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馒头卢十一有些奇怪的道:“这是要我遛狗?”
“狗也是一条性命,如果任由它这样下去,健康肯定会出大问题,这些天你先熟悉一下环境,主要工作就是带它出去散散步,成吗?”宁陵生道。
“成啊,当然可以了,完全没有问题。”卢十一笑道。
说罢他牵起狗绳子就朝外走去,胖的正如馒头一般的狗慢悠悠跟着他朝外走去。
接下来就该继续工程了,再去施工现场的路上我问道:“宁哥,陈军这个孙子肯定是贼心不死,咱们不能就这样任由他胡乱来吧?”
“你跟着我也有十年时间了,报应不爽这四个字就算别人不信,你也应该相信,所以就算我不出手,老天爷也不会任由恶人为祸世间的。”他严肃的道。
“宁哥,你不是正打算让老天爷来处理这个混蛋吧?他暗地里还在给咱们使坏呢,不得不防啊。”
“提防他?你太给他长脸了,陈军这种人想在我面前使坏他还差了道行。”宁陵生冷冷道。
我也不敢继续质疑了,万一大壮子再给我一耳光呢。
很快车子开到了施工现场,只见现场彩旗招展、不远处表演的彩台已经搭建完毕,在彩台对面的马路上还供奉了两座神台,一座神台前分两排站着八名身披袈裟的僧人,每人手持念珠低声诵经念佛。另一座神台则分两排站着四名道士,每人手持不同法器,铃、钹、蟠、旗。六人肃穆安静,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而在街道中央的花圃前,搭了一个主席台,上面坐满了各位领导,每人都是红光满面,谈笑风生,一个开工仪式能搞的如此隆重由此可知这条路对于陵城的意义有多重要。
陈军也在列,不过他位居主席台最后一排,今天他特意穿了一身红色的西服,梳着大背头,整张脸容光焕发,就好像中了五百万巨奖。
我实在无法理解,因为不管怎样说他也损失了一块地,至于这么高兴吗?
于是我问陈升道:“我们离开陵城后这混蛋占了什么便宜?能兴奋成这样?”
“这混蛋还真占了天大的便宜,那块出怪事的地儿,经决议打算把购地款退给他了,甚至还陪了他一笔工程款,这小子不但没吃亏还占了大便宜,你说他能不开心吗?”陈升愤愤的道。
“他能量不小啊。”
“我也是后来打听出来的,他爸爸是陵城规划局的副局长,他也是仗着这层关系,所以干的工程建筑生意,还他妈的赚了大钱。”说罢陈升呸的啐了一口。
陈军也看到了我们,从主席台下来走到宁陵生面前道:“宁总,请上座啊,今天咱两可得坐一起,明天开始就是战友了。”
“是啊,到时候还请陈老板多多关照。”
“咱两之间还用说这么见外的话吗?有我赚的就有你一份,你拿大头,我得些零花钱就成了。”他哈哈笑道。
说罢他搂着宁陵生的肩膀朝主席台走去。
“这是典型的小人啊,要我说就应该报警把他给抓了。”王殿臣道。
“这事儿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这里是他姓陈的地盘,硬碰硬咱这不就七十来个人吗。”我道。
“大哥开始说不打算在陵城修庙,这么快就变了主意。”王殿臣有些不快的道。
“而且这座庙的工程还不算小,设计图纸我是看到了,反正我是不打算干了,累死那帮混蛋。”陈升道。
“陈哥你这话说的可不对了,这里面真正受累的可不是陈军这类人,还不是那些工人,从身份上来讲这些人和我们其实是一路的。”听了我的话陈升无奈的摇了摇头。
之后各级领导开始发言,都是一些冠冕堂皇的套话,听的人是昏昏欲睡,不过陵城市民对于修庙似乎还是抱有极大热情的,当天市民将整个一条街道几乎围了个水泄不通,陵城不是多大的城市,人口其实也没多少,我感觉恐怕所有陵城市民都来这儿看建庙的动土仪式了,这些人对于领导冗长的致辞不但没有丝毫反感,反而都听得很投入,时不时就会爆发出一阵叫好声。
早在十七岁的时候我就亲眼见证了一场“愚民”的大聚会。
接下来就是表演节目,只见演出台上锣鼓喧天,各路民间艺人纷纷登场,唱歌唱戏、跳舞杂技,令人眼花缭乱。
到了尾声一群脚踩高跷之人登场,这是陵城特有的民俗,他们有一支民间高跷队,甚至还去国家杂技队进行过表演。
高跷表演可不仅仅是穿着戏服踩着高跷在戏台上走一圈那么简单,高难度的高桥动作有各种空翻,甚至是一只脚的空翻,当人踩着两支竹竿完成这样的动作时会让观众觉得异常刺激,所以这是当天现场的高潮,犹如雷声一般的叫好声响彻陵城上空。
我问陈升道:“这节目之后是不是就该你们登场了?”
“还有一道呢,要埋棺材啊。”他道。
我把这茬给忘了,于是问道:“陈哥,地里埋棺材到底什么意思?”
“这你都不知道?棺材、棺材、升棺发财,有的人讲究在工程开始之前会在地里埋一口棺材,工程结束后再把棺材挖出来讨个口彩。”
说话声中只见大憨子带着三名工友抬上来一口不算小的黑漆木棺材,和周围热闹熙攘的气氛相比,实在有些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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