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要有光,才能驱除黑暗,分清万象。
于是便有了光。
在这个空间,或者国度,或者世界,或者某种更加神秘的地方。赵楠在打量着四周——这里没有一切,但是这里无时无刻都让他感觉到了陌生。
已经无法用任何的词汇来形容这里,唯一能够看见的,仅仅只是纯白色所构成的无穷无尽,或许其实没有光也是一样的。
无穷尽的白,与无止尽的黑,并没有什么区别。
甚至你不会感受到身体的存在——因为这里单纯地只是感官,思维,精神,或者是灵魂等等的才能够出现的地方。
这里是光球的内部,也就是即将纳入第八唯一的载体的内部——当光球瞬间朝着赵楠笼罩而来的那一刻,也是赵楠舍弃了躯壳进入到这里的同一刻。
这里似乎也没有时间以及空间,乃至于距离的概念。孤身一人身处在这个地方,却还保持着作为人之时的模样,不过是潜意识在这里的行为。
赵楠做了一个深呼吸的动作,仅仅之时下意识的动作,随后合上了自己的眼睛。
当他睁开眼睛的瞬间,面前已经多出来了一点光源。区别于这个纯白空间的一点金黄色的光源。
赵楠伸出双手,把这股光源捧了起来,声音,也同一时间在这里开始响起。依然还是光球的声音。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似乎还是那初次见面之时的问题,然而两次同样的问题所询问的却并非是同一件的事情,至少在此时此刻,这一点的光源……载体的声音才能够正真地称之为恐惧。
“如果这里没有任何距离感念的话,也就是说,无论你我相隔多远的距离,其实也不过很近,或许一个刹那就能够碰见,不是吗?”赵楠‘睁着’眼睛看着双手所捧着的对方。
其实如今不过是纯粹的意识交流。
“可……可为什么你能够出现在这里?”依然还是同样的问题——或许对于光球本身来说,此刻唯有这一点是最为关注的……因为,这里是载体之内,是让完整指标所栖身的地方,是整个新纪元最为核心的地方——一切都将在这里出发。
起源之地,只能够容纳完整的指标,除此之外,不应该还有别的意识能够闯入。
“我有钥匙,但原本打算进入的并不是这里……不过现在看来,钥匙似乎都能够通用的。”赵楠所具像出来的自己脸上甚至还不乏惊讶之情,“这样的钥匙,或许按照正常的发展,第九唯一会在这里的以后,也创造出来吧。”
载体本身似乎无法理解赵楠的话,“为何会出现钥匙?”
“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知道?”赵楠摇摇头:“或许就连所谓的钥匙也是一种陷阱,或许钥匙本身还有着什么你我也不曾知道的作用,或许仅仅只是闲得无聊的一个小玩具……谁知道呢?关键是,我使用了它,然后进入了这里。”
或许还应该庆幸一下,进入的是第九纪元完整指标的载体。
因为计划了无数年,才通过扑捉神罚使徒而得来的钥匙,便是为了能够打开通往第八纪元完整指标的门,但如今却阴差阳错地打开了第九纪元的载体。
这里没完整的指标,有的只是一股刚刚诞生出来的脆弱意识。
进入这里之后,赵楠才明白到,钥匙似乎就是为了打开载体——第八纪元的载体。唯有打开了载体,才能够直接地面对那里面所包容着的一切的本源,一切的指标。如果没有钥匙的开启,无论在第八纪元达到哪一种强大的程度,都没有办法能够见到完整的指标。
除非它愿意从载体之中出来。
但是如果在第八纪元使用钥匙的话,碰见的便是那第八纪元的完整指标——最为强大,无所不能,拥有者至高无上权威的唯一。
然而在这里,所碰见的仅仅只是这一团因为第八唯一暂时被封印,而鹊巢鸠占的新生脆弱意识。
赵楠的“双手”忽然开始针对着手上的这道光源挤压起来。
这种挤压,让声音变得惊恐起来,发出了类似尖叫一样的声音:“你想要做什么,这样的话我会消失的。”
“当然是为了让你消失。”
“为什么,我没有打算伤害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要和你同化,只要我和你同化,那么渗入了异种意识的载体,就会拒绝完整指标的进入。我会独立。”
这就是光球最终朝着赵楠袭击而来的原因。因为独立与公平概念的引入,让不成熟的意识产生了动摇,从而无法很好地控制自己行为的情况……也就是导致如今结果的原因。赵楠一开始并没有想过会达到这种效果。
他单纯地只是想要光球不要躲开自己——在第九纪元之内,这光球要是不想要接近自己的话,即便捅破了天,赵楠也没有办法靠近对方。
因为在没有完整指标的情况之下,它才是第九纪元的真正主宰——只可惜这位主宰的思维能力暂时有限。
或许,不是在这个纪元新生的时间内碰见的话,光球本身的意识会变得更加的成熟。
“你会因此而独立,而我也会因此而存在于这里,对吗?”赵楠不停那挤压的动作:“若是不同的性格那就算了,毕竟除了性格之外,我们所有的记忆都是一样,所重视的都是一样……人多少也有两面性,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但是你算什么?对于完整指标来说我是异种的意识,难道对于我来说,你就不是异种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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