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绍白的脸上有微妙的变化,措手不及的情绪控制得极好。这次再跟她解释说每个别墅的花园布局都差不多,估计过不了关。
幸好,在园子里遇上蒋锦业和蒋晴。
“程老师。”蒋晴踩着高跟鞋健步如飞,给了程知谨一个充满感激的拥抱,“我多怕你不来。”
程知谨还是不习惯与人这么热情地相处,拍拍她:“我不来就不会答应你。”
蒋晴左右看了看:“吴奔没来吗?”
程知谨挑眉:“你想他来见证你相亲?”
蒋晴压低声音:“我想他来抢亲。昨晚还做了这样的梦,我们俩一起私奔,找了一处海边的小木屋,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程知谨摇摇头:“小女孩。”
“要是有一天你嫁给别的男人,我会去抢亲。”傅绍白一本正经。
程知谨:“胡说八道。”
有些话还真是不能胡说,说不定哪天就一语成谶。
“程老师,又见面了。”蒋锦业很公式化地打招呼。
程知谨微微点头:“蒋先生你好,蒋晴在我那儿住了几天,让你担心,很抱歉。不过,她是成年人了,有自己的想法和决定,长辈应该谅解,蒋先生觉得呢?”
蒋锦业笑一笑,不置可否,目光落到傅绍白的身上:“这位是?”
“我先生,傅绍白。”程知谨介绍。
蒋锦业的目光沉了沉,依旧保持微笑:“傅先生你好。”
傅绍白点了下头,算是回应。
“贵客临门,有失远迎。”从正门率先迎出来的男人看上去六十岁左右,身形略发福,笑眯眯的眼中闪过一丝狡诈。这是特地为了傅绍白推掉所有行程而匆匆赶回国的纪泽鹏,纪氏幕后真正的掌权人。虽然表面上傅清玲是董事长,纪以南是执行总裁,事实上,公司的所有事都掌控在纪泽鹏手里。
“纪董言重。”蒋锦业携蒋晴上前,“还不叫人。”蒋晴乖乖喊人。
纪家的人和蒋锦业寒暄完后,将所有精力都集中在了傅绍白身上,但都不敢说破。
“这位一定是以南跟我提到的程老师和傅先生吧?”纪泽鹏表面功夫做得滴水不漏。
程知谨点头:“你好,纪先生。”她转头看向傅清玲,“纪太太生日快乐。”
傅清玲有片刻的失神,回过神来,道:“谢谢。大家都别在外面待着,屋里请。”
傅绍白从头至尾泰然自若,丝毫不担心自己的身份会在程知谨的面前曝光。他一早就猜到纪家父子想玩笼络,既然有意笼络,当然会拿出诚意来。
纪家在商界的地位从登门贺寿的客人就可见一斑。
程知谨在人群中看见苏铭,才一个来月不见,他消瘦了许多,眼睛都凹下去了,站得远远的,不敢靠近。
苏铭也看见她了,他和她在一起六年,从未见过这样鲜活艳丽的程知谨,对,是艳丽,而以前的程知谨跟艳丽绝对扯不上关系。好男人会让自己的女人貌美如花,坏男人会把自己的女人变成大妈。
如傅绍白所说,苏铭后悔了,悔恨交加,明明有块璞玉在身边,他偏偏去招惹野花,最后自食恶果。他只能这样远远地看着,她站在傅绍白的身边,大方得体,指尖紧紧贴着他的西服。苏铭知道,她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她会尴尬,会不知如何与人相处。以前,他觉得她让他丢脸,带不出手,但是现在,她在傅绍白的身边,被照顾得很好,微笑得体,丝毫没有负担,甚至很轻松。苏铭嫉妒,嫉妒得发狂。
对于背叛者,最好的报复不就是比他过得好吗?这也是傅绍白一定要把程知谨打扮得光彩夺目的原因。
“程小姐,你的裙子真是太漂亮了,不知出自哪位大师之手,我也想要一件。”那些豪门阔太对她的裙子艳羡不已。
程知谨之前担心自己跟她们聊不到一起会犯社交恐惧症,现在看来,还好还好。
“是我先生的一个朋友帮我定做的,你们要是喜欢,回头我把联系方式给你们。”她一心想着给傅绍白那位怀才不遇的小裁缝介绍生意。
“真的啊?那太谢谢了。你先生的那位朋友一定是国际顶级设计大师吧?”
程知谨没多想,只是觉得是金子总会发光,那位怀才不遇的小裁缝终于能出头了。
二楼牌局正酣,傅绍白手边的筹码已经堆得放不下。纪泽鹏和纪以南都故意放水,想让傅绍白赢,傅清玲则频频走神。
傅绍白突然盖住牌面,用指尖一个一个滑过牌身,淡淡地开口:“赌钱太没意思,来赌点别的。”
“傅先生想赌什么?”纪泽鹏笑着问道。
傅绍白在最后一张牌上停下,然后敲了一记:“我太太喜欢这座宅子。”
纪泽鹏和纪以南同时变了脸色,纪以南想推牌:“傅绍白!”
纪泽鹏阻止了他:“不准对客人无礼。”年轻人还是气盛。
纪泽鹏笑道:“傅先生和太太感情真好,傅太太面相善良,一定不会做出夺人家业的事,傅先生,你说得对吗?”
傅绍白掀一掀眼睑:“纪董这样就玩不起了?”
“当然不是。我们给傅太太准备了更好的礼物,保准让傅太太满意。”纪泽鹏打包票。
傅绍白挑眉,来了兴致:“看看。”
程知谨好不容易躲开人群去透口气。
“程小姐。”有人喊她,她一回头,蒋锦业端着香槟过来,递了一杯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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