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沉禾微微一笑,并未迟疑,很快便退开一步,为陈婉仪让开了地方,王小姐却是惊呆了,看着一众少女身着华服,皆向她走来,难不成这都是陛下请来的名医?
还真是……多啊!
然而,她哪里想到,她不过是一个试验者,只是姜沉禾担忧她内心惶恐对病情有妨碍,于是便让太监告知说皇帝请来治虐名医,听闻王小姐也有疟疾,因而特地来请,所以,此时善良的王小姐还以为这是皇帝的恩典呢!
而这时候,众贵女皆七手八脚的为王小姐号脉完毕,已经开始讨论药方,陈婉仪道:“王小姐的脉象细数,人已经瘦成了这样,这是虚啊,应当用补中益气的方子。”
当中很多贵女听闻连连点头。
赵卓然却不以为然道:“我瞧着王小姐身上的疟疾甚是严重,应当用那发散之法,彻底将疟疾肃清,到时候疟疾一除人自然就胖了起来。”
又有一众贵女同意她的观点,于是众贵女很快分成两派,以陈婉仪为首,支持用补中益气的方子,以赵卓然为首要用发散之法,一时间一向矜贵,自持身份的贵女们竟然因一个方子争得面红耳赤。
皇帝和姜贵妃等人已经惊呆了,王小姐更是不明所以,不是请来名医么?怎么一个方子争成这样?姜沉禾也是被晾在一旁,众贵女甚至忘了她的存在,莲藕气得脸色通红,“小姐,他们简直太过分了!陛下分明是要您看诊的!”可是现在如何?竟然让他们小姐站在一旁!
姜沉禾却只是微微一笑,突然咳嗽一声,这时候,争的面红耳赤的贵女们才望向她,想起她这个人来,但是他们皆不把姜沉禾当回事,顿了顿便继续争论起来,姜沉禾失笑,便不再理会,而是走上前去,对皇帝道:“陛下,臣女观王小姐有疲惫之态,她身患疟疾,还是让王小姐先下去歇息吧。”
皇帝愣了一下,未曾想姜沉禾想得倒是周到,于是道:“你说的有理,来人,送王小姐到贵妃娘娘的偏殿歇息,好生伺候。”
姜贵妃的脸色有些不好看,毕竟是个身患疟疾的,在她的偏殿住,到底是不干净,不过,她自然不会反驳,反而笑着对自己的女官道:“明烛,你去伺候王小姐,不得有失。”
明烛跟了姜贵妃多年,哪里不知其中厉害关系,只恨姜沉禾非得引个王小姐来,害他们贵妃的偏殿不干净了,但是她自然不会说什么,欣然领命而去。
王太医见自己女儿被照顾的这般的周到,倒是松了一口气,众贵女见王小姐被抬走,吃了一惊,实在是他们方才争论得太厉害,根本没有听见啊!
因而,这时候王小姐被人抬走,他们便停了下来,皆一个个看向上首的皇帝,难道方才发生了什么?
皇帝也觉得众贵女争论得差不多了,便道:“如何,诸位可是确定了王小姐的药方?”
陈婉仪道:“陛下,依臣女之见,王小姐已经骨瘦如柴,定然是虚弱不堪,应当用补中益气的方子,待到身体好了,才容易驱除疟疾。”
赵卓然道:“陛下,臣女觉得不然,此时王小姐的疟疾已经如此严重,还是用发散之法,驱除疟疾,不然迟了可就耽误病情了啊!”
皇帝微微挑起眉梢,怎么听上去仿佛都有些道理呢?不过他不通医术,便又望向姜沉禾,毕竟他此次主要是看此人的方子是否有效啊,于是问道:“沉禾,方才你一直未言,不知你为王小姐开个什么方子?”
这时候,众位贵女才望向姜沉禾,仿佛才想起这个人来,不由得撇撇嘴,不过,对方的方子,还是要听一听的。
姜沉禾微笑道:“陛下,臣女观王小姐的症状,应当是暑湿为患,才使得疟疾久病不愈,因为只需开个清暑化湿汤便可。”
“什么!”
皇帝还没有说话,突然便有个人大叫起来,指着姜沉禾便道:“姜小姐这是在说笑么?王小姐都病成了那样,你那个清暑化湿汤那么小个方子,就能医治疟疾了,真是可笑之极!”
陈婉仪听闻也是笑坏了,她以为姜沉禾开了个什么方子,竟然是清暑化湿汤啊!
这这这……
这不是平常调理的方子吗?能够医治疟疾,这不是让人笑道大牙么?
“哈哈哈……”众位贵女中一片哄堂大笑,指着姜沉禾道:“方才姜小姐还说医术高于我等,我瞧着简直是狂妄自大啊!”
赵卓然道:“姜小姐,你还是莫要再言,真是不知颜面二字!”她最讨厌什么不懂,还胡言乱语之人了!
一时间,众贵女已经将姜沉禾贬低到了地底下,皇帝和姜贵妃十分惊讶,独孤衍眉梢蹙得紧紧的,他就知道,根本就指望不了这个姜沉禾!对方这么蠢,哪里能够帮得上忙呢?
姜夫人吓坏了,这毕竟是圣上面前,她的女儿可不能一再失言啊!于是她便要上前一步出言圆话儿,却听一直没有说话的姜沉禾竟然笑出了声,她不由得望过去。
就是皇帝和姜贵妃也是如此,心道,莫非这姜沉禾被众人羞辱的承受不住,人已经发疯了?
然而,却见姜沉禾已经走到了陈婉仪的面前,道:“陈小姐,你说你的方子有效?”
陈婉仪愣了一下,再次抬起高傲的下巴道:“那是自然!”实在是在这个闯祸精面前,她无须谦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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