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浑身蓬松柔顺的白毛被血红水和泥水浸湿,缩了一轮,看起来就像瘦了不少,神情也显得极为狼狈。
当然这些与它身体的伤势相比不算什么了,我赶紧脱下外套,将馒头抱出来用外套裹住,抱起往会走去,馒头有气无力的哼哼唧唧,时不时舔我面颊一下,一副“即将永别”的神情。
“宁哥,咱们是不是去找兽医?”
宁陵生面色阴沉一声不吭。
回去后他烧了一缸热水,将随身携带的一些总草药放进水缸里煮,将药性逼入水中后宁陵生保过馒头道:“孩子,你可能会很疼,但千万要忍住,否则你就真的没命了。”
馒头似乎能听懂他说的话,居然微微点头,随后宁陵生用夹板纱布裹住它腿上的伤口,将馒头轻轻放入满是药水的缸中。
我能感觉到它所承受的剧烈痛楚,它痛得浑身打颤,但这条小生命倔强的不发出半点声音,这是源自于它强烈的求生欲望。
足足泡了约两个小时,宁陵生才把它从水里捞出来,此时它身体上翻开裸露出的血肉已经变成了暗褐色,我甚至怀疑它的肉组织已经坏死,需要切除。
宁陵生用一把明晃晃的银剪刀将馒头身上的毛剪干净之后,又用银针缝合它的伤口。
宁陵生是具备一定医学操作基础的,配药、缝针这些他都懂,因为常年在深山行走,必须要有懂医术的人,这次终于派上了用场。
馒头身上的伤口实在太多了,但它也强忍住了一针针的痛楚,让宁陵生完全缝合了它身体的伤处。
宁陵生也是满头大汗几近虚脱,他喘了口气缓缓坐在馒头“病床”的地下,在这之前他是绝对不能让身上的衣服沾染一点点的灰尘。
宁陵生道:“孩子,接下来怎么样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这是你的一次劫难,能顶住才是好汉,你将来必有一番大事业,所以你不会死的。”
馒头就像是安慰他,伸出没断的前爪在宁陵生的头上轻轻抚摸着,看到这一幕就算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觉得心化了,我替馒头感到难过,也恨福鼠的狠毒。
到下午馒头伤势并没有继续恶化的征兆,宁陵生道:“如果是这样继续保持下去它这条小命就算是捡回来,你们准备一下我们尽快离开,这个地方不保险。”
于是陈升去和林书记商量善后事宜,大壮子带人收拾工程物品,一直忙碌到晚上宁陵生道:“秦边,今天晚上你带馒头,一定把它照顾好了。”
“放心吧宁哥,我就不信那些耗子还敢来。”
“我担心的不是福鼠,经过一场杀戮它们肯定是离开了,我担心的还是馒头,你要时刻注意它的状态,如果伤情有变化一定第一时间告诉我。”
之后忙忙碌碌一直到晚上我抱着馒头进了我的帐篷,此时它虽然醒了但很虚弱,那种恐惧感我都能感受的清清楚楚,这次失败对于它的打击不光是身体上的,最大的是对于它自信的摧毁,因为在之前与鼠群对战时馒头的行为足以证明它的性格是骄傲且自信的,但这一切又被耗子彻底摧毁。
为了安慰它我一直轻轻抚摸它没有伤口的脑袋,一直到后半夜馒头早睡着了,我也有些朦朦胧胧的,正在这时忽然听帐篷外传来一阵清晰的木鱼声,我吃了一惊,猛地坐直了身体,睡意全消。
清晰无比的木鱼声阵阵从帐篷外传入,我知道根本没有逃避的可能,只能面对,而摆在我面前的无非两条路,要么把馒头送出去,要么替馒头出去。
我毫不犹豫走出了帐篷。
是夜旷野中寂静无声,月亮朦胧,一层薄薄的雾气弥漫在我们的帐篷区,所有的一切看起来都不是那么真切,透过薄雾我隐约能看到不远处的空地上一个身穿袈裟的“矮小僧人”一动不动的敲击着手中木鱼,但是因为薄雾的存在我看不清脸,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位“耗子方丈”。
奇怪的是明明很清晰的木鱼声,但别的人似乎都没听见,没人出来看一眼状况,包括宁陵生在内。
难道这木鱼声只有我能听见?
正自奇怪忽然听见身后的帐篷里似乎传出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我暗道不好赶紧绕道帐篷背面。
只见白天看到的那个知客僧正用匕首轻轻割开帐篷的帆布想要进去伤害馒头,我急了也没想到他手上有凶器,上去一脚狠狠踹在他的腰眼上,这人弯着腰发出一声痛苦的嚎叫。
我却只能看见他张嘴,听不到半点声音。
我是前后受敌,张嘴呼喊人来帮忙,然而要命的是我也是光用劲却无法发出半点声音来。
天地间唯一能传出的声音似乎就只有木鱼声了,偏生宁陵生他们也没有听见分毫。
知客僧受了一击回过神来整张脸都因为愤怒而变了形,他举起匕首就朝我冲了过来,我退无可退,一把攥住他持刀的手腕两人同时摔倒在地,扭打成一团。
这小子年纪和我相仿,力气也差不多大,我两拼了个势均力敌,不停在地下翻滚,然而不凑巧的是我咯到了一块石头,背后一阵剧痛身形就缓了下来,他趁势坐在我身上挺着寒光闪闪的匕首朝我右眼刺下。
虽然我用尽全力抵挡,但他人在上,用的是全身力气下压,我只能用上两条胳膊的力气,很快就力不从心,只见刀尖距离我的眼睛越来越近,到后来几乎就要刺入眼球,我下意识的眯上了右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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