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盯着这具尸体出神时,猛然觉得被人推了一把,这一下差点没把我吓得跳起来,随后我才回过神来发现王殿臣站在我身边。
“你怎么了,死死盯着这具尸体,你在他脸上看到了什么?”王殿臣一连串的发问道。
回过了神,但我身上还是抑制不住的发冷,但是这句话我却不敢说出来。
我之所以看着这具干尸的脸走了神,是因为我发现他的面相和宁陵生似乎一模一样。
尤其是宁陵生闲坐无事时一对眼睛半开半合,完全就是干尸此刻的表情,可是回过神来之后我却发现这具干尸的面相和宁陵生完全不一样。
之前究竟是我的幻觉还是……
“喂,你没事吧?”王殿臣用力晃了晃我的肩膀。
努力平静了一下情绪,我摆摆手道:“没事,不就是一具干尸吗,能怎样?”
“可是我看你样子好像情绪很紧张?”
“没有,你那是多心了。”
为了避免他继续关心,我岔开话题道:“赶紧把手上的活儿干完吧,你大概不想明天再来一趟吧?”
“不想来了,赶紧干活儿吧。”王殿臣随即抄起锹把开始挖缸边的泥土。
谁知道一锹下去砸的是“噗噗”作响,泥巴地上只出现了一道浅浅的印痕。
“我操,这泥巴可够硬的。”说罢王殿臣举起铁铲用足力气狠狠插入土地上,这次发出“噹”的一声,巨大的撞击力顺着锹把传到王殿臣的双手,他喊一声“痛。”不由自主松了手。
锹把铁质的尖头居然打了卷,泥巴地上还是只有一道淡淡的痕迹。甚至连土坷垃都没有蹦起来几颗。
“这泥巴地真是见了鬼了,硬成这样呢?”王殿臣搓着虎口发红的手掌道。
“你们用水浇在泥巴地上,挖湿土就容易了。”一位浑身脏兮兮,白发苍苍的老人给我们出了点子,随后他丢过来一瓶装着自来水的塑料可乐瓶。
王殿臣道:“看这土也不像是很干的样子。”说罢拧开瓶盖将水倒在泥土地上。
当水和泥土接触后就听“噗呲”一声,土地上顿时腾起了一股白色的烟雾。
万幸王殿臣就站在我身边,而我反应还算是灵敏,不等烟雾扩散一把攥住他的后脖领拖着他就跑,两人几步就冲上了土坑边缘,我只觉得背后一松,穿戴在身的橡皮外套无来由的裂开掉落在地。
而王殿臣身上穿的橡胶外套也是如此,白烟是有强烈腐蚀效果的,所以橡胶衣沾上后就被腐蚀了,胶皮裂口处此时还冒着淡淡的青烟。
仅仅只是沾到了一点气体,就有如此强烈的腐蚀效果,这下不光是我,建筑公司的人也都惊呆了,一群人赶紧散开,似乎生怕沾到了稀释但仍然带有剧毒的烟气。
我两也不敢怠慢,脱了衣服远远退开,在这一过程中看到几只从土坑高处飞过的麻雀在半空中毫无征兆的没了动静,顿时犹如断线风筝一般,笔直掉落入土坑瓦缸所在,有两只直接掉落在干尸的脑袋上。
麻雀说死就死,原本还在天空中自如飞翔的鸟儿掉落在地身体已经僵硬了,片刻之后羽毛开始掉落,因为鸟的肉身已经开始腐烂。
干尸脑袋上的的麻雀尸体以极快的速度化为两道暗红色的脓水,夹裹着羽毛从他头顶上顺着面部缓缓淌落,暗红色的脓水流淌进死者的眼眶,一对死眼似乎闪烁起了暗红色的光芒,看在眼里让人觉得恐怖到了极点。
工地方面很快报了案,警方进入后封锁了现场,随后对我和王殿臣询问事发前的种种情况,而当地“同步辐射试验工作研究所”的专业防毒化人员也随后介入,包裹严实的科研人员进入土坑采集了土壤、脓血和空气样本后进入临时搭建在现场的实验室开始做化验分析,而我们两也被带进去抽取血样化验。
然而检验出来的结果却令人大失所望,无论是和何种物质都不含有腐坏元素,不过分析化验师也说了,这并不代表没有问题,只是当地所产生的毒素极有可能不在记录之内。
换而言之,毒死麻雀的是一种科学界没有掌握的新型毒药。
所以我们也有可能中了毒素,因为即便是中了,也无法化验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我特别的冷静,没有丝毫慌张,我从内心里能够感觉到自己肯定没有中毒,我和王殿臣是安全的。
出了实验室王殿臣垂头丧气的坐在石凳上道:“我说不来,你偏要来,现在好了,咱两生死未卜了。”
对于他我内心不免歉疚,因为是我把他硬扯进来的,万一要是中毒了,我怎么和宁陵生交代?也只能是无言以对了。
两人沉默的抽着烟就听一人道:“这根腿骨是你两挖出来的?”只见一名科研人员用特殊包装袋包裹着一根又长又粗的腿骨问道。
“是啊,这根腿骨是干尸握在手中的。”我有气无力的道。
科研人员道:“这一细节我听警察说过了,所以我想到了一个问题,麻雀掉落在干尸周围后除了羽毛外的所有组织都以最快的速度化为脓血,这根骨头为什么被干尸攥在手里却没有腐化呢?”
“这不奇怪,毒气是浇上水以后产生的,所以……”
不等我说完,科研人员就直接打断道:“虽然我不是法医,但是通过骨头的两截断面我可以肯定这条腿是被人用刀砍断的,所以伤口肯定会有血,而血水滴落在泥土上一样会产生另身体腐烂的毒烟,所以我还是那个问题,这条腿骨为什么没有腐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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