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哥,你不用安慰我,这件事我肯定会走出来的,但是……短时间内我肯定会有阴影。”
想了会儿宁陵生道:“其实我和你有过相同的经历。”
“和我相同的经历?你指的是哪方面?”
“我曾经也替人供过应神。”
我先是大吃一惊,但转念一想其实也正常,《应神谱》既然一直在宁陵生身边,他自然是为了供养应神,想到这儿我道:“宁哥,既然你也供过应神,应该知道这其中的危险,我们有可能不做这门生意吗?”
“当然不可能。”宁陵生毫不犹豫道。
“如果,我说的是假如啊,假如我不想做了呢?”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那么我们就会被打回原形,永远在这个社会上做一个没人看得起,被人轻视的孤儿。”
“这……我想不明白,供应神和我们未来的命运有什么关系?我们现在过得也挺好,我没想过要大富大贵,人在穷总是有自己存在价值的,我们彼此不抛弃对方不就成了?”
“秦边,我们的生活如果从表面上看确实如你所言,但这平静的表面下的暗流涌动是你根本无法想象的,假如我们把自己所处的环境比作一条波涛汹涌的大河,那应神就是撑住我们的一块钢板,没有供养应神这一道,这块钢板就消失了,我们所有人都会掉入汹涌的河水里,结果就是无人生还。”
我努力尝试着去理解宁陵生这句话,但是翻来覆去想不明白。
见状宁陵生道:“你觉得我在危言耸听?”
“宁哥,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
“不说别人,就说你,上门阴是极其凶狠的怨魂,她替你摆平了一些阴鬼邪物是为什么?这不是因为她爱你,怨魂没有感情,她唯一的意识就是杀戮,见人杀人、遇鬼杀鬼,所以如果没有鬼灵的存在,她随时可能杀死你,所以上门阴与鬼灵之间是相互制约的关系,只有不断出现鬼灵才能保证你的安全。”
“啊……这是你让我供养应神的原因?”
“是的,也是唯一的原因,而且我的身份是整个家族的耻辱,不知有多少人想要我的命,只有应神存在我才能维持和父亲的关系,保全性命……”说到这儿宁陵生似乎是苦笑了一声道:“秦边,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供养应神了?”
“我、我真不知道这里居然能有如此复杂的内情,对不起宁哥,我不该总是想要半途而废,但是今天我知道了,无论如何不会再说退出的话。”
宁陵生笑道:“经历了太多的事情,我明白一个道理,只要我们大家同心协力,就没有过不去的坎,但人总是会遇到各种考验,不要因此而怀疑自己,更不要轻言放弃。”
“我记住了,可是雪儿……”
“你带我去明月观一趟,我想面见那位师太。”
宁陵生言语中对她非常尊重,我实在不明白他对一个“抢劫犯”如此客气。
于是我再次开着被撞破烂的广本前往明月观。
宁陵生道:“忘了一件事,你要用御洗盐洗澡,我在你身上贴着的是僵尸符,虽然尸毒不强,但如果不除,会慢慢腐蚀你的身体,而起僵尸符会让上门阴错认你是一具僵尸,你就再也无法唤醒它了。”
这点他和老尼姑说的是一样的道:“难怪那条符箓恶臭逼人,原来是这个道理。”
“那可是非常珍贵的物品,是僵尸脑门顶部皮肤制成的。”
“啊,这是真皮?”我惊讶的道。
“是的,所以才会异常珍贵,无论你遇到多凶狠的亡魂怨鬼,只要在脑袋上贴上僵尸符就能自保平安。”
关键时刻宁陵生又是毫不犹豫的把生存的希望留给了我。
再度返回明月观后,道姑似乎知道我们会来,连门都没关,她静静的坐在桌子上吃面条,桌子上还摆了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
看见我们她道:“还没吃饭吧,被寒冰冻住的人需要补充热量,虽然一碗面条汤没什么营养,但能驱驱寒气。”
此时雪儿并不在堂屋,宁陵生道了声谢,坐下就将一碗面条连汤带水吃的干干净净。
等我们放下碗筷,道姑道:“先生年纪轻轻居然能养成一条血眼银貂,贫道佩服至极。”
“先生客气了,我是真心喜爱这些神奇的生命,否则也不可能坚持这么久。”
两人说的是养成银貂的方法。
血眼银貂虽然神奇,但想要养一只带在身边是非常麻烦的,我之前也说过像烟酒碰都不能碰,甚至连红肉也不能吃,总之想要养银貂就必须清心寡欲,一切人类本能的欲望都必须杜绝,因为银貂是一种极其纯洁的生命,它们只要跟定了你便永远不会离开,甚至对于同类都没有丝毫兴趣,所以配种的银貂必须是野生的,决不能和人接触。
野生的银貂几乎已经绝迹,所以这种生命有多罕见不难想象。
道姑道:“不过我看先生也是红尘中人,你与雪儿迟早有缘尽之时,无非迟早而已,所以给它找一个值得托付之人一定也是你早有的念头,所以贫道斗胆,自作主张的留下了它,还请先生不要见怪。”
“多谢先生体谅,此来只为说一声,望先生能善待雪儿,这些年我把它宠的不知天高地厚,若有冒犯还请……”说到这儿宁陵生似乎哽咽了一下,后面的话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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