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艰难的抬起头向上望去,只见道姑面无表情的望着我。
她的脸腊黄到毫无人色的程度,就像僵尸般没有一丝表情,木熏熏的看着我。
我强撑着剧痛的身体站了起来,耗子的尖刺对我来说尚且不至于致命。
道姑看来我中雪儿一眼冷冷道:“我能治伤,跟我来。”
那只青毛耗子踪影全无了,我和雪儿都是身负重伤,也是无路可走,只能跟着道姑身后进了明月观中。
她随手关上门,只见道观里冷冷清清,除了灶台、储水的瓦缸、案板、还有一个饭桌,。
此时我浑身已经痛不可当,随便一下扭动身体对我来说都是一次酷刑。
道姑还是冷冷道:“你们两先救谁?”
“先救雪儿,我这儿没事?”
“青毛鼠的刺有细菌,在体内时间长了你可能会得上败血症的。”她声音还是很冷。
“我还能抗,请师太一定要救回雪儿。”
道姑没说话,掐着雪儿的脖子很粗鲁的将它按倒在脏兮兮的菜板上,说也奇怪,平时给人看一眼都不屑的雪儿在她手上居然没有丝毫反抗,就像一扇猪肉那样被放在菜板上。
道姑拿出一个布褡裢,从中取出一条又细又长的膏药,她轻轻围在雪儿的伤口处,接着用一根类似于指甲镊子的小钳子将刺入它腰间的尖刺给拔了出来。
随后她轻轻在雪儿背上摸了两把道:“乖宝贝,我知道你疼,忍着点就好了啊。”随后减掉雪儿伤口处的白毛,取出一个小瓷瓶,揭开塞子后到了一点药粉在伤口处,随后用胶带裹住了雪儿的伤口。
整个过程雪儿没有丝毫挣扎,极为顺从。
我本以为雪儿伤情极重,没想到她如此轻易的就处理完毕了,我有些不太放心就问道:“师太,这后面就没事了吧?”
“要不放心就你来?”她端起躺着雪儿的砧板放在我面前。
话音未落就听“吱吱”一声轻响,只见一只浑身青毛大耗子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道观中,我惊得一下跳了起来,牵引了伤势痛的我“唉吆”一声。
“滚出去,没见你自己干的好事吗?”道姑对青毛鼠厉声呵斥道。
这大耗子真听话,低着脑袋一步步退了出去。
我正要问她是怎么回事,猛然就见厅堂内的木柱上一条蛇的影子来回晃荡着,我吓得激灵一下,抬头望去,果然见到房顶的木梁上盘着一条和成人手臂差不多粗细的大蟒蛇。
这蛇的花纹非常奇怪,是墨黑色夹杂着金黄色的斑块,在烛火辉映下,它的身体隐隐散发着金光,诡异又美丽。
只见道姑对我道:“现在轮到你了。”我转过身后她用剪刀剪开我背后的衣服,将那些尖刺一根根的拔了出来,每一下都疼得我龇牙咧嘴。
足足忍受了半个小时,终于把这些尖刺给清理干净了,她又倒了一碗黄酒,在其中下了一颗淡黄色拇指大小的圆珠,珠子遇到黄酒后很快就化在酒水中,弥漫出一股奇怪的药味。
“这是雄黄酒,一口喝下去后能祛除你体内的毒素。”她道。
于是我按照她的说法一口将酒喝的干干净净,随后就觉得浑身燥热,血液循环加速之后,血液顺着伤口流淌越发迅速。
“你鼻子是怎么回事?”她道。
“发生车祸,撞了一下。”
她点点头,离开了屋子。
我看着盘旋在高处的怪蛇心里一阵阵发毛,却又不敢离开,担心雪儿被它伤害,好在道姑很快就回来了,她拿着一块膏药,在烛火上烤了会儿,满屋子药香气扑鼻。
随后她两手一分,膏药两边撕开后她抬手就将一张膏药贴在我鼻梁骨上,先是一阵剧痛,接着一股股清凉之意从皮肤中渗入伤口中,肿痛不堪的鼻梁骨顿时就觉得轻松了不少,呼吸都通畅了。
这道姑本事可真不小。
她缓缓坐下,雪儿冲她微微扬起脑袋,这道姑冷峻不已的表情忽然多了一丝微笑,柔声对雪儿道:“好好躺着,很快你就会恢复如初的,在这里你很安全。”
雪儿似乎能听懂她说的话,又将脑袋贴在木板上这次闭上了眼睛。
我都傻了道:“这位大小姐都不用正眼看我,怎对您如此服帖?”
道姑道:“当你真心对待它它也会报以真心。”
我似懂非懂的:“噢。”了一声。
“雪儿在你心中是一个怎样的生命?”她冷冷道。
“是一只很聪明很懂人性的灵兽,其实有时候我觉得它是人,就像是我的朋友、亲人,这种感觉是很难描述的,我看您也养了这些灵兽,应该懂我的意思?”
“当你附身为这只血眼银貂当刺时,我就知道你是什么人了,否则今天你必定会死在这里。”
我心里咯噔一下道:“这么严重呢?”
“小伙子,从现在开始我问你的话都要老老实实的对我说,如果让我发现有一个字是谎话,不管你又怎样的背景,我都要你命丧当场。”说这话时她身体挺的笔直,表情严肃到了极点。
不说别的,就凭到现在上门阴没有露面我就知道这道姑的手段绝对不是一般人可比的,于是我也很诚恳道:“您放心,我绝对有一说一,不过我朋友现在遇到的状况比较危急,我时间有限,请您快点问,我还有很重要的东西需要找到。”
“这只血眼银貂你是从何处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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