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姬夷召反射性的回答,原来,你比我还紧张么……
对方似乎也感觉到他的紧张,两人四目相对,同时一笑。
“倒是我矫情了。”山君唇角微扬,缓合了他身上的锐利寒意,“你之事,我以尽知,吾儿,我以你为傲。”
“彼此,你这样的大后台,就算在中都,也让我被人看高一等。”姬夷召微笑道,“那个,暂时喊不出父亲二字,山君见谅。”
“勉强一下,就可以习惯了。”山君信步走到他向前,他身材比姬夷召高了一个头,可以轻易把他抱进怀里。
“才见面就勉强,不太好吧。”姬夷召低下头,扯出身边的弟弟,“其尧,叫父亲。”
“哥哥真没义气。”姬其尧冷哼一声,上前见礼,“见过父亲。”
山君微一颔首,环视一周,锐利的视线在几只翻肚的死鱼上一转,道:“先回城,再细说。”
不见他有什么动作,整只小船瞬时有如被加上了电动马达,风驰电逝,开出了摩托艇的速度,掀起船后长长的一路水花。
这个是什么原理呢?
姬夷召百思不得其解,于是主动询问:“元气就算可以外放,又是如何做到加速呢?”
山君凝视着那与他酷似的少年,眼中掠过一抹笑意,却不回答,只是指了指船上方的空中。
那上空无一物。
山君随意向水中一指。
一声轻响,无数细碎的水花喷向空中,在阳光下反射出七彩虹光,却见细小水珠在空中仿佛遇到无形的阻力,成空中显出巨大的两对翅膀,水珠又在下一瞬间风干,那翼翅自然又消失不见。
“原来如此。不过我便是控制体内元气,也很难做到处放之后还受控制,你是怎么让体元气心随意动呢?”技术宅继续追问。
山君这才有些惊讶:“吾儿不是早入天阙,天人交感了吗?”
“这倒没有,纯以元气而论,我差不多是三重天的量。”姬夷召想了想,实话实说,如果要一起生活,那这事他迟早也会知道。
“为何……”山君神情一凝,却是想想儿子的气海丹田早已被废,“我原以为,你是治好了气海,原来是如此么。”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一路无话,姬其尧有点渴望又有点害怕地看着那船头上的人,耐在哥哥身边不肯离开。
至于伊尹,他一直跪在旁边,南山族无论如何现在都是奴隶,看山君一眼,都算的上大不敬。
船行百里,自淮水中部一种支流而上,数息之后,一座大城已是遥遥在望。
城市三面环水,一面临山,墙高十丈,巍峨蜿蜒,各种石屋依山而建,向上竟有万米之遥,大小鳞次栉比,城墙与屋墙皆是长宽三尺的白色山石,在艳阳之下,层层叠叠,熠熠生辉,仿佛绝崖之雪,耀眼孤傲。
如果是现代,多宏伟的城市姬夷召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但如果你在远古时代看到这样一座可以容下数十万人口的城市,那真的值得惊叹。
“这就是我们轩辕氏经略了一千两百于年的王都,涅阿。”他没有加上南都这前缀,是因为在他眼里,中都也不过是徒有其表,不配相提。
“壮观。”姬夷召也觉得古代人的智慧值得称赞,“我喜欢。”
“喜欢不够。”山君凝视着他,突然伸手摸了他的额头,温和道,“你要爱上这里,因为我死之后,他属于你。”
姬夷召心中一暖,对这位父亲的好感觉瞬间刷了二十分。
入城之后,自然有简单却大气的宫殿住,更有侍女献上热水衣物,姬夷召舒舒服服地洗干净,还没有把头发晾干,却见山君已经在大厅等候。
“你之经脉暗伤极多,虽年少身强暂时无碍,一但年长,就会渡日艰难。”山君修长的手指按在他手腕上,微微皱眉。
“这个没办法,没有气海,我的只能自己摸索,好在当时元气微弱,一时行岔,也是小伤。”姬夷召还真不怎么愿意回想当年,那何止是微弱啊,如果不是他的运算能力把他对身体感知和控制提高了百倍,根本别想在引气入体时感觉到那么微弱的元气。
不过福兮祸所倚,反之亦然,虽然元所极为弱小,却也让他有惊无险的探知记录下全身穴道行气资料,若是等有常人气感时做这事,绝对是经脉具断,命丧当场。
“经脉暗伤。”山君沉吟一许,便道,“此事我会处理,无需担心,倒是你之行气,会否再次加重?适才见你右手隐有不适,与此可有干系?”
“我用的隐脉相连,没有用气海做为连接中枢,如果平时以气海为根是如树一样的,我的行气方式,更类似于水藻,无根以网,弱点就是无法持久,且元气稀少,倒是不会加重。”姬夷召对自己的身体再是清楚不过,“右手这个,只是试验一种新法门时的小失误。”
“你有自己的打算便是。”山君点头,“夷召,你初回南荒,最近数日,就先与我同睡,你我父子多年不聚,若有事,也好详说。”
不是吧,这么大了还要一起睡?
姬夷召大汗:“这个,我已经成年了,白天我看你时间也很多啊。”
什么事一定要在床上说啊。
“南荒征战无计,我随时可能开拔大军平妖,一去数年,生死不定,老父与你分离二十载,却不知还有多少时日……”山君黯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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