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乘风眯起了双目,虽然此时他在竭力的操控着自己的精神力量,但这并不代表他就陷入了一种对外界不闻不问的状态之中。
事实上,在竭力掌控精神力量的时候,他对于外界的各种感知反而是最为强烈之时。正如此刻,当围墙上的光明释放出来之后,他立即清晰的看到了和感应到了。
只是,眼睛所看到的和感应到的并不完全相同。
此刻,他的双目已经被那美丽的色彩所迷惑,眼眸中充斥着五光十色的如同艳阳一般的色彩。而在这些光芒的笼罩之下,整个世界似乎也变得美丽了起来。
不过,在他的精神力量感应之中,却发现这些光芒和色彩内充斥着某种足以毁天灭地的恐怖力量。
这种力量已经超出了他对于极限力量的认知,那种巨大的压抑感仿佛在瞬间就已经提升了十倍,数十倍之多。
在这一瞬间,嬴乘风突兀的有了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
他仿佛是回到了上一辈子初次登陆飞船,站在舰炮发弹口处,看着那幽深黑暗圆形通道之时的恐怖感觉。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嬴乘风牢牢的记住了封况的那句话,他并没有使用精神力量与这些光彩对抗。而是尽可能收敛了心神,将之沉入光芒之内,静静的感应着这种力量。
其实,嬴乘风和灵墙之间的实力差距实在太大,就像是蝼蚁与巨象的区别,就算他想要啃巨象一口,也没有这样的好牙口。所以,他纵然是忍耐不住主动进攻,也不会造成任何影响。
但是,能够在这个要紧关头收敛心中各种思绪,静下心来仔细感应的,却是一种相当难得的素质。
他身后的封况双目熠熠生辉,脸上流露出了异常满意的笑容。
这个小伙子,他的潜力之大竟然还在自己的想象之上呢。
一缕缕精神力量如同一只只触角一般探入了那无穷的光彩之中,在这里,嬴乘风感应到了灵纹图案。
那些释放出来的各种光芒组成了一个巨大的灵纹图案。
但是,正当嬴乘风想要牢记这些图案内容之时,他却突兀的发现,这些图案并非死板一块,而是活的。
没错,图案活了过来,它们随着光芒的散发而不停的流动着。
嬴乘风的心中无比的惊讶,他接触的灵纹图案已经不少了。但是所有的图案都是固定不动的,一旦灵器上的灵纹图案遭到破坏,那么就只有一个悲催的后果。
这件灵器受损,威能再也无法释放了。
可是,此时在他眼前的灵纹图案却在不断的流动着,它们循着某种不可言的规则,如同江水般循环流动。
而且,在这个过程中,让嬴乘风清晰的感应到了两种力量。
防御之力,以及隐匿在防御最深处的攻击之力。
这两种针锋相对,自相矛盾的力量,竟然能够同时存在,这一点再度打破了嬴乘风对于灵纹和灵道的认知。
慢慢的,眼前的光芒逐渐的退了下去,那股令人感觉到恐怖的气息也缓缓消散。
围墙一侧的小门轰然打开,几位中年人满脸怒色的走了出来。但是,当他们看到封况之时,顿时就是一脸的错愕。
封况不耐烦的挥了一下手,那些人立即是唯唯诺诺的行了一礼,转身就走,竟然连一句话也不敢询问。
嬴乘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终于收回了精神力量,睁开了双目,眨着那一双刚刚被无尽光芒耀花了的眼睛,道:“前辈,他们是什么人?”
封况哈哈一笑,道:“他们是铸造内堂的同门,以后你会有机会见面相认的。”
嬴乘风心中微动,道:“前辈,家叔亦是铸造堂之人,您可否认识。”
“哦,你叔叔是谁?”封况好奇的道:“能够培养出你这样的人才,应该也有些名气吧。”他心中闪过了无数人名,但却始终都想不起有哪位强者姓嬴。
嬴乘风肃然道:“家叔嬴利德”
封况一脸的茫然,嬴利德是谁啊?他根本就没有半点儿的印象。
“铸造堂中的灵师老夫都相识,就算是那些灵师天赋者,老夫也都见过,但其中并无令叔啊。”
嬴乘风连忙道:“家叔并非灵师,也不是灵师天赋者,只是一名匠师。”
封况在心中翻了个白眼,暗道本宗内的匠师那么多,我怎么可能一一记清。他老人家微微摇头,道:“既然是匠师,那应该是铸造外堂之人,老夫对外堂不熟。”
他说的已经是非常委婉了,但这意思却是相当明了。
嬴利德,无名小卒,不知道。
嬴乘风讶然道:“铸造堂还有着内外堂之分么?”
“当然有了。”封况一说到铸造堂,顿时就是眉飞色舞,滔滔不绝:“铸造堂是本宗的真正核心之地,特别是内堂,所有的灵师都是出身于此,这里,才是我们器道宗的根本所在。”
嬴乘风眼眉微扬,望向这股围墙的目光就多了几分凝重之色。
封况大步上前,来到了围墙之下,他伸出了手,轻轻的抚摸着围墙。他的脸上充满了溺爱、仰慕等等难以形容的各种情绪,在碰触到围墙的那一刻,他似乎是放开了心胸,将所有的情绪都毫无保留的展露了出来。
“这面灵墙,是我们器道宗历代祖师千辛万苦才建造起来的超级灵器,自从老夫第一日入门之时,它就已经存在数百年了。”封况喃喃的道:“我们器道宗也曾有过衰败之时,也曾有过大敌入侵,难以抵抗之时。那时候,这座灵墙就是我们宗门最后一道防线,也正是因为有了它的存在,所以才让本宗获得了苟延残喘,并且再度崛起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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