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元婴的惊呼,田焕璋也就把心放到肚子里了,本来他还担心李元婴以为他只是从什么地方弄来三个替死鬼,没想到这个刺客李元婴竟然还认识。
“梁猛彪,好大的胆子,竟敢行刺滕王殿下!”显然护卫在李元婴身旁的薛仁贵也把这个刺客给认出来了,几个月前在长安城的春明门前以及福临楼上,薛仁贵和这个梁猛彪有过两面之缘。
齐行善诧道:“滕王殿下,薛将军!你们认识这几个刺客?”不过他和随后而至的辛行处都是暗松了一口气,田焕璋不愿与大唐官军正面交锋,他们两个又何尝愿意呢,虽然齐行善平定巫州舒氏的叛乱就跟走泥丸一般轻松,可是麻阳峒的田焕璋部要比舒氏强上不少,而且这次还是深入到麻阳峒的腹地,所率之兵更是多日来未曾停歇的疲惫之师。
李元婴点点头,对田焕璋抱拳道:“多谢田峒主将刺客交给元婴,不知此三人是如何落在田峒主的手中呢?”
薛仁贵则对齐行善小声解释道:“这个独臂刺客薛礼当然识得,此人就是齐王李祐帐下的护卫梁猛彪!”
“齐王……”齐行善脸色顿变,难道齐王和滕王之间有什么龌龊不成?心里更是叫苦不迭,这滩浑水可不好趟,一个是圣人最喜爱的弟弟,另一个却也是圣人的亲子,要是滕王叫他出来指证齐王,那他该如何自处啊!
由于距得有些远,田焕璋并没有听到薛仁贵的声音,上前两步,“咔”的一声将梁猛彪的下巴给接了上去,微笑道:“贱息田磐今日在山中打猎,结果偶然发现这几个人鬼鬼祟祟的,还以为是滕王殿下派出的细作,所以便把他们给擒上山寨去,不过还是让他们跑了一个。正好焕璋听说当日滕王殿下遇刺时其中有一个刺客的右臂被滕王殿下的护卫斩下,与此人吻合,心想他们应该就是那几个行刺滕王殿下并栽赃麻阳峒的刺客了。本来焕璋还担心滕王殿下会以为焕璋只是随便从山下抓几个汉民出来搪塞滕王殿下,不想滕王殿下竟然认识这几个刺客,总算是让焕璋的麻阳峒洗脱了嫌疑!”
梁猛彪从来就不是一个视死如归的人,在山上的时候强装硬气那也是因为深知那些五溪蛮最厌恶地就是像他这种软骨头,不过自从被那个老神巫的蛇蛊一吓,就已经三魂丢了七魄,唯一的一点胆气也早就烟消云散了,而如今更是落到了李元婴的手中,在田焕璋将他的下巴接上后,立马就求饶道:“殿下饶命,滕王殿下饶命啊!”
李元婴冷冷地说道:“三支淬毒的毒箭,既然想要置孤于死地,还想让孤饶了你?”
“那是,那是……”梁猛彪抬头看到李元婴那冰冷凌厉的眼神,浑身一激灵,马上就闭着眼睛叫道:“滕王殿下明鉴,那都是齐王的命令,猛彪也是逼不得已啊!”
李元婴心里面当然早就猜到梁猛彪敢刺杀他肯定是出自齐王李祐的授意,不过嘴上却说道:“胡扯!孤乃是齐皇侄的亲叔叔,齐皇侄怎么可能会派你们这几个蟊贼行刺孤?”
梁猛彪不住腹诽,亲叔叔又能怎样,当今圣人还杀了他的两个亲兄弟和五个亲侄子呢,赶忙解释道:“滕王殿下可还记得几个月前您还在京师的时候曾经在福临楼上遇到齐王那件事情吗?”
“当然记得,那又如何?”
梁猛彪接着道:“滕王殿下有所不知,当初齐王在福临楼宴请的那个游侠纥干承基,其实就是想请他行刺滕王殿下,而今天在山林里逃走的那一个人,正是那个纥干承基,另外猛彪边上的这两个人,也就是纥干承基的手下。自从滕王殿下和魏相公一起启程离京后,猛彪就奉齐王之命与纥干承基以及他的两个手下一路跟着滕王殿下南下,虽然滕王殿下后来几次微服出巡,不过薛将军一直跟随在滕王殿下身边,所以我们也就一直没有下手的机会。直到滕王殿下进入辰州后,猛彪也没想到薛将军会突然离开滕王殿下身边,本来我们的计划只是随便朝滕王殿下的车驾发射两箭,然后再把麻阳峒的信物扔在现场,挑起滕王殿下与麻阳峒的冲突,然后再伺机行刺。没想到那一天薛将军被滕王殿下派出城保护阎侍郎去了,而且滕王殿下又微服上街,纥干承基以为这是一个机会,便事先在州市埋伏起来,却没想到那些百姓们在滕王殿下的感化下竟然自觉地围成一个人墙保护滕王殿下,纥干承基见事不可为,也就只好按照原计划丢下早已准备好的盘王腰牌撤出城外。听说滕王殿下兵发麻阳峒后,猛彪便和纥干承基等人也来了坡山,企图浑水摸鱼行刺滕王殿下,却没想到一时疏忽被麻阳峒的蛮兵给发现了。”
李元婴想起当初在福临楼,阴弘智和燕弘信两人看到自己的时候都不由自主地有些慌乱,当时他心里面就有些狐疑,不过自从下江南后也就渐渐地忘记了,原来如此。至于李祐为什么想杀他,李元婴现在想想也大概能够猜出,想必就是因为当初他在春明门前教训了阴弘智一伙,尔后又被李泰利用谣言夸大了事实,使得李祐感觉面上无光吧。李祐可是一个在历史上敢杀自己的齐王府长史的家伙,典型的脑残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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