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东中部。
青蛟帮及如今的四寇之首赵元极的大部队正在赶路,所有人的脸上都挂满匆忙和疲惫。
虽然疲惫,但是不得不如此。
若是不击退法帅军那头老虎,说不定这大好局面会就此崩盘。
目标很明确,不是击退法帅军那么简单,也不是对峙那么简单,而是要彻底打垮法帅军的主力部队,拿下房陵郡,消掉法帅军的影响,让李无常从此再无翻身可能。
贾宋虽然败退,但换个角度来看,何尝不是迎来了一次长久的修整期?梁州多大呀,西部还有那么多郡,虽然潜力多半都被挖空,但若能好好总结休养,总归有卷土重来的一天。
若和法帅军对拼的时间过长,岂不让贾宋回过气来了吗?
到时候联盟还谈何瓜分梁州?
如今巴东北部尽失,东南有清江悍匪作乱,中部民心不稳,法帅军又兵压主城,形势相当严峻。
薛鹏催促的快马一匹接一匹,每次必提“若是不尽快抑制法帅军,梁州东部几郡将尽归法帅军之手”,除此之外,还详细列出法帅军的动向、战力、状态,令人根本无法反驳。
论能力和眼界,四大寇没有一个能及的上薛鹏,对于这一点,赵元极内心深处非常认可。
通川大战场之所以能顶退贾宋,薛鹏当居首功,除了兵力支援之外,薛鹏多次强调联盟团结的重要性,更在战场上身先士卒,为大家做出的榜样。否则,薛鹏哪会只剩那么点兵力?
所以,薛鹏不能倒。
正值黄昏。
天边的彩霞依旧是那么美丽,落日的余晖洒在平野上,勾画出一副别致的画卷。
然而,所有人都没有欣赏美景的心情。
“快快快,跟上,跟上……驾……”
队伍旁边总有扯着嗓子大叫的单骑经过,那是催促队伍快行的小头头。
声音嘶哑,不含一丝情感,充满威严,又好似昏鸦般冷漠无情。
小兵们心中虽然郁闷,但是不敢出言埋怨。
埋怨的人都被处置了,轻一点的被鞭子招呼,重一点的就直接被砍头了。
不少人不由得羡慕起了尚留在通川修整的徐明龙与贺叙,至不济也是慢慢赶往西城的黄茂和窦仲云,他们几人麾下的兵力就没有这么辛苦。
中军。
高老大看着赵元极,道:“赵首领,是不是赶的太急了,若是中了法帅军的小股精锐埋伏那就不美了。昔日,房陵太守雷大能就因为不谨慎,从而被李无常埋伏了一记,导致满盘皆输呀……”
对于青蛟帮来说,梁州就不是个好地方。
一直在吃瘪,鲜有风光的时候。从三郡交界处到巴东,再到通川,败仗吃了一箩筐,碰到规模大一点的部队就要落荒而逃。
在通川击退了贾宋不假,但是青蛟帮只是赵元极和薛鹏的附属,存在感甚至还不如贺叙。
击退贾宋之后,还被徐明龙那家伙怀疑,不得不再次奔赴一线。
妈了个巴子!
我青蛟帮好歹是荆州大势力残云门的下属帮派,你们稍微给点面子行不行?
面子是自己争出来的,不是别人硬给的。
此刻的赵元极就很好的说明了这一点,他听到高老大的建议之后,只是淡淡道:“不加紧哪行?万一巴东主城真被法帅军破了呢?到时候大家一起玩泥巴……”
高老大暗叹一声,不再言语。
又赶了一阵子,将要入夜。
生火造饭,安营扎寨。
“报……首领,前方十里小坡处有两支千人队伍,没有前进,就那么杵着,好似坐等我大军上门,看上去十分嚣张,显得底气十足。”
“什么?”
正在吃饭的赵元极立马放下手中的食物,问道:“对方什么人?是否又是巴东中部的小杂匪?”
巴东地大,中部一直没有安定下来,规模不大的小杂匪一大把,这和昔日的夷陵差不多。
这一路上,赵元极已经赶跑好几支杂匪了,无人敢阻拦,想不到现在前面又杵着两支。
还什么……坐等上门?
手下回:“穿统一制服,气势不凡,应该是法帅军的人马!”
“不是说法帅军正在全力筹备攻城吗?”
赵元极心中烦恼,暗自琢磨一番,没什么头绪,只得看向身边的岳开立,问道:“开立,你怎么看?”
岳开立思忖半晌,回道:“两支千人队伍,那就是说法帅军出动了两个团。应该是来探路,顺便捣乱,妄图拖住我大军的脚步。”
“两个团能干什么?”
赵元极冷冷道。
他手下三万兵力,高老大也有近两万,对上二千人,直接碾过去就行了。
“话不能说那么绝对。”
岳开立显得很冷静,分析道:“法帅军的部队本就不能以常规的眼光看待,二千人和我们打正面自然是不可能的,但是捣乱绝对不在话下。昔日,夷陵主城的乌庆伦和白敬山投降往南郡转移,不就被一支千人杂匪给耽误了大把时间吗?”
这说的是夷陵土雷炸石桥的事件了。
那次闹的很大,导致乌庆伦和白敬山麾下兵力被赤龙会精锐突袭,最终损失惨重。
赵元极疑惑道:“巴东东部的地形多平野,多的是大道,他们还想效仿夷陵那一次,痴人说梦吧?”
岳开立摇头,“不一定非得也搞个炸桥的桥段呀。比如说,趁夜放火烧营地,或者找水源下药,再或者他们早就收买了一批杂匪,找机会多面夹击。还有,他们有雷管和连弩呀……”
邱星剑附和道:“是啊,首领,我觉得还是小心为妙。宜派先锋部队提前把他们赶跑,再四面撒网,摸索着前进,切莫中了埋伏……”
“先头部队?”
赵元极还是皱着眉头,“万一被吞了怎么办?”
接着呸了一声,“妈了个巴子,为何每次对上法帅军,我这心里总是虚的厉害呢?对上贾宋都没有这种感觉,真是奇了怪了,到底怎么回事?”
邱星剑苦笑道:“我也有这种感觉。法帅军就算只有一点人马,也会给人无穷的压力。”
这是有感而发。
昔日,他在房陵西南头一次见李无常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那时候,李无常带着区区十来人,面对贺叙、贾宋、东盛剑派等多方势力,一点都不害怕。
再有西城的事情,法帅军只有是千人压在西城东面,就让好几方势力畏首畏尾,导致拿西城的计划胎死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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