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三人似乎还是没听明白。见到他们一脸茫然的表情,我真是感觉无语,只能尽量解释得更详细一点:“难道你们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我是说,让米海耶夫组织人手把地雷和炸药都埋在车站里。等新来的德国人开进来后,只要有一个人踏上地雷后,那么整个车站就会在顷刻间被炸成一片废墟。我的话,你们明白了吗?”
虽然我这次说得有点笼统,但他们三个人很显然是听明白了。米海耶夫听完我的这个计划,整个人顿时变得亢奋起来,他激动地说道:“师长同志,您放心,我一定把所有的地雷和炸药都埋在车站里,就算德国人重新占领这里,得到的也只是一片废墟。别的不敢说,但我可以保证,只要惊天动地的爆炸过后,德国人起码在三五天内无法使用铁路交通线。”
我扭头看向奥列格和维洛尔,刚想说什么的时候,维洛尔抢先开了口,她迟疑不决地问道:“师长同志,我想问问既然贝克曼上尉的部下里有四十几个人不肯投降,我们为什么不将他们就地处决,而要冒着危险把他们带回我们的防区呢?”
贝克曼在前几天被俘后,虽然去劝说他的部下放下了武器,但是经过反复的说服,还是有四十几名德军士兵不肯加入我们。对于这些顽固分子,不管是奥列格还是维洛尔,甚至连格拉姆斯上尉,都几次劝说我,让我将他们就地处决,结果全部被我拒绝了。
现在既然维洛尔再度提起此事,我觉得有必要趁此机会向他们解释清楚,于是便说道:“奥列格中校、维洛尔政委、米海耶夫少尉,你们也许觉得奇怪,既然这些顽固的德国兵不肯投降,我为什么一直只是把他们关起来不进行处置,现在又要冒着风险把他们带到我军的防区去?”
见三人拼命地点头,表示想知道答案,我接着往下说:“大家都知道,虽然贝克曼和他手下的七十几名官兵都向我们投降,并表示愿意加入我们的队伍。但是他们心里并不踏实,对我们始终还保持着警惕,一旦看到我们处决那些不肯投降的昔日同僚时,他们就会人心浮动。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们,只要这些新加入我们的德国人出现了动摇的时候,在战场上遇到我军战局不利的情况,他们会毫不犹豫地调转枪口来打我们。”
我的话说完后,三人又沉默了半晌,维洛尔才试探地问道:“师长同志,难道您就是因为这一点,才要冒险把这些俘虏带回去?”
“是的,维洛尔政委。”我正色说道,“虽然现在只有格拉姆斯上尉、贝克曼上尉、格瑞特卡少尉及他们手下的一百多士兵加入我们的队伍。但只要假以时日,随着越来越多的德军被俘,他们的力量会越来越强大,到时就会成为一直不容小觑的力量。”
“既然是这样,师长同志。”奥列格在听完我的解释后,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连忙表态:“请您放心,我一定会把这批德军俘虏顺利地带回我们的防区。”
“既然任务已经明确了,那么就去执行吧。”说完,我冲他们几人挥了挥手,让他们回各自的部队去。
八点半的时候,我率领的先头部队出发了。
我们的车队共有十辆卡车外加一辆小汽车和两辆三轮摩托车。我和贝克曼上尉坐在第一辆卡车的驾驶室里,格拉姆斯上尉坐在最后一辆卡车的驾驶室。而他的部下格瑞特卡少尉,则坐在由博力斯驾驶的小汽车上,跟随开路的两辆摩托车,行驶在整个车队的最前方。
车在路上行驶时,我好奇地问贝克曼:“上尉先生,您的俄语说得真棒!不知道你以前是在什么地方学的?”在我打过交道的德国人中间,会说俄语的人还真不少,远的有冯托尔曼,近有眼前的贝克曼,和前面开路的格瑞特卡少尉,所以我特别好奇他们究竟是从什么地方学的俄语,总不可能个个都是曾经到俄罗斯来读过书的吧?
正看着窗外的贝克曼的头随着车身的晃动而摆动着,听完我的问题,他扭过头来,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友好地对我说:“师长阁下,我的部队在布列斯特和俄国军队会师后,作为军事代表团的成员,我曾经在你们的军队里待了差不多一年的时间,我就是在那个时期学会的俄语。”
听完他的话,我心里暗说,原来是这样啊,要是以后攻克柏林后,我作为占领军的一名指挥员在那里待上几年,不知道是否也能说一口流利的德语。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贝克曼忽然问道:“师长阁下,我想私下问您一个问题,行吗?”
我冲他点点头,礼貌地说道:“上尉先生,有什么问题就请问吧。只要我能回答的,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您觉得俄国军队,真的能挡住保卢斯将军的第6集团军和霍特将军的坦克第4集团军的两面夹攻,并守住斯大林格勒吗?”
看到我前几天的话,并没有真正地说服贝克曼,他的归顺只不过是一个权宜之计,为了打消他不切实际的幻想,我态度坚决地回答说:“是的,贝克曼上尉。我再一次认真地回答您,虽然现在保卢斯将军和霍特将军的部队在战场上占据着主动,但是他们的进攻势头正在一点点地减弱,而我军的后备部队正在逐渐地向着伏尔加河流域集结,此消彼长之下,战争的胜负,难道您还看不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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