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教授的声音变得更冷峻了:“既然是你诽谤同学在先,受到惩罚就是应该的,你又怎么能因此而迁怒同学?这简直太过分了!”
此时的何婷婷已经差不多完全丧失思考能力了,她刚刚突然站起来的举动完全是极度愤怒之下的失控之举,现在被教授这样指责,她显然已经没了勇气为自己辩解什么,毕竟处分自己的信件还在她的光脑里安静躺着呢。
但她不说话,却不代表何奕书会就此放过她,他转头看了何婷婷一眼,略带犹豫地开口道:“教授,何婷婷其实是我的姐姐,在我的父亲和母亲离婚后,我父亲很快就和继母结婚了,何婷婷就是我继母的女儿。虽然是同父异母的姐弟,但我们毕竟不是一起长大的,她会讨厌我,或许也很正常吧?”
何奕书这番话说得很淡定从容,但周围的听众却都是摆出了一副“握草!这些话信息量好大!”的震惊表情。
如果是双亲离异,之后二婚,继母带进来一个比自己大的姐姐倒是情有可原,但这件事结合“同父异母”这个修饰词一起理解的话,可就很不得了了。
继母带进门的姐姐竟然和自己同父异母,这不就等于是在说自己的父亲与继母早年就勾搭在一起,还一起制造了出轨的结晶吗?!
这么一想,众人顿时明白了何婷婷为何要如此针对何奕书,甚至污蔑他入学考试作弊了。
不过也有人表示事情真的如此劲爆吗?会不会是何奕书一时口误,用错了词呢?
于是便有人低声好奇地道:“那个……你和何婷婷真的是同父异母吗?”
何奕书眨了眨眼睛,还没来得及开口呢,就听何婷婷带着哭腔声音尖利地道:“闭嘴!你们都给我闭嘴!谁准你把这种事说出来的!”
这下不用何奕书再开口,大家也已经找到了正确答案,会做出这么激烈的反应,这不是心虚又是什么?
周遭一片寂静,何婷婷却哭得更厉害了,她完全没想到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然而此时她的哭声和眼泪却没能勾起任何人的同情,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懂的事情大多已经懂了,世界观也已经大体建立起来,大家都拥有自己的基本判断力,不会再因为一个人看起来很可怜,便去奉献自己的同情心,毕竟他们的同情心并没有这么廉价。
而且真要说谁更可怜,一个小三生的孩子,再怎么委屈,能委屈得过原配的孩子?
尤其现在那个小三已经名正言顺地成为正室,掌管着家中的一切,谁又知道她是如何对待那个无辜的原配孩子的呢?
同情心只有用在正确的地方,才能称之为同情心,否则和助纣为虐又有何区别?
在这样诡异的气氛下,教授板着脸说出了自己的处理结果:“何婷婷同学不遵守课堂纪律,随意诋毁同学,扣除0.5学分作为惩罚,如再有下次,加倍惩罚。”
这件事以教授严厉的惩罚作为结束,何婷婷就算委屈、气愤、恼火到了极点,这时候也不得不把所有的情绪往自己肚子里憋,她还不想在这一天中第三次因为何奕书那个废物而受到惩罚。
而何奕书则淡定地重新坐下,继续认真地听课,只是脑袋里也在总结着刚刚的事情。
在何婷婷最开始对自己的入学考试结果提出质疑的时候,何奕书之所以没有直接拿出自己的入学考试结果以证明清白,确实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这样做根本不可能给何婷婷带来任何实质性的教训。
但这其中其实也有另一部分他自身的原因,他的入学考试结果确实是与其他人不同的,其他学生的录取结果多是两个字,“录取”或是“未录取”,而他的却是四个字。
破格录取。
这四个字明晃晃地印刻在何奕书的录取结果那里,虽然他本身并不会去计较这一点,但其他人却未必如此。
破格录取本身就代表着不同寻常,或许有些人会把这种结果理解为自己是独特的,是与众不同的,但何奕书想到的却是,异样的目光,同学的孤立。
他现在初来乍到,又是孤身一人,刚刚脱离何家,甚至连未来道路的方向都还没有确定,在这种情况下,何奕书并不打算走特立独行的高冷路线。
就算要高调,也不是在这个时候。
因为不想把自己的录取结果摆在众人面前,让何婷婷有机可乘,何奕书便索性换了个路线,这样既能给予何婷婷有力一击,又能避免这件事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还能让问题更快捷、更有效地得到解决,可谓一石三鸟。
问题得到解决,何奕书的心情不错,但坐在他身边的乔安却是一脸的忐忑不安,像是做了什么错事一般。
何奕书虽然看在眼里,却没开口询问,他虽然需要朋友,却不需要一个胆怯地连话都不敢说的人做朋友。
直到下课的时候,乔安这才鼓起勇气,攥着拳头对何奕书道:“何奕书,我……我有话想对你说。”
何奕书的脸上露出温和的微笑:“什么事?你说吧。”
乔安几乎不敢去看何奕书的眼睛,只低着头愧疚地道:“对不起!”
何奕书挑了下眉:“为什么突然对我说这三个字?你应该没做过什么对不住我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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