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下雨比赛延期的关系,所有人都已经陆续离开了大赛会场。原本以为可以再次见证一场经典战役,现在也只能败兴而归。
“真的没关系吗?在决赛之前擅自比赛被知道了的话,你会很麻烦的吧?”
“如果怕的话那就算了。”
这样一段对话发生在会场西南一隅人迹罕至的网球场内。此刻,一场强强间的对决正在上演。
回答越前的是真田一声嘲弄的冷哼。
在越前挑衅邀战的瞬间,真田确实有过片刻的犹豫,脑海中闪现幸村生气时那双布满寒意的眼眸。
在竞赛中比较高低,故称之为比赛。
不过,在真田的定义里,实力悬殊,高下显而易见的对决,根本不能算是一场比赛,于他而言,这和对着墙壁练习并没有什么实质的区别。
真田不介意,让这个自信心来得莫名其妙的小子,提前认识到他们立海大与旁人的差距。
“一局终比赛,没问题吧?”
“Ok。”
双方面对面站立在网前,真田低头俯视着这个连他肩膀都不到的小子。
越前也微微仰头凝视着这个面如冰山的选手。与其他居高临下,目中无人的立海大队员不同,他并没有在这个人眼里,看见轻视和不屑。
真田站在底线右端边角,微微压低了身子,正在试验球的弹性准备发球,雨还在一直下,硬地球场容易打滑影响步伐不说,球吸了水也会变重,不过这对真田来说都不足以构成威胁。
“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越前的眼睛片刻也不离开真田手中的球,做好了充分的应战准备:“问别人名字之前,应该先报自己名字。这是常识。”
“立海大附属三年级,网球部副部长,Sanada Genichirou。”真田习惯在与人对决前,表清自己的学校和名字。因为于对手而言,这将会是他们记忆深刻,最不堪回首的比赛之一。
“青春学园一年级,Echizen Ryoma。”
越前在自报家门后,真田倒是少有地面露讶色:“说到青学的一年级正选,原来就是你,听过很多传闻。”
“传闻……怎么样?”越前问的自然不是传闻是怎样说的,而是对面这个立海大的副部长,对他的定位和看法。
不过对同样是从一年级就担任立海大正选的真田来说,这并不是什么足够唏嘘的事:“作为一年级还不错,就是这样。”
越前平日表现得再镇静漠然,也终归是有着小孩子心性,听见真田这种不以为然的随便语气,当即面色不忿。
“开始了。”真田发球之前,出声提醒道。
越前立刻屈膝俯身,双手握拍,调动全身的感官,做好接球的准备。
真田在试了网球吸水后的弹力,调整了握拍处,轻抛,身体后仰,重心集于左脚,一记上手大力发球。
那球如同离弦之箭般飞射了出去,速度快得在空中留下了无数道残影,最后利落精准地压在了发球线与中线的交接点上。
分毫不差!
而越前就站在后场区偏右,距离发球线只有五步之遥的位置。眼睁睁地看着无数道残影贴着他的左半边身体飞过,根本来不及反应!
越前抑制不住自己的惊愕,喉咙里发出干涩的颤音。
“15—0”
第二球真田换到了底线左端边角,与刚才一模一样的姿势。
右角!
意识到等对方发球后再看清球路根本来不及反应,越前只得靠真田起拍的角度来判定球的落点。
尽管在真田将球抛起时,越前已经作出决断,向中线右角跑去。
球的落点确实如他所料!然而真田的速度却远超他的预料!
数十道残影擦着越前的球拍框落地后弹开,贴着他的内脚踝飞至后场。
好快!
“30—0”
“真是厉害。不过……”越前抬起脚后跟,轻轻垫步起来:“现在才刚开始。”
“小碎步吗?”丝毫没有引起真田的重视。这种容易对脚腕造成压力,反作用力不够的技巧,连赤也都没有在用了。
真田的第三记平击发球落在了中线右侧。
越前靠着单脚碎步,成功追上。
尽管接下了这记发球,但这一球的力道之大,却是越前始料未及的。
好重!
越前不得不改用双手持拍,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咬着牙试图将这球打回。但这枚不足60克的网球,此时却仿佛被灌注了千斤重量,即便他死死地握住了球拍,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也丝毫不见它有松动回头的趋势。
“啪……”越前受不住如此重力,一个不稳脱了手,拍子在地上颠了几下和球一起飞出了场外。
“40—0”
越前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因反作用力而颤抖不止的双掌。
真田并没有像普通选手那样,因为自己稳占上风而喜形于色或是表露不屑。他依旧面无表情地测试着拍线的松紧,神情漠然,对越前的反应全然不在意,仿佛已经见过太多次这样的表情。
“喂,Echizen,能不能把球捡起来。”
片刻后,没有听见回音,真田不耐地转首,对还沉浸在震惊中的对手再次提醒道:“Echizen,捡球。”
越前这才恍然初醒。
“你果然有两下子。”
再一分就彻底失去这一局了,必须要想个办法才行。
梳理平复好情绪后,越前重新恢复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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