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不必了。”尴尬得脸色羞红的廖明贵连忙摆手,“交警同志比我专业,他们评估得比我要精准。”
“我们也不是那种缺钱要靠讹诈来生活的人,多的,我们也不要,就按照交警同志评估的最低价,五万块好了。原本看在刘书记的面子上,五万块也可以不要,可是又怕那样会败坏刘书记的名声,再加上这又是赔偿金,为了替各方面考虑,我们还是只能收下。”陈康杰说起风凉话来,那是一套一套的。让人明明知道是逗你玩,还不能说什么。
赔钱的事情,刘红军是不管的,他出门是从来不带钱,也基本上出门不会花钱。
小王只是普通司机,他没有那么多钱,就算有,也不可能会带在身上。剩下的,就只有廖明贵了。
廖明贵身上没有那么多钱,可是他的秘书有啊。作为领导的贴身人,考虑到领导随时会有应酬或者接待,秘书的身上往往都会携带一部分现金,以备不时之需,这些资金,当然属于公款的范畴,回头,随便找个名目就给报了,不会有人那么不长眼去查领导花的这钱值不值或者在不在正道上。
廖明贵在小王的热切目光注视下,只能暗示自己的秘书掏钱。秘书的手提包里面,恰好有五万块钱准备着,现在恰好派上用场。
“哇,廖秘书长真是豪迈大方啊,五万块钱,眼睛都不眨就帮着垫付了,真的是想不佩服都不行。”陈康杰示意熊自强将钱收下之后,悠然说道。
“你们点一点,看对不对数,对了就行了。”廖明贵不理会陈康杰的调侃。
“不用点了,这点我们还是相信廖秘书长的,你好歹也是副部级高官,占便宜也不会占我们小老百姓这点钱。”陈康杰大方的摆了摆手道。
别人都以为一切结束了,没有什么尾巴了的时候,陈康杰又对司徒阔说了一句让廖明贵脸色发黑的话。
“司徒省长,我得说句丑化,忠告你一句。”
司徒阔一脸茫然,“小杰,什么事啊?”
“你是财政一支笔,审计部门也归你管,你可得监督好办公经费的报销啊。如果有人将私人责任以公款报销,那可是要不得的,是违反有关规定的。如果真有这种情况发生,我是人大代表,我有监督的权利,到时候,可别怪我在人大会议上给你提出来,到那时,你这个失察之责,恐怕就跑不了了。”陈康杰严肃认真的说道。
司徒阔怔了一下,看了看熊自强手中的那五万块钱,他有点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可是司徒阔选择继续装疯卖傻,“私人责任公款报销?我还是有点不太明白,你能不能给我举个例子啊。”
“例子嘛,现在就有现成的啊。这次交通事故的赔偿,就不能以公款性质报销,现在是下班时间,严格说起来,属于公车私用。当然了,这就算了,省领导忙,将公车给开回家,也情有可原。不过在这个过程中由于违法违章,导致的交通事故,造成的民事赔偿,就不可能再拿纳税人的钱来买单。这是不合规也不合法的。”陈康杰没有隐晦的含沙射影,而是一点情面都不留的给提点出来。
听了陈康杰的话,廖明贵的脸色顿时就黑了下来。笑话,不能报销,那岂不是我要自己贴着五万块?对于一个省领导来说,五万块虽然不是什么大得不得了的数目,可也不是一笔小钱啊。论工资的话,廖明贵一年的年薪也没有这么多。
“这是因公发生的事故,怎么能私人出钱呢?没道理嘛。”忍不住的廖明贵反驳了一句。
陈康杰道:“廖秘书长,你这不是欺负我什么都不懂嘛。这也算因公?我不知道刘书记是要去省委家属区里面开重要会议呢还是打算在里面接见外宾?再或者是到里面去视察家属区里面的工农业发展情况?再或者是去慰问里面居住的贫困户低保户?”
陈康杰的一连串反问不但让廖明贵张口结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而且,还逗得其他人发生一阵轻微的会心笑容。
这明摆着就是捉弄嘛,回省委家属区,那当然就是回家啊,什么重要会议会选择在家里?哪个外宾又会选择到家里?至于视察工农业发展情况和慰问贫困户和低保户,那更是扯谈了。省委家属区里面连个糖烟酒店都没有,哪里有什么工农业?另外,要是省委家属区里面的那些高干家庭要是有贫困户和低保户,那这个省得穷成什么样啊?就算是三年自然灾害年代和十年浩劫年代,省委家属区里面也是衣食足,各种供应都是有优先保障的。要是省委家属院里面有低保户和贫困户,那这个国家的百分之九十九家庭都会是贫困户。全世界估计再也找不出比这更穷的国家和省份了。
挖苦了一番陈康杰还不算,他还打算再泼一盆冷水。
“退一万步讲,就算这属于正常的公车使用,那是不是只要公车开出去,我们的公职人员就可以不遵章不守法?我们国家到现在还没有出台任何的《特权条例》吧?要是公职人员因为不守法不遵章导致的一切后果都要我们这些老百姓来买单,那这和封建皇权何异?这简直就是纵容共家人去犯罪。我还没有看到中央有这样的文件,我看到的,恰恰是中央一再要求各级领导干部要以身作则,做遵纪守法的表率,做时代文明的先锋,而且三番五次的一再强调,要杜绝公车私用,公款私用,以权谋私,不能容忍损害老百姓利益的情况发生。司徒省长,别的我可不管,反正财政的钱是你掌管,要是出现了这种公款私用,以权谋私的情况,可别怪我不给你面子,到时候我捅出来,我怕你颜面尽失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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