入空中。
陈烽火的身体猛然一颤,眼珠瞪了出来,脸上的笑容凝聚。
缓缓地,嘴角鲜血渗出,继而越流越快,他半举起来的手也仿佛被固定住了一般。
叶芜道怒吼一声,身体化作比流星还要迅疾的光芒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就出现在陈烽火身边的他将陈烽火推进了警车内。
反转过陈烽火的身体,在后背,一片晕开的血红触目惊心。
还好,不是要害。
叶芜道松了一口气。
陈烽火虚弱却能够坚持不断的声音传来。
“太子,我拖后腿了?”
“是。”叶芜道点点头,看着陈烽火脸上懊恼的神色,大笑道:“不过也给了我一个理由。”
“什么理由?”听见自己也不是一无是处的陈烽火咧嘴直笑,而原本洁白的牙齿此时此刻满是血红,脸色迅速苍白的他如同风中烛火随时都可能熄灭。
叶芜道撕开了陈烽火的上衣,然后将他伤口周围捆绑住,暂时简单地止血之后,抬起头,对陈烽火道:“想不想多杀几个鬼子?”
“不想不是爷们。”陈烽火的声音更加虚弱。
“是个爷们,就给老子撑着。”叶芜道说完,便退出了警车。
而此时,空中的直升机已经转向要离开。
显然,连续两次的失手让这名狙击手彻底放弃。
想走?叶芜道嘴角的笑容狰狞而充满煞气,原本即便黑暗气息洋溢也带着一种由衷贵族式的温文尔雅此时此刻已经被抛弃不见,剩下的,只有*裸的怒火。
惊天的警鸣声响彻天地,空荡荡的街道上由远而近的警鸣声清晰无比,四面八方如同潮水般向着这个中心冲来。
叶芜道很清楚,恐怕有超过五百人的军人正在朝着这个方向开拔,见到不远处的装甲车,日本政府想要一劳永逸?叶芜道冷笑一声。
一道熟悉的魁梧身影一闪即逝,向远方急速闪去,是萧破军!
显然,萧破军的出手,让叶芜道有足够的时间对付空中那辆直升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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