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朔很及时地拍了拍栗洋放在膝盖上的手,制止了栗洋的冲动,继而好似没有注意到栗天峰和章茜华的嫌恶神态,憨笑着说道:“不要紧,我给他按捏下穴位,应该可以缓解一下醉酒的状况。”
这话一出口,有些突兀,却是让栗天峰和章茜华心中的那一丝嫌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好奇。
按捏穴位?
就可以缓解醉酒的状态?
这胖子,从哪儿学的?
温朔已然微笑着起身,站到了栗洋的身后,双手搭在了栗洋的头上,中指和食指轻轻按捏栗洋的太阳穴,中指则在头顶百会穴四周轻柔摩擦。
“我虽然学得是考古专业,但对中医很感兴趣,有幸与宋钊生老院士相识,从老院士那里学到了一些简单的中医术,也腆着脸说老院士是我的师父。”温朔微笑着做解释,道:“老院士平易近人,虽然不愿意承认我这个徒弟,却照顾我的面子,从来没有否认过,只是提醒我别到处打着他的旗号乱吹牛,否则会亲自站出来揭破我骗子的身份。”
宋钊生?!
栗天峰不禁说道:“中海的宋钊生院士?”
“是的。”温朔点点头。
“你怎么会认识宋老院士?”栗天峰感觉有点儿不可思议,好奇地问道。
章茜华微笑着替温朔解释道:“这件事我听说过,当时还登上了京城日报的新闻呢,据说是平时考古学系中,学到的一些失传的中医偏方,危机时刻救了一个人,从而引起了宋钊生老院士的关注,还专程到京城找你们师生二人探讨交流。”
“对对对,就是那时候的事情。”温朔忙不迭点头,道:“也就是因为那件事,我才对中医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没想到平时考古研究中发现的一个偏方,就能在医院都没办法医治的情况下,轻松救活了一个危重病人。所以,我才想要学一些中医术,又赶上遇到了宋钊生老院士这么好的机会,我这人脸皮厚,就死皮赖脸地缠着老院士教了点儿中医术。”
说到这里,温朔已然松开了双手,低头道:“洋哥,现在感觉好些了么?”
刚才昏昏欲睡,又情绪大作,却被及时制止后,为掩饰尴尬,趁着温朔为其按捏穴位,假作阖目的栗洋,在那种极为舒适的感觉中差点儿就真的睡着了。
被温朔这么一唤,他才睁开了眼睛,道:“啊?做完了?”
“是的,这个本来就不难,也不用太久。”温朔微笑着说道。
栗洋轻轻晃悠了一下脑袋,然后歪着头感受着,随即面露惊奇道:“哎,还别说……温朔你小子这一手行啊,我现在感觉清醒多了,真的,哎。”
说着话,他竟然忍不住站起身来,双臂抬起低头打量着自己,好像要确认下,自己不是在做梦。
栗天峰和章茜华,也面露惊奇。
虽然说起来只是一件极小的事情,可这般立竿见影,让醉酒状态的人在短短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迅速消除醉酒状态,也未免太不可思议了。
可看栗洋的眼神,动作状况,还有那副惊讶万分的神情,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被一家三口用这般惊讶的神情注视着,温朔有些不好意思地坐回到沙发上,憨憨地笑着说道:“其实,其实也不一定每次都能有效果,我平时锻炼的少,宋老院士说中医博大精深,需要沉下心学习、研究,尤其是在针疗、灸疗,穴位按摩等手上功夫方面,更需要数年、数十年的苦功。”
“宋钊生老院士,名不虚传啊。”栗天峰颇为感慨地说道。
章茜华点头赞道:“看似简简单单,却能有立竿见影的奇效,中医博大精深,数千年积累的底蕴,果然深厚。以往我对中医还有偏见,从今天开始,我以往对中医的认知,会发生彻底的改变,太不可思议了。”
栗洋却很不合时宜地说道:“哎,早知道有这么高明的中医按捏手段,那以后还怕什么喝醉酒啊?”
温朔干咳了两声。
栗洋却不知其所以然,接着说道:“这种按捏的手法,应该广为流传才是,毕竟咱们国家是酒文化的大国,好酒之人数不胜数,日常交际更是少不了酒,如果每一位医生都能学到这一招,该多好啊?反正也不难。”
温朔感觉有些头大。
刚才自己纯粹是以己身雄浑真气,强行渡入栗洋体内,将其经络和五脏六腑七魄梳理了一遍,并滋养三魂,才让栗洋短时间内从醉酒状态清醒过来。
待今晚栗洋睡下后,必然会后劲大作,睡到天昏地暗。
“不难?!”栗天峰重重地哼了一声,道:“你看什么都不难,可也没见你能做成很多事。”
“你只看到温朔可以轻松为你解酒,但你却不知道,人家下了多大的苦功!”章茜华也跟着开始训斥儿子:“你都多大了?以后能不能成熟些,踏实些,说话不要总是这么幼稚,你这样怎么能担得起更大的责任?”
栗洋尴尬不已,把求救的目光看向温朔,希冀着能再拉他一把。
可惜,温朔这次没有帮他解围,甚至还落井下石。
温朔憨憨地点头附和栗天峰和章茜华的话,道:“伯父伯母说得是,确实下了一番苦心,但我个人感觉是值得的。只可惜,我是在吃过这番苦头之后,才想明白做人不能太贪心,又想学业有成,又想把事业做得越来越好,还想在中医学方面吃透,还不耽误谈恋爱……这,这委实有点儿太高估自己的了。所以,现在也只能很无奈地放弃了中医学的研究,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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