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宁安和赵曙谈过之后,并没有向外面泄露半点,而是选择了严格的保密,要制定最低薪水,要确定最低粮价,这都需要大量的数据作为支撑,不是一个人能完成的,王宁安立刻找到了司马光。
“安排人调研的事情,你去布置……还有,要联络同道,共同组建一个学会,研讨国政,你也要落实了,我们要吸收各行业,各地区的优秀人才,不要拘泥门户之别,也不要在乎身份差别,所谓兼听则明,偏听则暗,就是这个理儿。”
司马光成竹在胸,立刻点头,“请师父放心,弟子一定安排好。”
交代完毕之后,司马光却没急着离开,而是又说道:“师父,这两天弟子浏览了一些报纸,发现其中讨论金融改革的文章骤然多了,还有很多人,把文相公的奏疏搬出来,借着上面的观点,大肆攻击朝廷,说是这一次金融改革是不顾民生,不顾百姓生死,用心险恶,歹毒异常。”
王宁安眉头一皱,“你想说什么?”
“弟子以为文彦博的奏疏刚刚上去,朝廷官员都未必知道那么清楚,那些报社哪来的消息?而且还一边倒痛骂朝廷,弟子怀疑……这其中有事啊!”
王宁安突然呵呵一笑,“有什么事情我会处理的,你且不要声张,老实做好手里的事情就是。”
司马光立刻点头,既然师父心里有数,那他乐得不用掺和。打发走了司马光,王宁安暗暗冷笑,文彦博果然耐不住寂寞,这老货是想在自己退下去之前,奋力一搏啊!
那好,就让我看看你文宽夫有多少斤两!
……
“爹,现在市面已经动了。”
文及甫兴匆匆说道:“自从报纸开始报道之后,粮食期货就开涨了,小麦已经涨了百分之十!其他的也在紧跟……”文及甫显得格外高兴,眼睛都瞪圆了,他怎么也忘记不了当年的铜价惨败,如今终于有了机会,能找王宁安算账,他怎能不雀跃!
“爹,咱们要不要出手?先砸500万贯!把粮价再拉高两成?”
文彦博沉吟许久,摇了摇头,“陛下在召见为父之后,立刻召见了王宁安,他们谈了什么不得而知,但是谈了之后,立刻就同意了金融改革,你不觉得蹊跷吗?”
文及甫思量道:“爹的意思,莫非是王宁安有了办法应付了?不应该啊……我们这可是堂堂正正的阳谋!”
“唉,那王宁安也不见得用阴谋啊!”
以阳谋对阳谋,就看谁的手段更高了!
文彦博深吸口气,“儿啊,还是那句话,你我父子,必须慎之又慎,千万别把自己陷进去,我实在是担心,王宁安又布了一个陷阱,等着我们跳进去。”
文及甫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反复纠结了许久,“爹,你的担心是对的,粮食的确太敏感了,我们不能乱碰……可是又不能便宜了王宁安,天赐良机,岂能坐失?”
这小子在地上走了几圈,突然眼睛一亮!
“爹,咱们不玩粮食了,改从地产下手?”
文彦博一愣,“这招行吗?”
“绝对没问题。”文及甫笑道:“土地买卖,最正常不过了,我们想办法把两京的地价炒高,这样一来,地价和粮价叠加……那些做生意的就会处境艰难,甚至维持不下去……而且动土地比较安全,动粮食,王宁安还会说囤积居奇,哄抬物价,可囤积土地朝廷还没有一条法令能管得到!最关键是咱们从土地下手,会得到很多的响应。”
文彦博想了想,立刻赞道:“对,这京城最大的地主,就是杨家,曹家,潘家,王家一类的将门,他们也要保值财富,肯定要掺和进来。这些人又都是王宁安的盟友,甚至是亲家,老夫倒要看看,他王宁安敢不敢砍自己人一刀?”
“老爹英明!”
……
治平四年的初秋,增发货币的政策终于落实,王宁安对外宣称,是加印3000万贯,其实他加印了5000万贯,另外的两千万贯,则是拿来购买了铁路债券……因为就在不久之前,他通过新的决策,要在江南修路,同时北方要增加五条铁路,总计要花费10亿贯以上,前期投资就是1亿2000万贯!
真正大开大合,开始建设,花钱就跟流水似的,以往治理河工,花几百万贯,就算是超级大工程了。
和现在比起来,简直小巫见大巫。
为了能让债券顺利发行,户部出资,自己购买自己的债券,将债券价格拉高,然后在发售出去……王宁安把金融游戏玩得异常娴熟。
而且还下令所有银行,一律将库存金银上缴,解送皇家银行,统一保存。
各个银行,尤其是西京银行,怨气冲天,好多人去找文彦博哭诉,老文也是无可奈何,老夫不是不想挡,而是挡不住啊!
“你们大家伙都是聪明人,朝廷不让做了,还能如何!只能俯首听令。我劝大家伙,多看看,多听听,多想想办法,别一棵树上吊死!”
老文把这些人赶走了。
这帮人最初都觉得文相公是敷衍之词,可再琢磨一下,多看,多听,看什么啊,听什么啊?
他们自然而然把报纸找来,重点看了一些文章之后,豁然开朗!
文相公就是厉害,这是给我们指了一条活路啊!
随之而来,大量的资金开始涌入股市和期货,粮食期货在短短一个月之内,愣是上涨了两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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