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有余辜!”程处弼当日也在陈仓县城,所以对李佑被赐死并没有多少意外,接着抱拳道:“刚才是处弼莽撞了,请滕王殿下恕罪!”
“不碍事,你和柴二郎多年的交情,看到柴二郎被打,如果无动于衷,那就不是你程三郎了!不过以后行事还是要三思而后行啊!”李元婴微笑道。
程处弼点头道:“殿下教诲,处弼谨记在心!”
柴令武吃惊地看着程处弼,貌似这家伙在卢国公程知节面前都没有这么乖巧吧!摇摇头迟疑道:“刚才在和阿史那结社率的冲突中,某也隐约听到他说齐王表兄已经被皇帝舅舅给赐死内侍省了,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李孝逸不屑地说道:“柴二郎不知道吧,那李佑招募刺客行刺滕王殿下不算,事情败露后还企图叛逃吐蕃,借兵谋朝篡位,真是丢尽了李唐皇室的脸面!”
李治也惋惜地叹道:“真没想到齐皇兄竟然会如此丧心病狂!”
柴令武微微一怔,随即释然,他就想即便李佑行刺滕王舅舅,褫爵罢官就已经是很严重的处罚了,没想到结果却是被皇帝舅舅赐死,原来是因为如此。
要说席中这些人中,最恨阿史那结社率的,除了被打成猪头的柴令武以外,恐怕就要属上官仪了。那个阿史那结社率自己被破相了不算,竟然还想要破他的相,上官仪心里面越想越不忿,本来还以为能让程处弼好好教训一下那个狂妄自大的家伙,却没想到最后被滕王李元婴给阻止了下来。虽然上官仪也觉得李元婴的顾虑很有道理,但是这口气始终咽不下去。于是拱手道:“虽然滕王殿下顾虑得是,但那阿史那结社率别说柴二郎,就连晋王殿下都不放在眼里,差点就把晋王殿下给弄伤了,要是就这样放过阿史那结社率,仪还是有些不甘心!”
李元婴也关切地问道:“雉奴,你刚才没有被摔伤吧?”
李治微笑地摇摇头道:“谢小皇叔关心,雉奴不碍事的!那个右武候府的卫官也只是不知道雉奴的身份而已,没看他后来那面无人色的样子!”
不过柴令武心里那本来已经藏起来的怒火又再次被上官仪给勾了起来,冷声道:“晋王表弟此言差矣,没看后来那个不知死活的卫官还敢对程三郎拔刀相向吗?阿史那结社率,一个突厥降将而已,等过些日子齐王表兄的事情在皇帝舅舅心中散去后,某再去找他算账!”
程处弼皱眉道:“柴二郎,那阿史那结社率很可能是东宫的人,你还是小心一点!”
李元婴也说道:“某刚才在宫里听张内侍说,柴二郎也是刚刚才从大理寺出来吧,要是再惹得皇兄发怒,那就不好了!”
柴令武抱拳道:“多谢滕王舅舅提醒,令武不会莽撞行事的!其实那个阿史那结社率在皇帝舅舅眼中也没有什么好印象,要对付他还是容易得很。令武曾经听家父提起过,当年突利可汗还在世的时候,见阿史那结社率成天胡作非为,也曾对其多次训斥过,不过也许是因为被突利可汗管教的次数多了,引起阿史那结社率的不快,那家伙竟然上疏皇帝舅舅,诬告其兄突利可汗谋反。只可惜阿史那结社率一个不学无术的家伙,编个瞎话都破绽百出,岂能骗得了皇帝舅舅。想必连阿史那思摩都是怀化郡王,阿史那结社率的侄子阿史那贺逻鹘还是北平郡王,而阿史那结社率自己却只是一个四品中郎将,就是因为如此了。”
“阿史那结社率曾经诬告过突利可汗谋反?”李元婴惊讶地反问道。
“滕王舅舅也觉得不可思议吧!”柴令武颔首道:“不过确实如此,可能是考虑到东突厥新降,所以阿史那结社率的奏疏只是留中不下,并没有治他的罪。这也算是朝中的一个秘闻了,当初家父之所以知道这件事那也是因为家父当时是攻灭东突厥的副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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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仪、柴令武心有忿恨,而在李元婴面前装了半天的孙子才回到家中的阿史那结社率心里的怒火就更不用说了。从几天前被齐王李佑羞辱,一鞭破了相,到今天柴令武、晋王李治、滕王李元婴在他面前耀武扬威,这几个人里面,不是李世民的弟弟,就是李世民的儿子、外甥,到后来,连程处弼都敢欺负到他的头上去。想起刚才在西市的刑场上,阴弘智羞辱他的那些话,心里一怒,把房间里能砸的东西全都狠狠地砸了出去。
刚才在程处弼和阿史那结社率拔刀相向的时候,那群平日里围着阿史那结社率转的地痞流氓基本上都作了鸟兽散,不过其中有两个因为两腿发酸,走不动路,所以留了下来。而阿史那结社率却以为他们是忠心耿耿,心里大喜,所以这两个小地痞也第一次被阿史那结社率请进了内宅。
看到阿史那结社率怒火中烧,其中一个叫高鸿波的小地痞谄媚地说道:“将军!刚才那阴弘智说的有道理啊,您是谁,一代天骄始毕可汗之子,如果不是因为东突厥被大唐给灭了,那现在将军在草原上,即使当不成可汗,当个特勤、叶护什么的,也比在大唐当个中郎将,处处受人脸色来得快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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