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欢今日的心情, 当真是自重生以来,最舒畅的一天,说话没有顾忌,也不用装天真,更不用扮小孩, 再兼萧朗玉本就逗趣, 沈欢放飞了一整日的自我, 心灵得到了极大的释放。
一直走到近前,才注意到项竹站在门口,人一高兴就心大,她丝毫没有项竹满脸的阴沉, 蝴蝶一般的飞过去,拉住项竹的手,软糯的声音拖着长长的尾调, 含了糖一般的唤道:“义父~”
项竹憋着心口一团闷,短短的‘嗯’了一声。他抬眼看向萧朗玉,语气中隐含责备:“不是让你早早送回来吗?”
萧朗玉没有注意看项竹神色,背着他从马车里取今日给小姑娘买的东西,边取边说道:“我这不是带小欢欢玩儿去了嘛。”
沈欢忙欢喜的叽叽喳喳道:“对啊,萧叔父今天带我去百花店吃鲜花饼来着。我们还去定国寺那边的玩儿, 虽然是冬天, 但是义父你知道吗?那边有半坡的红梅, 开的可好看啦, 我还摘了一些回来。”
说着, 松开项竹的手,跑到萧朗玉跟前,从马车里取出来的东西中,拿起一束红梅,举过头顶冲项竹摇一摇:“义父你看!好看吗?”
项竹心口愈发的闷,神情淡然好似世外高人,他淡淡的扫了一眼沈欢手中红梅,冷声应道:“嗯!”
萧朗玉将东西一件件的递给沈欢,不消片刻,只见沈欢左手两盏灯笼,右手提着好几包用牛皮纸包好,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怀里抱着一束含苞待放的红梅,面带藏不住的笑意,满载而归得朝他走来。
项竹看看几乎被怀里东西埋了的沈欢,她每走一步,空气中都散发着喜悦的味道,对比自己今日在府中的空乏无趣,项竹深觉自己似乎被小姑娘抛弃了。
项竹瞥一眼沈欢,也没有帮她拿东西的意思,只淡淡吐出三个字:“回府吧。”
说罢,转身进府。沈欢“哦”了一声,赶忙颠颠儿的跟上。
萧朗玉见人走了,不由蹙眉,插着腰冲项竹背影喊到:“喂,不请我进去坐坐啊?”
项竹头都没回:“你赶紧回家吧。”
沈欢回头,边走边冲萧朗玉挤眉弄眼,萧朗玉会意,冲她一挑眉,抬臂挥挥手,示意下次见,沈欢冲萧朗玉灿烂的一笑,回过头去。
怎知回头的瞬间,眼前一黑,‘嘭’得一头撞上了项竹的后腰。项竹蹙眉,怎么走得路?回过头,但见小姑娘黑丢丢的大眼睛无辜的看着他,再去看萧朗玉,抬起挥手的胳膊还未放下,便知晓了沈欢没看路撞上他的缘由。
项竹心头愈发不快,深吸一口气,加快了步伐,沈欢赶忙跟了上去。
回到修竹院,项竹往自己房里走去,沈欢忙跟了上去。进了屋,项竹解下肩上大氅,搭在屏风上,在椅子上坐下。沈欢将怀中一堆东西全部堆在了桌子上。
项竹眉宇间隐含不快,蹙眉问道:“不是让你早些回来,为何去了那么久?”
“啊?”沈欢茫然的看向项竹,她这才注意到,义父心情似乎不大好耶。沈欢忙笑着解释道:“和萧叔父出去玩儿了……”
项竹叹口气,接着责问:“那怎么不派个人回来说一声,我不担心吗?”
沈欢伸手拽拽耳垂:“我忘了……”她今日一整日都在和萧朗玉商量大事,哪有功夫记得派人跟他回话。
“乐不思蜀了?”项竹蹙眉反问:“有了萧叔父,就不记得义父了?要不要送你去萧家小住几日?”
沈欢知道他说得是气话,嘿嘿一笑,死皮烂脸的凑上前,窝进项竹怀里,两只小手臂吊上他的脖子,软糯的声音,在他耳畔撒娇道:“我没有忘记义父……”
沈欢撒娇的声音钻进他的心里,不喜欢都难,见她还是依赖自己,心头的不快去了不少,但他还是佯装严肃道:“我看你就是忘了,好吃的,好玩的,都比义父要紧。”
沈欢一愣,义父莫不是眼红了吧?哈哈哈,沈欢努力控制住心头狂喜,小手摸摸他的心口,好似在给猫儿顺毛:“义父顺顺气儿,欢儿真没忘了你。”
说罢,沈欢从他怀里起来,跑到桌前,将那束红梅举到项竹面前晃一晃:“这是欢儿特意为义父摘得。”
然后将红梅放下,又将几个牛皮纸包推到项竹面前,大眼睛里闪着期待的神采:“还有这些,百花店的鲜花饼,欢儿专门给义父买的。”
项竹看看红梅,又看看那几个纸包,嘴角勾起一丝浅浅的笑意,还算有良心。
沈欢见他笑了,赶忙凑上前,抱住他的脖子,额头紧紧贴着他的侧脸,拖着长长的尾音,撒娇道:“义父……你别生欢儿气了……在欢儿心里,义父最重要,最最最重要……”
项竹忍不住笑出了声,环住小姑娘的腰,轻轻一提,将她抱起来,让她坐在了自己腿上。然后修长的手揪住了沈欢的鼻头,生生将小姑娘的大眼睛揪成了狐狸眼:“以后不能再出去这么久,长时间玩儿只能义父陪着去,不然出事情怎么办?”
“啊啊啊啊,知道了,啊啊啊啊,疼!”沈欢忙拍他的手,项竹失笑,松了手,沈欢连忙揉鼻子,眼泪花都快出来了,无比委屈的看了项竹一眼。
项竹见了,蹙眉反问:“怎么?不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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