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谨卷起衣服下摆按在胸下,刚好露出一截小腹。白皙光滑的小腹还比较平坦,根本看不出那里孕育着一个小生命。医生略带薄茧的指腹按上去的时候,程知谨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往常医生替她检查都会戴手套。
“医生……”
“这里疼吗?”男人的手摸到腹侧轻轻按下去问道。
程知谨摇头:“不疼。”
男人的手在她腹部滑动,不易察觉的摩挲带着细细的痒:“这里呢?”
程知谨绷直背,盯着天花板:“不疼。”
大手沿着她的肚脐往下,她终于忍不住坐起来:“医生,我哪里都不疼,不需要检查。”对上医生眼睛的那一瞬,程知谨瞪大眼,“你……”走廊传来脚步声,转眼已经到门口。
男人一把拉她起来去浴室,然后锁上门。
“傅……”程知谨呼之欲出。
傅绍白捂住她的嘴巴,拉下口罩:“嘘——”
“小谨。”程明声已经进来,没见着人,过来敲浴室的门,“小谨,你在里面吗?”
傅绍白贴着程知谨的耳廓,声音压到最低:“说好的,我今天来看你和宝宝,马上走。”他慢慢地松开程知谨的嘴。
“小谨,是不是又不舒服了?”程明声的声音变得着急。
“没有……”程知谨慌忙答话,眼睛怒瞪着几乎贴在她身上的傅绍白,贴紧的胸脯起伏不定,声音平稳,“我马上就好,这里不好叫车,你下去看看妈妈。”
程明声松口气:“好,我去看看你妈妈,不舒服,你就叫医生。”
“嗯。”
听着程明声出去的脚步声,傅绍白扯了两条干毛巾垫在盥洗台上,抱着程知谨坐上去,这样她就不能乱动了。
“傅绍白,你放我下去!”她还压着嗓音。
傅绍白托住她的后脑就吻上去,薄荷味的酸奶糖,清凉的甜在口腔翻转搅动,他黑色的瞳仁中映出她的影像,清晰的、唯一的。
程知谨不敢挣扎,动都不敢动,怕把盥洗台压塌。她咬他,傅绍白皱一皱眉感觉到痛,喘着粗气放开了她。
“傅绍白,你浑蛋!”
傅绍白笑得恶劣:“能换点新鲜的词吗?”他的大手直接按在她的肚脐下,“宝宝好不好?”
“你不是说他是野男人……”傅绍白咬她,她吃痛地住嘴。傅绍白贴着她的唇:“这个小辫子你是准备揪我一辈子了吗?”
程知谨推他:“都是你亲口说的,又不是我冤枉你,当然要揪一辈子。”
“老婆,我错了。”他开始耍无赖。
“你的老婆是谁,我认识吗?”程知谨也学他。
傅绍白笑,认输:“程知谨,我错了。”
程知谨挑一挑眉:“好,我听见了。你有认错的权利,我没有原谅你的义务。”
“小谨,你在跟谁说话?”程明声折回来,这回他俩都没注意听脚步声。
“没有……没有谁。”程知谨使劲推他。
傅绍白笑了,抱她下来,贴在她的耳边道:“我晚上去找你。”“晚上”两个字说得特别暧昧。
程知谨出来,把门关紧:“爸。”
程明声看一眼她背后的浴室:“哪里不舒服吗,在里面待了这么久?”
程知谨直摇头:“没有,可以走了吗?”
程明声拎起行李:“走吧。”
“嗯。”程知谨按一按胸口,头也不回地走了。
弄堂里的小院,推开门,泥土混着青苔的味道扑鼻而来。
爸妈的房子将近一年没住人,这儿离程知谨的学校太远,她也没空回来照看。院子里的一丛芭蕉生命力非常顽强,还是郁郁葱葱的样子。隔壁院的蔷薇开得太过灿烂,翻过院子出墙来,小院的平房不似高楼雄伟,倒也别具情调。爸妈当初让出了单位的分房指标,拿出全部积蓄买了这个院子,她当时还打趣父亲:“有个名字超适合这个院子——陋室居。”父亲当时晃着脑袋说:“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程知谨的房间,父亲昨天已经收拾干净,阳光透亮,推开窗户正对芭蕉,赏心悦目。她站在窗户边,结实地伸个懒腰,感叹:“还是家里好。”
贺谨笑着替她收拾行李:“人家都喜欢住高楼大厦,就你俩喜欢在这儿吃灰,父女俩连脾气都像,倔。”
程知谨从后面圈住母亲的脖子,撒娇道:“程老头那么倔的性子,贺美人当初是怎么看上他的?”
贺谨打了一下她的手背:“少跟妈妈没大没小的。”贺谨转个身,“我问你,昨晚跟谁发短信?手机震动,呜呜直响。”
程知谨拿指甲抠着桌面:“没谁,垃圾短信。”
“看看,说谎就爱做小动作。”
程知谨赶紧收了手:“真没谁。妈,我肚子饿了。”
贺谨不再追问:“想吃什么,妈妈给你做。你现在一定要加强营养。”说着,往厨房去了。
“我帮你。”
“不用不用,你就好好坐着等吃,躺会儿也行,好了,妈妈叫你。”
“不躺了,在医院都躺了两天了。”妈妈不让她进厨房,她转身往爸爸的书房去。老头这会儿在超市,家里口粮都没有了。
爸爸的书房是隔出来的,只放得下一张书桌、一个书柜。檀木的书柜有些年月了,听说是父亲祖上传下来的,能防虫。父亲爱好收藏古董,架子最上一栏的书是不许她随便翻动的,就算他自己要看,也得先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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