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呜……”
似乎是回到吕华后感到了明显的不适应,瘸子一大早就跳上了陆泽的床,轻声地呼喊,并且时不时给陆泽踩踩奶。
实际上陆泽也没睡好,这一夜翻来覆去醒了好几回,而且觉非常的轻,基本有点动静陆泽就会睡醒,起床看一眼,然后再躺下。
倒不是认床,这几年全国各地到处走,他早就扳掉了这个毛病,在哪都可以睡的香甜。
他只是在考虑要做一份怎样的工作,来满足未来对于经历上的需求,目前的想法还不是太多,只是决定不会离开吕华。
还了违约金后,陆泽的手上还剩了一百多万,这笔钱放在之前可能只是一个月,甚至不到一个月的开销,但现在,已经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作为东北的小城市,这里的房价不高,均价只有四五千,消费同样不高,出租车起价费还是六块,三五个人随便去个小馆子胡吃海塞一顿也不过三四百,还能喝两箱啤酒。
但消费水平不高也意味着收入水平不高,据统计现在吕华人的平均月收入才在四千左右,五六千就已经算是高薪了,这样的收入水平,已经杀死了很多陆泽有兴趣的想法。
这事虽然急,但是急不来,还得陆泽多走走看看,实地考察一下再做打算。
“怎么?饿了吗?等我洗完漱就给你弄点吃的。”
搓了搓瘸子的脑袋,陆泽打了个哈欠缓缓起身,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帘,院子中,母亲正在给鸡鸭喂食,似乎听到了窗帘拉动的声音,转头望向二楼,对陆泽摆了摆手喊了一声:“下来吃饭。”
“好,我知道了。”
睁开眼睛就能吃饭,这种幸福感对于每天起床先要决定吃什么,接着自己动手做的人来说,有多爽就别提了。
而且绝大多数为早饭发愁的人,厌烦的也并非是亲自动手做饭,而是吃什么这一小小的决定。
打开水龙头,等到水温渐渐变暖后打湿脸颊,洗面奶在手心摩擦出泡沫,在脸上轻轻搓揉,低头冲水。
“你现在这处境该怎么去解决?”
沫子还没有来得及冲干净,陆泽立刻关闭水龙头,猛的抬头看向镜子中,随后又淡定下来,继续冲水。
“解决?我不知道该怎么解决,你们有办法吗?”
“一到这种时候才想到我们?你还真够不要脸的。”
“没关系,我也没指望着你们能帮我解决这个问题,只是我很好奇,你这个玩传销的。还有公司老总,你们这帮玩脑子,动嘴的也没想出办法么?”
陆泽看着站在身后的他,并不是想在他们嘴里打探点解决如今困境的办法,只是觉得好奇,论玩脑筋的话,这帮人里有很大一票人都能把自己玩死,要说他们没什么办法,陆泽是不信的。
“办法当然是有,只是我们都相信你不会去做,不然……当初你也不至于跟你那个狗屁公司翻脸了,我还想问问你呢,这么做值么?换做是我,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拿起牙缸接了杯水,喝了一些轻轻漱漱口,吐出,回头看了他一眼,在牙刷上挤了点牙膏放入嘴里,有些含糊不清的说道。
“有些事情不能用值得或者不值得去衡量,这可能就是我和你之间的区别,从你需要赚钱吃饭开始,其实就是一个把自己的底线拉低的过程,良心也会一次又一次放宽对自己的压迫,真正这么去做的原因,只是因为有些东西我放弃的简单,有些东西我放弃很难,并且我知道,当我放弃了它,我也就完了。”
“可你现在已经完了。”
“起码我能落下个好名声,不会被人骂的狗血淋头,最重要的是,电影是艺术,这点你们可能会嗤之以鼻,但对我来说电影就是艺术,作为从事电影工作的工作者来说,我有我自己的骄傲,而底线和骄傲是两码事。”
陆泽说的有些复杂,但他还是懂了,简单来说就是陆泽可以为了生活而放弃底线,比如他坑了韩天,但他不能为了生活而放弃骄傲,这就是他跟公司闹掰的原因。
陆泽的这个观点他不认同,但他没有反驳,因为他自己也清楚,他是把良知、底线和骄傲全都抛弃的人,这就是他跟陆泽从根本上的不同。
“大泽你在跟谁说话?快点吃饭了。”
眨眼间,人就没了踪影,陆泽习惯了他们的神出鬼没,没有在意,把牙膏沫吐掉,喝了口水,牙刷在牙缸中使劲搅拌两下,在牙缸壁上使劲敲了敲牙刷上的水滴,最后吐掉了口中的水。
“打了个电话,我这就下去,妈你跟我爸先吃吧。”
陆泽撒了个谎,冲了冲嘴边的牙膏沫,看了一眼横跨十九个省,诈骗金额高达二十多个亿,累计发展下线六千多人,害的上百个家庭家破人亡,系统世界中华夏头号传销大枭刚才站的位置,轻轻摇了摇头。
对于住在自己身体里的那些人,陆泽对他们是逐渐放开心扉的,不然也不会和当初把自己唬的一愣一愣的男人聊这么久。
从城中慢慢出现绿色就能看出来,双方之间的关系在慢慢变得融洽,但目前还没有达到十分融洽的地步,不然他们也不会看着陆泽落难。
这件事情归根到底,受害者还是他们,而并非陆泽,毕竟他们的存在是因为陆泽的需要,他们没在课程中消失,陆泽需要承担全部责任,这件事,陆泽也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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