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庆此时虽早已经不用亲自在战场一线冲锋,但这种纵观全局的脑力劳动,可绝不比在前方带兵轻快多少。
回到大帐,布木布泰和苏茉儿正偎在火盆边的软榻上打盹。
布木布泰已经睡着,苏茉儿也差不多。
但苏茉儿毕竟是侍女出身,一直留了个神,看到李元庆回来,忙小心叫醒布木布泰,两人一起跟李元庆行礼。
李元庆笑着摆手,示意两女免礼,直接大步来到软榻前,小心躺下来。
布木布泰和苏茉儿也知李元庆一日疲惫,不敢多说话,忙小心为李元庆揉捏起身体来。
这些时日,她们虽是跟在李元庆身边,却是远未有海州之站时那般逍遥了,为了保持军营的规整,她们就像是金丝雀,只能呆在李元庆的大帐和辅帐内。
休息片刻,李元庆点燃了一颗雪茄,笑道:“玉儿,苏茉儿,你们辛苦了。不用再服侍爷了。爷想好好静一静。晚些,咱们一起喝点小酒。”
“嗯。”
布木布泰是非常识情趣的人,忙牵着苏茉儿的小手,从一侧的小门进了辅帐。
看着两女娇俏的背影完全没入辅帐,李元庆这才收回了目光,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浓雾。
这场决战,虽然整体形势,一直在李元庆的掌控之中,整个辽地,也就要暴露在李元庆的眼前。
但后金军这般规整,皇太极也一直在强忍着,准备着爆发,这让李元庆的心里感觉并不是太庙。
就像是耍蛇。
哪怕是经验最老道的耍蛇人,在面对这种庞大的冷血动物时,也会有失手的时候。
更不要提,是千变万化的人呢。
若此时这般僵局持续保持,李元庆虽是依然能占据主动权,但这主动权却并不稳固。
甚至,一旦推到了鞑子的工事之前,这主动权就将转化给鞑子。
李元庆也在精心思量着,必须要寻找一个切口,精确破局。
只要能撬开第一个口子,后面的事情,便简单了许多!
可惜~,此时双方的阵势都非常保守,哪怕是身经百战的李元庆,一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了。
好在,明军的一字长蛇阵,简直后金本身工事的绵延,后金军的骑兵,一时还不能顶上来,也不敢顶上来,李元庆还有短暂却还算充裕的时间。
到底该如何破局呢?
李元庆一时愁肠千转,却很难抓到核心。
很快,一根雪茄已经只剩下烟蒂,李元庆有些疲倦的揉了揉太阳穴,缓缓坐起身来。
倘若此时从正面进攻,哪怕阿巴泰、谭拜、豪格,皆是当世战将呢,但李元庆很有信心,明军按部就班的推过去,问题不大。
可这势必要付出不少的伤亡。
尤其是,后金军的精骑,包括皇太极一直藏的很深的新军……
让李元庆总是感觉,在阴暗中,有两条庞大的、正在吐着艳红色蛇信子的毒蛇,在牢牢盯着他。
此时,从正面破局,哪怕是身后诸部援兵皆至,却也并不能算是最好的办法啊……
想着,李元庆来到沙盘前,仔细观察。
鞍山堡的地势有些过于平整了,根本就没有巧处可以借用。
尤其是马上就要进入腊月,天很可能会下大雪,一旦到了那时候,明军面临的各项压力,也要再提升一个等级啊。
李元庆的目光忽然逐渐冷冽,难不成~~~,真的要以步兵的血肉之躯,去硬罡鞑子的八旗铁骑?
这时,门外响起了杨磊的恭敬禀报:“大帅,到了吃饭和军议时间了。还有,张攀和陈~良策将军的主力,已经抵达了南面五里外,很快就能赶过来与主力汇合。”
“嗯。我知道了。”
李元庆大步站起身来,对着镜子整了整衣襟,大步走出了帐外。
与温暖的大帐内不同,帐外颇为阴冷彻骨,一阵冷风袭来,李元庆刚才在帐内积累的缓慢和沉钝,登时消散一空。
来到主帐这边,陈忠和诸将都已经到的差不多了,正在说笑着什么。
看到李元庆进来,诸将纷纷起身行礼。
李元庆笑着对诸将摆了摆手,“自家弟兄,不用多礼。”
又看向陈忠道:“大哥,老张和老陈到了,恐又要劳烦你跑一趟。”
陈忠哈哈大笑,“元庆,刚才我正要说这事儿呢。我马上就过去。刚才,小孔说了个点子,我觉得有点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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