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愣片刻,卫队首领一拍脑门。
魔怔了……
这么窄的战场,干嘛非要找个没人挡道的突破口?
并肩子上不香吗?
上突击队是为尽量压缩北营活动空间,迫使北营改运动战为正面肉搏,战场空间已经被堵成这个鬼样了,直接往前冲,逐鹿骑兵哪还有机会游击?
全军突击!
羌王卫队大举压上,越过被包围的逐鹿四将,对北营发起总攻。
赵云心中叹息,终究到了搏命的时候。
“军团技——激水之疾!”
退无可退的北营骑兵,一阵让人眼花缭乱的骑术操作,迅速结成战阵,没有片刻迟疑,刚结好阵的骑兵如湍急的水流一般,冲向迎面而来的羌骑。
激水之疾,至于漂石者,势也。
湍急的水流,依靠内部蕴藏的能量推动巨石,【激水之疾】的基本精髓,正是最大限度利用本方进攻势头,尽可能抵销对手对本方带来的冲击伤害,因此【激水之疾】能够在近战中对北营带来帮助。此军团技更适于运动战,但羌王卫队肉搏优势明显,为减轻北营损失,赵云不得不祭出这个军团技。
这不是北营第一次跟羌王卫队肉搏,突袭羌王时,已经跟牦牛骑打过。但那会要么是围殴,要么是突围,北营只需突破一点。现在情况截然不同,北营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被迫与牦牛重骑全线对抗。
接战!
枪来矛去,碧血横飞!
北营将士奋不顾身,但在与卫队的肉搏战中,依然落于下风。
逐鹿军后阵,徐庶亲自敲出一段急促的鸣金声。
鸣金,在这里却不是收兵信号,而是代表了另一种信息。
听到鸣金声,北营骑兵做了一件事:各自从怀中掏出一粒浅黄色药丸,丢进嘴里,迅速嚼碎咽了下去。
【狂暴散】!
张仲景通过神医庐灵药研发出的第二种新药,首次在战场上批量使用。
曲晨赴倭岛前曾去北平,送了公孙瓒一袋【狂暴散】,当时的【狂暴散】还是小包粉末状,需兑酒服用。可【狂暴散】有副作用,而且时效性不长,即便两军开战,也没人会先喝半碗药酒再上战场,盏茶时间药效便会过去,搞不好没来得及发光发热,本方部队已进入虚弱期,所以得看准时机用药。但战场之上,临时兑酒喝药谈何容易?情急之下,说不定搞错药量,先害死自己人。张仲景反复试验,终于将待冲兑的粉剂改造为直接口服的成药。
【狂暴散】能让服用者气力猛增,对疼痛、疲累忍耐力也大幅度提升,盏茶时间内变身超级撒亚人。副作用也显著,药效过后一到三日的虚弱期,因此,非万不得已时不建议使用。轻骑跟重牦牛骑近战,北营先天大劣势,羌王护卫又是那种不吃药也超猛的全能战士,北营只能吃药硬拼。
这就是先前赵云为什么对陈到说,“或许后面只能靠你们”的原因所在。
不吃药,北营根本是送死。
是否吃药,何时吃药决定权不在战将,在主帅徐庶身上。
逐鹿军这次的参战部队,成建制且战力强横的就两个:北营和白毦兵。没有人知道羌王卫队还有多少牌没打出来,徐庶不敢让一支主力部队吃药,盏茶内威武,盏茶后萎靡,若不能一战而胜,便相当于自斩一臂,后面的仗还怎么打?直到看见北营肉搏吃亏太厉害,徐庶终于痛下决心。
【狂暴散】落肚,药力迅速生效。
磕了药的北营,很快摆脱了被动挨打局面,与羌王卫队战得势均力敌。
这下轮到羌人头痛。
北骑突然战力飙升,截住羌王卫队杀得难解难分,卫队固然没有吃亏,但被逐鹿骑兵缠住却是事实。即便保持均势,逐鹿领仗着军中多优秀战将,不断用军团技为战斗添油加醋,时间拖越久,对羌王卫队越不利。最重要的是,对方阵地战主力白毦兵获得宝贵喘息机会,一旦白毦兵恢复战斗力,卫队将不可避免地被拖入消耗战,以目前形势,反倒是卫队此战前景堪忧。
不能拖下去了……
权衡利弊,卫队首领作出了一个痛苦的决定。
擒王!
几骑牦牛脱离大队,冲进战场两侧的扎马钉阵地,用身体清理障碍物!
随着牦牛的狂奔,一个个特大号扎马钉深深刺进体内,牦牛吃痛发狂,边跑边嚎叫,在隔离带中冲出十多步后,终于支撑不住倒地,在地上翻滚,扎到更多尖钉,痛得四肢直抽搐,发出生命中最后的哀鸣。坠牛的羌王护卫也不好过,有人直接摔在钉尖上,被扎马钉捅了个透心谅。还有人在地上滚几圈,大腿和手臂被扎马钉刺穿,立时成了血人,伤势凄惨,却依然挣扎着爬起,抓起前方的扎马钉扔一边。
神射手们哪敢怠慢,集火射固定靶,将无力抵挡的羌王护卫当场射杀。
又有几名牦牛骑兵冲进扎马钉隔离带。
这几名牦牛骑兵成绩比打头阵的那批还差,当先一骑刚冲出几步,便很不走运地中招倒地,还连累身后两骑栽倒,几名护卫还没爬起来,便被早有准备的神射手们射杀。
羌王卫队的悲壮尝试并未因此而结束。
第三批,第四批……
羌王卫队前仆后继,不惜以血肉之躯,为袍泽清出一条堪通行的道路,让他们有机会接近逐鹿军后阵的领主和统帅,迫使对方承认失败。为了这个目标,羌王护卫们可以不计生死,不计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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