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代人们都忙于为生计奔波,娱乐项目很少,普通人的消遣无非闲聊,看热闹罢了,所以王羽搞出来的评书、小说才那么受欢迎。
陷阵营的将士上了战场是令行禁止的精锐,但平时和普通人也没多大不同,操练之余能有这么一场热闹可看,大家也都是兴高采烈的,高顺一声令下,立刻就在校场边上围出了个半圈来。
王羽看在眼中,也是暗自点头,或许在政略方面有些迟钝,但高顺还是很注重细节的。双方的关系有些微妙,若是围成一圈,难免会引起自己这边的疑虑,有这样细致的心思,也就难怪他能练得一手好兵了,这个人,一定要笼络至麾下才行。
吕绮玲一手提着画戟,一手拍拍高顺的肩膀,笑嘻嘻的说道:“高叔叔,今天多亏你了,难怪父亲总是说,别看你平时说话少,但每次说话都能一锤定音。要不是你那句话,那狡猾小子还想着使诈呢,看他眼珠乱转的模样就知道了,哼!”
高顺脸上的神色略有些尴尬,他事先根本就不知道吕绮玲做了这么多准备,只是确认一下才开了口,谁想竟成了促成这场对决的定锤之音。
他不擅长争辩,所以也没做解释,只是低声提醒道:“侄女还是不要大意的好,虽然王将军的机变不为君侯所喜,但用于战阵或武斗却未尝行不通,出生入死过来的人,纵然名声被人传得虚了,却也不可小觑……”
“好啦,好啦,高叔叔,你就别唠叨了,我苦心造诣了这么长时间,为的就是打败这个名过于实的狡猾小子,今天他自己送上门来,正是天赐良机,你就等着看我名震天下,让人知道女子之中也有豪杰吧。”
“……”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尤其是那苦心造诣的说法,高顺一时间也是哭笑不得,一个女孩家,苦心造诣的琢磨一个男子?这事儿听起来怎么就这么不靠谱呢?
但高顺也算是看着对方张大的,知道女孩不管不顾的脾气,倒也没有再劝的意思。
其实军中的老人们,谁又没有过这样的错觉,觉得吕布生的其实是位公子,而不是千金呢?
温侯自己也是这么想的吧?不然也不会养出这么好胜的女儿了。只可惜,女子毕竟是女子,就算名震天下,也顶多成为世人口中的笑谈,难道真的能出相拜将,跻身群雄之列不成?
有见于此,高顺再品味那苦心造诣四字时,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淡淡的苦涩味道。小姐花了这么多心思,请教了这么多人,最终也不过枉然而已。
王羽没高顺这么闲,有空想东想西的,他正摆弄着手中的奇形兵器,想尽快适应。
“主公,钩镶两头曰钩,中央曰镶,招式并不复杂,无非推镶、钩引而已……”赵云也是科班出身的,虽然武学上的见识比张颌略差,但指点关窍还是没问题的,“说起来,主公选择这件兵器,也是颇有见地,此物对戟、戈最为克制,使用得当,可使敌手难以施展技巧……”
王羽选择钩镶时并没多想,只是张颌的兵器谱上提起,此物乃是戟的克星,看到高顺,他灵机一动,想着以此物对战,会不会对收服陷阵营有些好处,于是就选了,拿到手之后,他发现倒是有点歪打正着了。
钩镶克制戟、戈,其实很容易理解,这东西上下都有钩,戟、戈也都有小枝勾翘着,两兵交击,很容易就会纠缠在一起,很难摆脱,使钩镶者可以趁机进袭,大占便宜。
一边听着赵云的解说,一边摆弄着手中的武器,王羽发现此物异常顺手。他的格斗术本来就是以快、准、狠为主,这钩镶说是盾,用起来却比刀剑更灵活,正适合他发挥。
发现了这些好处,王羽干脆弃了环首刀,又要了一柄钩镶,双手各执一柄,变成了双钩的战法。
赵云、魏延知他本领,倒也没有劝阻,另一边高顺先是皱眉,随后却是松了口气。
钩镶攻守兼备,但杀伤力毕竟不如刀剑,王羽持双手钩的打法虽怪,但从某种角度来讲,倒是不用担心他伤到吕绮玲了。
“准备好了吗?”吕绮玲看看王羽古怪的造型,也是皱起了眉头,但她皱眉的原因显然和别人不尽相同:“兵器是你自己选的,没人逼你,要是打输了,可能不用这个当借口,不认账哦。”
“放心,认赌服输,绝不赖账,某的人品还是有保障的。”看着女孩一脸的认真,王羽会心一笑。
初见时,他也被女孩咄咄逼人的态度搞得有些火大,有心机还凶蛮的女孩,的确不怎么可爱。但多接触些时间,他就发现,女孩先前的那一套,很可能是有人在背后教的,否则她直接打上来就好了,何必画蛇添足的做补充?
如果拨开有人在背后使坏那层因素,这位将门虎女,就是个好胜心超强的女子,这种性格的形成,显然是和吕布的培养方式有关。想想也是,就吕布那傲气冲天的脾气,他教出来的女儿,会是个名门闺秀才怪呢。
两人下场,其他人远远退开,四周传来阵阵低语,气氛骤然一紧,众人也开始预测起胜负来。
“小姐这下只怕要输了。钩镶本来就克制戟,骠骑将军又选了双手钩,一旦挂上,肯定就变成拼力气了,小姐力气再大,一个十五岁的女孩,也不可能比成年男人的力量更大啊,何况,骠骑将军又岂是普通成年男人可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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