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
逢纪深以为然,捋须道,“蒋奇顾及旧情,私底下放归少主,激怒周易,使得蒋奇四肢被废,关入水牢,又饱受其他将士的侮辱、折磨、可谓生不如死!”
他顿了顿,接着道,“一位大将,遭遇到这样的折磨!怎么可能受得了?就算被释放,日后也必定会心生嫌隙,更别说周易已经在众目睽睽下言明会在日后斩杀蒋奇。
而蒋奇投降周易后,不说战功赫赫,也是牺牲、奉献不少,但依然遭遇如此残忍待遇!
要知道一位战将的四肢被废,这跟废人有何区别?跟杀了他有何分别?
眭元进、牵招等大将见此,必定离心离德!
周易大军看似和谐,其内部必定波涛汹涌,分崩离析,不在话下!”
这话说的有理有据!
袁绍听得心花怒放,道,“既然如此。那还等什么,当速速联系牵招、眭元进、吕翔诸将才是!”
“不可。”
沮授阻拦,高声道,“主公,根据传闻所言,周易此人素来有贤名!传闻其人胸怀可吞日月,连鲜卑、匈奴之人都可以接纳。
怎么可能因为蒋奇犯下私放少主之事就这般重罚蒋奇?!
竟废了蒋奇四肢!未免太过了!
这事诡异!
要知道蒋奇如此重感情!周易这样的人杰,岂会轻易侮辱?
就算愤怒,也不至于放任将士对他那般折磨!
可见其中必定有诈!”
袁尚听得又是一惊,暗道:沮授这个老狐狸,还真的是不好忽悠!好在骠骑将军对此早有准备,若是不然,还真有可能会糊掉!
“怎么就有诈了。”
郭图争辩道,“少主很有可能是冀州未来三军的顶梁柱。抓住了少主,就等于捆住了我们的手脚!蒋奇私放少主,可谓触碰到了周易的逆鳞。
周易震怒之下,做出这种事,有何奇怪的?
要知道少主当时跟周易大战,不也是被废掉了四肢吗?”
“有理。”
逢纪帮腔道,“战争之事,动辄马革裹尸、断肢残臂!被废掉四肢,再寻常不过了。如何就过了?”
“你们太乐观了!””
沮授震怒,道,“周易横行天下至今,未尝一败!谨慎些,如何不行?!”
“你那不是谨慎。是畏首畏尾,延误战机!”
郭图也怒了。
“愚蠢!”
沮授怒指郭图,“就是你这等蠢辈误导主公,才会致使我军如今陷入这般进退不得的境地!”
“哈哈……”
郭图也怒指沮授,“好!你英雄,你了得,有本事你去打周易啊!跟我在这里横,算什么本事?!”
……
郭图、沮授一番唇枪舌剑!
袁绍越听越憋闷、越听越愤怒,到得后来,实在是忍无可忍,怒道,“都给我闭嘴,你们眼里可有过我这主公?!”
“不敢!”
沮授、郭图忙恭敬道
“哼!”
袁绍冷哼了声,看向辛毗、辛评、荀谌、陈琳等人,“你们怎么说?有何看法?”
辛毗、荀谌一行人面面相觑,相顾无言。
但既然袁绍已经开口了,他们岂有闭嘴的道理。
当即,辛毗走出,道,“回禀主公,郭图、沮授二人说得都很有道理。
依我看,不妨折中一二、派遣韩将军他们去接触眭元进,看看他们是怎么想的。若是他们肯配合。可派遣一支大军杀出,直袭中军,捉拿周易。若是不肯配合,那便作罢。”
“怕就怕出现虚与委蛇。到时候分辨不清楚,那该如何是好?”
袁绍拧眉道。
“此事易尔。”
荀谌出列道,“可派遣一二可靠亲卫潜入眭将军大帐中,充当其亲卫,监视他一举一动!若是眭将军他们愿意如此配合的话,可见其人必定心向我们。到时候可以一试。”
“若是亲卫也被威胁了呢?”
袁绍反问。
“可再派遣一位实力绝佳的箭手、兼养鹰人,两者配合,共同跟亲卫配合。”
“有理。”
袁绍大喜,“好,此事宜早不宜迟。当速速去办。既然荀谌、辛毗你们有底,此事就派遣你们二人去办。挑选亲卫、箭手、养鹰人的事情就麻烦你们了。”
“是!”
………………
一番细谈。
会议散场。
辛毗、荀谌、张郃、韩莒子等人前往军中挑选可靠、精明的精锐去了。
沮授则是蹙眉上了东城楼。
他眺望着远方,隐隐中,似能看到百里开外的那座‘森然’大营!那儿似化作了一张恐怖的狰狞巨口,似能把一切来敌都给吞噬。
“冥冥中,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沮授细细思及今天发生的一切,想到袁尚眼中不时闪过的不自然的眼色,他身子陡然一颤,想道:“少主不会有问题吧?可是,这可能吗?!”
他觉得这绝对不可能。
谁都有可能有问题。
袁尚是绝无可能有问题的。要知道袁尚可是主公最为宠爱的儿子。
袁尚再坑,也不可能坑爹啊!
“或许是我真的想多了!”
“或许真的可能策反眭元进!”
“或许周易可能真的是太过震怒,所以才做出那种事情?说到底,周易也只是一个很年轻的少年郎而已。
有时候,会做出一些少年意气的事情,似乎也不为过?
我总是把他想象成一个老持稳重的人,会不会真的如逢纪他们所说,我太想当然了?”
……
沮授思绪沸腾,立在寒风中,久久不能平静。
过后不久。
沮授前往牢狱中寻田丰,把这事告知,田丰也觉得其中必有猫腻,但要他说袁尚会坑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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