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算我多管闲事。你慢慢洗,我要回房睡美容觉了。”蒋晴扭头就走,在厨房门口碰到拿茶杯下来倒水的蒋锦业,招呼都不打一声,径直上楼了。
“这孩子怎么了?”蒋锦业故意问,他一早就在门口听到两人的对话。
程知谨笑笑:“大概这次考试没考好,心情不好。”
蒋锦业倒水泡茶:“丫头大了,心思重,我这个做父亲的都管不了了。”
“都有这个阶段。”程知谨搁下最后一个盘子。
蒋锦业拣起蒋晴刚才放下的干毛巾:“剩下来的我来洗,你去休息。”
“那我就不客气了。”程知谨取下手套上了楼。
蒋锦业听到她关房门的声音,才扔下毛巾去院子里打电话:“傅绍白那边有什么动静?”
阮颖:“今晚的飞机,飞去西雅图。现在,人已经在机场。”
蒋锦业微微皱眉:“西雅图?”
阮颖:“他把纪家所有的事都扔下了,一个人走。老板,你这招攻心计赢得漂亮。”
蒋锦业:“阮颖,别怪我没给你机会,现在可是最好的时机,受伤的男人更需要安慰。”
阮颖:“我知道怎么做,他有任何举动,我会第一时间通知老板。”
蒋锦业挂断电话,笑着呼出一口气。一切都按照他设计的发展,非常完美。只要拿到傅绍白手上的U盘,做完最后这一单,他就收手,蒋晴和程知谨都喜欢过平凡的生活。
楼上,程知谨房间的窗户正对着蒋锦业打电话的方位,她撩开窗帘一角窥伺。
西雅图,凌晨三点,酒窖入口处全是东倒西歪的空酒瓶,里面只开了一盏灯,昏暗的灯光下根本看不清傅绍白躺在哪个角落。
“阮小姐,谢谢你来看先生。先生已经回来两天,几乎一直待在酒窖,这样下去身体会吃不消。”奥利弗的信息还没刷新,固执地停留在阮颖还跟在傅绍白身边的时候。
阮颖拍拍她:“我进去看看他,别担心。”
奥利弗直点头。阮颖才刚踏进去就踢到空酒瓶,酒瓶连续滚动碰撞,发出刺耳的声音。
“谁在那儿?奥利弗?”傅绍白靠在角落的木桶上,看上去醉得很厉害。
阮颖的手指紧了紧:“是我。”
傅绍白冷笑一声:“你老板赢了,我认输。你还来干什么?”
阮颖僵着身子过去,随手从木架上取下一瓶酒,从狼藉的吧台上取了两个高脚杯,倒上酒,递一杯给他:“他现在已经不是我老板,我自由了。”
傅绍白接过酒:“从瑞士疗养院不声不响地消失,就是跟蒋锦业走的?”
阮颖也学着他坐地上,坐到他的身边,喝一口酒:“你知道我在瑞士疗养院是怎么过的吗?每天……我都在企图自杀,不知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差,没有一次成功。”她自己说起来都好笑,“我多希望你能来看看我,每天等啊等。我没办法接受自己是一个被遗弃的废物,就算你不爱我……至少我还是一个有用的人。我在疗养院里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混吃等死。直到遇上蒋锦业,他给我工作,让我重新找回自信。曾经,我感恩他让我重生……”她停下,一口干了杯子里的酒,“结果,他把我拖进更可怕的深渊。”
傅绍白静默不语,不评论,不打断。
阮颖转头看他:“不好奇?”
傅绍白冷笑着喝口酒:“随便去街上找个站街女都比你的故事赚人眼泪。”
阮颖笑得悲凉:“是啊。我本来可以自食其力过人上人的生活,最后却落得连站街女都不如,一个字,贪。人心不足蛇吞象,贪念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到最后只会一无所有。”
傅绍白碰一碰她的酒杯:“恭喜你,真正重生。”
阮颖的眼角滑落一滴泪:“谢谢。”她捂了一下眼晴,不让眼泪肆意横流,“不想知道蒋锦业的秘密吗?”
傅绍白:“我之前想把你从楼下丢下去,你一个字都不肯说。”
阮颖笑,娓娓道出:“程知谨的父母表面上是探险队的业余成员,实际上,他们收集散落在各地的文物,将真文物的资料扫描上传网络公开,如此,盗卖文物的贩子就不能盗卖。他们找到最后一批文物,扫描了资料,还没来得及上传就被发现。蒋锦业认为程家二老一定会把资料交给他们唯一的女儿,所以他的目标一直都是程知谨。”
这个内幕有些震撼,盗卖国家文物情节严重,是要判死刑的。
傅绍白:“蒋锦业是头目,共犯除了你,还有谁?”
阮颖眨眨眼睛:“你也认识的。”
“纪泽鹏。”傅绍白一口答出。
阮颖:“你总是聪明得让人害怕又心动。”
傅绍白捏碎酒杯,纪泽鹏居然利用爸爸的公司、利用傅家几代的心血,做这种断子绝孙的勾当!难怪纪泽鹏在傅氏濒临破产的时候有财力力挽狂澜,不仅拿到实权把傅氏变成纪氏,还把纪氏壮大成行业的领头羊。
阮颖惊叫:“你的手。”
傅绍白夺了她手里的红酒冲洗伤口,然后抽出手帕绑好:“程家二老现在的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危险?”
阮颖摇头:“具体的情况我不清楚,但是,蒋锦业对程知谨动了真情,一定会爱屋及乌。”
傅绍白的心口像被尖刀刺了一下,痛得喉咙都有血腥味,蒋锦业千方百计地把程知谨留在身边,她却什么都不知道……他不敢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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