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上,赵四虎望着挺进的草原大军,神情坚毅。
在岱钦的指示下,哈日查盖和胡勒根选择的护城河河段,有意偏离友谊城区。岱钦的意图非常明显,就是想绕开友谊城内城,直接突破到山海城内部。
岱钦的小心思,早就被白起揣摩透彻。
唯一建好的北城墙上,密密麻麻地布置好了上万名弓弩手。城卫师团直属神机营,布置在北城墙中间区域;城卫师团的弓箭手旅和弩手旅,布置在北城墙的东段;第一师团的弓箭手旅和弩手旅,则布置在北城墙的西段。
东西两面,扛着沙袋,来势汹汹的草原大军,还没靠近护城河,就受到铺天盖地的箭雨袭击。
密集的箭雨,让草原大军寸步难行。
每前进一步,就要付出上百名战士的伤亡。
西路,哈日查盖脸色铁青,心中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大敌当前,容不得他多想,他已经在大帅面前立下军令状,绝不能退缩。否则的话,丢掉的就是整个部族的脸面。
想到这里,哈日查盖身先士卒,扛起一个沙袋举在头顶,带头向前冲去,一边冲,一边大声喊道:“布赫嘎哈!”
哈日查盖的举动,果然凑效。
士兵们学着主将的做法,将沙袋举在头顶,冒着箭雨,向前冲去。
“布赫嘎哈!”
箭矢射在沙袋上,一缓冲,对士兵已经没有太大的威胁,简直就是天然的屏障,比盾牌还要凑效。
一时间,西路大军快速挺进,很快就接近护城河。
他们的目标,就是填平一小段护城河,为大军通行创造条件。
城墙上,第一师团第三旅,即弓箭手旅旅帅姜凯,见敌人采取这样的土办法,冷冷一笑:“我倒是要看看,你们怎么回去!”
果然,草原士兵将沙袋丢入护城河,完成任务的同时,身上也就没了掩护,又要面临箭雨的威胁。
一时之间,哀鸿遍野。
更痛苦的是,死里逃生的幸运儿,还得扛着第二个沙袋,继续进行“填河”这项伟大的工程。
得亏了士卒们强悍的神经,换做常人,还真没有勇气跑第二趟。
哈日查盖身为主将,回去的时候,有亲卫为他举盾,倒是安然无恙。
可惜,盾牌并不是草原大军的标配,普通士卒可没有这样的装备。
短短三百米,成为一段不可逾越的死亡禁区,每时每刻,都有人阵亡。五千大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消减。
见此情景,哈日查盖脸色发黑,再没有当初的意气风发。他隐约感到,自己似乎被坑了,而且还被坑的非常惨。
五千大军,可是天鹰部落九成以上的军队。如果都折在战场,那么即便这场战争获胜,天鹰部落也会被周围的邻居吞食干净。
想到这里,哈日查盖打了一个寒颤。
“去,报告大帅,就说敌人的火力太猛,请求增援!”哈日查盖还不算太蠢,立即想到向指挥部求援。
既然要伤亡,那就拉着其他部落一起上吧!
“是!”亲卫转身飞奔而去。
联军指挥部。
指挥部已经搭好一座高台,从高台看去,远处的战场,一览无遗。
高台之上,岱钦站在正中间,左右是拉克申以及其他五位将领。
五位将领看着战场上的惨状,脸色发白,暗自庆幸,庆幸昨天没有头脑发热,否则的话,现在承受敌人恐怖箭雨的,可就要换做他们了。
哈日查盖的亲卫,以最快的速度,来到高台。
他直接单膝下跪,神情焦急,大声说道:“启禀大帅,前方敌人火力太猛,我部快顶不住了,还请大帅增派援军。”
话音刚落,高台上的诸位将领,可就神情各异。
唯有岱钦,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神情,笑着说道:“哈日查盖昨天还在我面前信誓旦旦。怎么?这才不到半个小时,就顶不住了?”
岱钦虽然面带微笑,说出的话,却足以让人羞愧之死。
亲卫脸色涨红,君辱臣死,作为亲卫,主将被羞辱,是一种非常大的耻辱。好在他还留有几分理智,想到战场上挣扎在死亡线边缘的战友,他神情悲仓地喊道:“大帅!大帅宽宏大量,请大帅原谅我们的愚昧!”
说到后面,亲卫已是带着哭腔:“大帅,请大帅怜悯,给天鹰部落留点根吧!儿郎们真的已经尽力了,谁也不能说我们不勇敢。”
话音刚落,诸将动容。就是周围的士卒,也都纷纷收起嘲弄的神情,投以尊敬的眼神。想想看,如此箭雨,天鹰部落没有退缩一步,确实是好汉。
换做是他们,也无法比天鹰部落做得更好。
岱钦收起笑容,赞赏地看了那名亲卫一眼。这位亲卫不简单啊,短短几句话,就力挽狂澜,彻底扭转局势。
想不到,鲁莽的哈日查盖身边,竟有如此人才。
岱钦正要说话,就在这时,天鼠部落胡勒根的亲卫,也跑了过来。一上来,就呼呼啦啦地说道:“大帅,敌人火力太猛,请求撤兵!”
“胡闹!”岱钦雷霆一怒,四野寂静。“军令岂是儿戏,想撤兵就撤兵?”
“……”
“你回去告诉胡勒根,本帅自有安排。如果他敢擅自撤兵,本帅就亲自取他的狗命!”岱钦看着被吓傻的亲卫,眼中闪过一丝鄙夷。
同样是亲卫,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遵命!”胡勒根的亲卫唯唯诺诺,哧溜一声,跑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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