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太医赶到时,赵敏已是气若游丝。
徐老太医见状心惊不已,忙坐到榻前,探手三指搭于赵敏手腕处,暗运内息从其脉门而入,不由微微一震,脸色愈加难看起来。
过了许久,徐老太医慢慢站起身来,面目阴沉摇了摇头。
楚铮仍存侥幸之心,问道:“老太医,长公主怎样?”
“如无意外……”徐老太医看着楚铮,缓缓道,“五公子,今日可派人回京报丧了。”
“什么?”楚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老太医,长公主不过是内力反噬,怎会到如此地步?”
“内力反噬?狗屁!”徐老太医突然暴怒,“五公子,说起来你亦是略通医术,可曾见过如此紊乱的脉象吗?听姓许的小子说,长公主还是与人打斗之后才晕厥倒地的,老朽曾反复交待,长公主内息运行异常,不可轻易动用真气,你怎还放任她与人交手?
楚铮心中亦是悔恨不迭,面对徐老太医责问无言以对。苏巧彤插口道:“老太医,现不是追究之时,长公主难道真的无药可医了?”
“长公主并非外邪入侵,药石对她根本无效。”徐老太医稍稍冷静了些,“她体内伤势与叶门心法有关,老朽亦是无能为力,除非大长公主十二时辰内能赶到北疆,或许尚有一丝希望,否则便是回天乏术了。”
“叶门心法,叶门心法……”楚铮嘴里叨着,忽转身对叶扶风和叶摘星道,“你二人不也是叶门子弟吗,何不将所学心法口述于老太医,以便救治长公主。”
叶扶风和叶摘星相互看了眼,犹豫不决。楚铮怒道:“长公主已是命在旦夕,哪还来那么多顾忌,你二人放心,心法只说于老太医一人听,我在外等候就是了。”
叶扶风躬身道:“楚将军,并非小婢不愿,而是我姐妹所学大都师从御膳房胡总管,如影随形这等奇功大长公主传授于长公主和琪郡主二人,小婢姐妹一无所知。”
楚铮愣住了,事到如今叶扶风应不会虚言,这可如何是好。
“那叶门的入门功夫你们应该有所涉猎吧?”楚铮问道。
叶扶风和叶摘星点了点头。楚铮道:“我在屋外等候,你二人将所知的全讲于老太医,可有借鉴之处由老太医定夺。放心,此事日后我会向大长公主禀明,绝不会怪罪到你二人身上。”
“只能如此了。”徐老太医道,“两位请放心,老朽可在此立誓,定将今日之事带入坟中,绝不会向他人透露半字。”
叶扶风与叶摘星俯首道:“小婢不敢。”
楚铮与苏巧彤站在屋外园林内。楚铮心神难安,来回踱步转着圈,苏巧彤见他这般模样,柔声安慰道:“敏妹妹吉人自有天相,你不必过于担心了。”
楚铮叹了声道:“我怎能不担心。说句实在话吧,这一世我最对不起的就是敏儿了,从认识到现在,还没几次对她说过真心话,总是虚言以对,虽说很多是因不得已,可终究心中有愧,见她现在这般模样,我真……”
见苏巧彤渐渐低下头去,楚铮这才想起在她面前说这些似有些不大合适。心中更是烦燥,真他妈的,谁说后宫多是件幸福之事,说这话的人若在面前,老子非把他牙打光不可。
叶扶风从屋内走出,道:“楚将军,徐老太医有请。”
“老太医,怎样,她二人所说可有用处?”
“叶司言与叶司善师从胡有林总管的霸王拳,完全与叶门武功背道而驰,虽还练了些叶门的轻身功夫,但……”徐老太医摇了摇头。
楚铮心中失望,正感彷徨之际,忽想起一事来,当即说道,“老太医请稍候,晚辈回屋一趟。”说完也不走房门,直接从窗户跃出,向自己所住小院狂奔而去。
徐老太医顿时愕然。
苏巧彤让叶扶风为徐老太医倒上茶水,徐老太医端起还未喝到嘴里,楚铮已从窗外飞入屋内,手持两本暗黄色的绢册,道:“老太医,这二本秘籍应与叶门心法颇有相通之处,请老太医过目。”
“竟有这等事?”徐老太医一听,将茶盏随手一搁,从楚铮手中接过绢册。叶扶风与叶摘星亦是神色有异,不时向这边看来。
“飞天七击?这不是太平展家绝学吗,怎会在你手中?”徐老太医道。
楚铮无暇细说,将底下那本抽出,翻至最后几页:“老太医请看,上面记载,太平展家乃叶门分支,飞天七击便是由如影随形的入门心法演化而得。”
徐老太医闻言心中一凛,接过细细地看了一遍,又翻开那本飞天七击心法部分,逐字斟酌,神色不时变幻,忽迷惘,忽沉思,忽若有所悟。
“五公子,将老朽药箱内银针取来。”
楚铮忙打开药箱取出一个小包,解开一看,只见数十根长短不一的银针有序排放着。楚铮恭恭敬敬地递给徐老太医,徐老太医摇了摇头合上绢册,走到赵敏榻前再度为她把脉良久,忽道:“五公子,你所习的可是西域佛门的龙象伏魔功?”
“正是。”
“现已至几层几阶?”
楚铮答道:“六层二阶。”
徐老太医猛然回过头来,眼中震惊之色一闪而过,沉思片刻,道:“烦请五公子以左手食中二指抵长公主头顶百合穴,以两成功力缓缓输入内息,不可有片刻间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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