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从一开始就进入了垃圾时间。
其实铁骑冲阵,近万人搏杀的场面还是很宏大的,不过对王羽来说,不需要斗智斗勇,完全一面倒的战斗,引不起他任何兴趣。
要不是被这些杂胡贼兵的暴行和无耻所激怒,不手刃几个敌人不解恨,王羽甚至有可能和诸葛亮一起留在中军观战。
没有激烈对抗的碾压式战斗,实在太无聊了。
其实杂胡贼兵并不像王羽认为的那么不堪,他们的表现远比王羽曾经遭遇过的几支乌合之众强。比起武器都凑不齐的黄巾军,他们的斗志更强,远程攻击也相当有力,在两军发生接触之前,他们总共发动了三轮齐射!
重甲骑兵远距离行军的速度和步兵差不多,但毕竟是骑兵,临战冲锋时的速度,不比轻骑差太多。而步弓的最大射程只有两百余步,骑兵冲过这样的距离,也就是数息间的事儿罢了,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临阵不乱,硬是发动起三轮齐射,这样的军队无论斗志还是单兵素质,都比黄巾军强太多了。
再考虑到这支军队在步兵齐射的同时,还发动了骑兵的反冲锋,单论彪悍程度,别说黄巾,泰山那些悍匪恐怕都比不过他们。
这就是自古豪杰辈出的幽燕之地,民风之强悍,远过中原。遭逢大乱,汉家百姓只是在措不及防下遭到了巨大的损失,但很快就聚集到堡寨之中,用武器保护自己和家人;这些胡性极重的贼兵,更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亡命徒。
不过,他们的努力是徒劳的,声势浩大的三轮齐射,不过在雷鸣般的马蹄声中,加了一点伴奏罢了。
箭雨像是雨打芭蕉一般,发出一阵阵叮叮当当的脆响,然后跳动着坠入尘埃,没有带走一片尘。即便是距离接近之后,少量神箭手的精准射击,依然没能取得任何战果。
不是他们的射术不给力,实在铁骑的甲太厚,护持得太全面了!
得到了阙家的技术和工匠后,青州的铸造技术得到了迅猛发展。相关的技术难关一一被攻克,特别是在黄月英在王羽的提示下,利用水车、风车,做出了最原始的水力锻造机床后,板甲的规模化生产就变得毫无阻碍了。
一体化锻造出来,厚达半厘米的板甲,就像是个铁罐头,健卒们穿上之后,完全就是一个个人型坦克。
人马一体的重装骑兵,压根就不怕弓箭,别说在冲锋中遭遇远程攻击,就算某个骑士停在几十步开外,任由一群弓箭手当靶子射,也能支持个把时辰。
在界桥之战中,王羽对上张颌的大戟士,打得就非常辛苦。
先用强弩,以骑射战法反复攻击,到最后也只是锉动了敌人的锐气,杀伤部分敌人后,将后续的战斗交给了公孙瓒的主力部队。
而张颌的大戟士,武装的只是带着前后护镜的扎甲而已,比起青州的板甲,防御力还是要差上一筹的。现在杂胡手中只有弓,面对更胜一筹的板甲,也只有徒呼奈何了。
贼军的头目倒是很顽强,也很乐观,他似乎听说过青州纸甲的一些事,所以在看到弓箭攻击无效后,不惊反喜,让喽啰一起大声宣扬青州纸甲防远程厉害,近战无效的观点,借此来鼓舞士卒的士气。
结果当然是很悲剧,就像是一只豺狗发现了一块肉骨头,兴冲冲的要上去,却发现是块精钢一样,牙齿崩得粉碎。
鱼鳞阵是标准的骑兵攻击阵型,整个阵势呈多重横队,每重横队之间,同一横队每名成员之间都有固定的距离。这样可以更好地防止敌军羽箭齐射,同时也避免同伴之间的距离过近发生碰撞或刮蹭。
在冲锋时,前排骑兵和后排骑兵的位置也要交错开,以避免因接触敌军,速度骤减而引发的误伤。
训练有素的烈火铁骑展开冲击之后,就像是一柄巨大的锯齿刀被一个力大无穷的巨人持在手中,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将贼军本来就没什么章法的阵列砸了个稀里哗啦,血流成河。
在前锋接触的那一瞬间,贼军首先面对的,是丈八马槊的突刺。和整体阵型的参差不同,铁骑的槊林极为整齐,像是梳子一样刷过来,一刷就是一片血浪狂飙。
贼军武器装备率比普通的乌合之众高,但同样摆脱不了武器五花八门,形不成章法的弊病。面对铁骑马槊的突刺,只有少数拿着长矛的人可以对刺反击,其他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三尺槊锋迎面刺来,绝望的大呼,将手中的武器扔向对方,然后被马槊串在槊锋上,弹开,或被甩飞。
一排突刺之后,是另一排。
由于铁骑的阵型比较松散,正面的瞬间冲击力不足,但前后两排攻击序列的承接性却很好。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马槊和长矛、长枪都不一样,攻击方式更多,可以覆盖住骑兵面前的一个扇面。
第一排的停顿,很快被第二排添补,等到第二排的冲击过去,第一排骑兵已经恢复了攻击态势,无始无终,永不停顿。
结果,直到反冲锋的贼兵阵列足足被削去了厚厚一层,前锋死伤殆尽,他们才得到反击的机会。而反击的效果,却是让人沮丧,甚至绝望。
手臂上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道,吕绮玲看见一个只有布甲护身的敌兵被自己挑到了戟尖上。撞击产生的力量让戟杆骤然弯曲,变成弓形,在戟尖将敌人挑离马鞍的刹那,长戟又猛然弹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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