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号早上七点半登机,从魔都飞到帝都,三十号上午十二点四十登机,从帝都飞到香江,三天转战三个地方,气候的强烈变化难免会让陆泽感到有些疲倦。
走出机场,王梓萱就在门口等待,昨天改签的只有陆泽一个人的机票,王梓萱仍然是乘坐二十九号的飞机飞到了香江。
“陆哥,行李我帮你拎吧,你休息一下,小贾爷过来接你了。”
似乎看出了陆泽的疲倦,王梓萱伸手接过了陆泽的行李,因为只在香江呆两三天的时间,行李箱中只装了出席晚会的服装以及一些零零散散的东西,不沉,陆泽也就没阻止,把行李箱交给了她。
反倒是贾长伟来接他,这让陆泽感觉十分意外,之前老贾同志对待陆泽的态度,陆泽可还历历在目呢,现在居然能来接陆泽,真是太阳打东边出来了。
外面停着一辆老式劳斯莱斯,司机帮王梓萱放好行李,陆泽拉开车门朝里面看了一眼,贾长伟就坐在车里,叭叭的抽着烟袋,气色倒是不错,看来这段日子过的很舒心。
“小贾爷,让您来接我这多不好意思啊。”
“不要废话了,吃饭了吗?我请你吃饭,阿生去牙叔的茶馆。”
等到陆泽和王梓萱都坐好了之后,车子启动,虽然可以称为老爷车,但内饰却不比现在的车舒适度差,外观看上去更是气派的不得了。
和周围那些现代汽车比起来,这辆老古董依旧是方方正正的款式,十分硬朗,小金人明晃晃的摆在车头上,让所有汽车都退避三舍,这玩意可比现在的劳斯莱斯都要贵多了。
到达茶馆时已经下午四点多了,也到了吃晚饭的时间,本来茶馆只卖茶和糕点,但毕竟不是客人,就是陆泽串门来吃一顿香江的家常菜。
茶馆还像之前那般破旧,不过倒也热闹,或许是天热了,有一些老人就在门口打着大伞,边喝茶边玩牌,从大老远就能听见他们说话的声音。
“牙叔!好久不见了,最近身体怎么样?身子骨还很硬朗嘛。”
牙叔依旧坐在那张有年头的太师椅上轻轻摇晃着扇子,听到有人跟他打招呼,扭头看了陆泽一眼,答应了一声。
“好。”
陆泽一皱眉,看向贾长伟,牙叔刚才的表现可不像往常的脾气,这要是换做之前,他肯定得笑骂一句陆泽,然后让他赶紧进屋喝茶,可现在他脸上却写满了迷茫,就像不认识陆泽一样,想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说了一个字勉强答应了陆泽的招呼。
“人老了,糊涂了,有时候连我都给忘了,从今年开春就成了这样,估计日子也不多了,牙叔,进来吃饭了。”
贾长伟平静的回答了陆泽心中的疑问,转身把牙叔搀扶到屋中,小心翼翼的让牙叔坐在饭桌主位上。
“那去医院啊,不能就这么等着啊。”
“老头死犟,说什么都不去,我有什么办法?不去就不去吧,混社团能寿终正寝就不错了,就是今年十一月的八十大寿应该办不了咯,六十六、八十两道坎,估计第二道迈不过去了。”
“臭小子!老子能活到一百八十岁!你不要咒老子!”
本来是贾长伟和陆泽在聊天,牙叔却突然插了句嘴,还大声的训斥了贾长伟一句,给贾长伟骂的噗嗤一乐。
“老头子耳朵还很灵,好好好,活到一百八,就一直这样,时好时坏的,给宋庆民打个电话,问问老子还得去请他来吃饭吗?”
贾长伟去陪了牙叔,陆泽也笑了,就是看牙叔现在这样也挺不是滋味,不过贾长伟说的也对,混社团能寿终正寝已经是福气了,杀了那么多人还能活到现在,真要是有投胎转世这一说,下辈子说不定遭多大罪呢。
不去想这些,陆泽拿起手机给宋庆民打了个电话,宋庆民接通的很快,急冲冲的告诉陆泽他一会就到,让陆泽跟小贾爷说一声他这儿堵车了。
陆泽这个大陆仔对贾长伟没多大敬畏之心,但作为老香江人的宋庆民可是真的怕的要死,陆泽懂这个道理,跟贾长伟说了一句后,就开始帮芳嫂端饭碗。
芳嫂是牙叔的儿媳,也是茶馆真正熬茶的人,或许是报应报在了牙叔儿子身上,牙叔唯一的儿子在澳洲被车撞死了,只留下了刚跟牙叔儿子结婚不到两个月的芳嫂。
这女人也是苦命人,刚结婚就成了寡妇,后来跟着牙叔一块回了香江,也没有再嫁,就一直照顾当时已经六十出头的公公,一直到现在。
等陆泽端完菜,宋庆民也正好赶来,累出了一脑袋的汗,进门就跟贾长伟道歉,贾长伟也没真生气,随意的挥挥手,就让他赶紧落座。
人到齐了,就这五个人,大家开动筷子,贾长伟端起饭碗给已经不能吃饭的牙叔喂粥,偶尔有粥水流到嘴角,也被他细心的拿纸巾擦干净。
“牙叔......你认不认识我?”
见到喝粥的牙叔把目光注意在自己身上,陆泽指着自己问了一句,老头摇了摇头,又转头埋怨的瞪了一眼贾长伟。
“你慢点,想噎死我啊,笨手笨脚。”
“是是是,我慢点,喝下去了吗?再来下一口,张嘴,啊~”
“阿坚啊,昨晚我做梦梦到你龙叔了,带着我去砍人呢,好多血的,你怕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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