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可夫说出的这番话,让我陷入了疑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对我说这些。“难道他现在还不知道,我所指挥的部队,都是临时组建的,别说优秀的指挥员,就连有战斗经验的战士也严重不足。”我委屈地寻思道:“如果给我配备的都是精兵强将,那么我完全可以每天都待在指挥部里,根据地图和所收到的战报,来指挥部队进行战斗,而不必一有什么事情,就冒着危险跑到第一线去。”
可是,没等我说话,朱可夫那紧绷的脸上泛起了笑容:“你是好样的,丽达,我要告诉你的就是这一点。为了你在乌克兰境内的表现,和所取得的战果,你应该得到应有的荣誉。”
我想到朱可夫以前发来的电报里,曾经提到过要授予我和雷巴尔科“金星奖章”和“苏联英雄”的称号,连忙挺直身体,按照条例说道:“为苏维埃祖国服务!”
没想到朱可夫一摆手,笑呵呵地说道:“你现在对我说这个没用处,因为授予的事情不归我管。”可能是看到我脸上的惊愕表情,便补充道,“你的授勋仪式,将在明天上午进行,由最高苏维埃主席团的成员给你授勋。”
朱可夫的话,再次让我感到了镇静,我惊诧地问道:“什么?元帅同志,您说什么?由最高苏维埃主席团的成员给我授勋,难道不是您吗?”
“没错,为了表彰你的功绩,这个授勋的规格,是由最高统帅本人决定的。”朱可夫听后,笑着回答说:“授勋的地点,就在克里姆林宫。”
“授勋以后呢?”虽然知道会在克里姆林宫里接受最高荣誉的奖赏,但我却丝毫高兴不起来,因为我还知道下一步等待自己的是什么样的命运,所以谨慎地问道:“我还是回基辅去指挥部队吗?”
朱可夫摇了摇头,回答说:“再回基辅,这种可能不大。因为第聂伯河战役集群本来就是一个临时的编制,在完成它的使命以后,将会被解散。而你的安排,最高统帅本人让我征询你的意见,是否愿意转做地方工作,毕竟前线太危险,女性不适合长期留在那里。”
“元帅同志,我觉得地方工作不太适合我。”我如实地回答了朱可夫一句后,顺着这个思路表达自己的看法:“从战争爆发开始,我就几乎一直在待在前线。也就是说,我已适应了这种在战争中的生活,一旦让我回到后方,我可能无法适应。”
“不适应,可以慢慢适应嘛。”朱可夫听到我这样的回答,脸上露出一丝不满,“我们谁也没有权利,让一位年轻的母亲,长期待在一个原本该男人待的地方。”
“可是,元帅同志……”
我刚一开口,朱可夫就抬手打断了我后面的话:“行了,你别说了。这是最高统帅本人下达的命令,只能执行,是不允许讨价还价的。”说完这句话以后,他放缓语气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你的丈夫和孩子还活着吧。你到后方工作的话,就可以一家团聚了。”
听到朱可夫提起了奥夏宁,我的心不禁一哆嗦。如果说穿越以后,我最怕的是什么,就是怕接触到这个真正丽达的丈夫,每次在无意中想起他的名字时,我总会浑身不自在。
见我迟迟不说话,朱可夫又接着说:“丽达,好好考虑吧!这可是上级对你的特殊关照。”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我还一意孤行地对着干,估计就会得罪朱可夫。想到奥夏宁在莫斯科保卫战中负伤,送往后方以后,就没有了任何信息,只要一直联系不上他,那么我就不会有穿帮的危险。想到这里,我故作为难地说道:“元帅同志,可是我现在压根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和儿子在什么地方啊?”
“你不知道他们的下落?”我的回答,让朱可夫吃了一惊,他好奇地反问道:“难道上次在莫斯科郊外见面后,就再也没有联系了?”
“是这样的,元帅同志。”我向朱可夫解释说:“奥夏宁在莫斯科郊外的战斗中负伤后,被送往了后方,然后我们就失去了联系。”
“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联系了吗?”朱可夫吃惊地问:“他也从来没有从后方的医院给你写过信吗?”
我耸了耸肩膀,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说道:“元帅同志,您也知道,从莫斯科保卫战结束以后,我就一直在不停地换部队。先是列宁格勒方面军,接着是沃尔霍夫方面军,再接着是斯大林格勒方面军,以及不久前待的西南方面军。……”
“对对对,你说的对。”我的话还没说完,朱可夫就一个劲地点着头说道:“这一年多来,你的确在不少部队待过,要想联系上你,的确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对了,你的儿子呢?找到他了吗?”
对于朱可夫的这个问题,我点了点头,肯定地说道:“是的,元帅同志,在柳班突围时,我意外地在一个村庄里,遇到了流浪到那里的儿子阿利克。”
“流浪到那里?!”朱可夫把我的话重复一遍后,不解地问道:“你的儿子为什么会出现在柳班地区呢?难道没有大人陪同他吗,比如你的亲戚朋友?”
“我参加以前,把儿子阿利克交给了我的母亲。”我望着朱可夫,向他讲述真正丽达的家世:“目前带着孩子辗转到达了列宁格勒,因为城里食品匮乏,所以母亲带着孩子疏散到城外,在柳班附近的一个村庄里染上了重病,不久就去世了,只剩下阿利克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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