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难就在眼前, 任凭是谁都需要一定的反应时间, 李忠林被那个与他近在咫尺的叫孙昂的怪物抓住的时候,萧南烛刚好就从人群中赶了过来,因为本身情绪出现了极大的失控, 所以一向沉得住气的李忠林竟像是丧失了生机一般任由着孙昂将他高举了起来, 而眼见那怪物要夺走李忠林的性命, 神色瞬间一沉的萧南烛也没停顿, 直接便将倒在地上的一张折叠座椅抄起来对着那孙昂的脑袋就狠狠地砸了过去。
“啊——“
剧烈的撞击声伴着铁质椅子砸到脑袋上的声音发出一阵巨响,眼睛发红的孙昂措手不及挨了一下立时发出一声压抑嘶吼,他似乎是完全没想到已经完全被他控制住的会场内还会有来碍他事的人存在,所以对萧南烛这个不速之客完全是毫无防备,萧南烛自然是不管他有没有准备上去就给了他一凳子,而就在孙昂将通红的几乎快渗出血的眼睛恼火地转向了身后的方向, 一记凶狠的折叠椅已经措手不及地打在他的后脑勺上,不仅即刻便将他半边脸上完好的皮肉都打的翻卷了起来, 更是将孙昂整个人连带着头部都歪曲的滚到了台子底下。
“好!历师!干得漂亮!”
拎着带血的折椅从台上缓缓走下来, 把袖子卷了起来的萧南烛面无表情朝惊魂未定的李忠林挥挥手示意让他往安全的地方躲些,见状的建军节将面前两个不断嘶吼着的中年男人摁倒在地上,嘴里还不忘冲萧南烛这么加油鼓劲般的喊了一句, 而萧南烛倒是一副没听见的样子,直接往那挣扎就要站起来的孙昂身上又狠狠的给了一下。
“啊!!!”
剧烈的疼痛让这个邪物无法控制的惨叫了起来, 血肉的残损也让他内壳中的邪气更旺盛了些, 萧南烛见状抬手便将一只掉落在地上的细圆珠笔扎进了这怪物的肩骨血肉里, 而在用手死死掐住这男人的脖子摁在地上避免他再扑上来撕咬自己后, 已经满手血迹的萧南烛有些冷漠地皱皱眉,接着抬起头便冲建军节来了这么一句。
“别他妈玩了,把你的兵赶紧叫出来,待会儿110过来了我解决。”
一听萧南烛这么说,建军先是一愣,紧接着却是勾起嘴角边应了声好,萧南烛见状收回视线,从口袋里掏了张昨晚刚捣鼓出来的历纸就摁在了孙昂的脑袋上。反正公安局那边彭东也清楚萧南烛整天干的都是些什么活儿,待会儿收尾的时候自然会有专人来操心该怎么来遮掩这件事,现在萧南烛要做的就是把这个妖里妖气,目前还不出有什么问题的邪祟打到显出原形为止,而刚刚一直忍着没怎么大打出手的建军节现在却总算能痛痛快快地把这些邪门玩意儿给收拾干净了。
“嘚瑟。”
正在不远处收拾邪祟的建党远远地看着建军这样就冷哼了一声,听见动静的建军抬脚踹开一个扑上来的邪祟,咧开嘴没皮没脸地笑了笑便回道。
“老子就是爱嘚瑟。”
这般说着建军抬头便冲建党节眨了眨眼睛,见状的建党节板着脸不吭气显然是对我党内部竟出了这么个人而感到痛心疾首,而在将自己发麻的手指活动了几下后,这位气势嚣张霸道,自有一股刚正之气的历神立时便抬起拳头朝着会场的地面狠狠地砸了下去。
建军之日,便是军魂凝聚之时。古有军神勇将如吕布赵云之类的存在,建军节作为一个现代的军神自然拥有指挥数万军魂的神力。这些军魂大多来自近现代的多次战争,在屈辱历史中苦苦挣扎不幸牺牲的军人们死后化作军魂不灭,之后便供建军节这一日的神明所驱使,不过这种危险的力量建军节一般也不常用,除非是有特殊情况他才会动手,而由于军魂本是一种自人身上落下的正气福泽,所以伴着这一阵让人险些忍不住俯首下跪的可怕威压,整个会场内一瞬间便乍现出了近百个装备优良的军魂,而就在这些由于孙昂的驱使而莫名壮大了的邪祟肆无忌惮地在会场内嚣张作乱时,这些军魂当下便做出了最直截了当的回击。
福泽吞没邪祟,军魂灌顶,金光刺目,那些被控制了心神的寻常人因此而停下了骚动的声音,会场内的乱象总算是得到了控制,而在另一边,萧南烛也在与孙昂这个罪魁祸首进行单方面的交涉,只不过显然相比起之前那种微妙而暧昧的氛围,此刻的孙昂倒真是看上去狼狈凄惨了许多。
“说,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冷冷的盯着近在咫尺的狼狈邪物,萧南烛脚踩住他布满血迹,显露出黑灰色内里的脖颈,脸上的表情实在是不算友善,毕竟刚刚这玩意儿可是实打实的想杀了李忠林,稍晚一步他就得真如了这邪物的愿,而眼见萧南烛离自己这么接近,眼睛充血通红的艳丽男人几乎快窒息般粗喘了几口气,而在阴冷的笑起来之后,他压着声音看着萧南烛开口道,
“你……猜啊……不过让我来猜猜吧,萧先生,你是历师对吗?”
这般说着哆嗦着手抹了抹自己不断淌血的脸颊,这个叫孙昂的男人对自己的躯壳一直十分珍惜,眼见这躯壳被萧南烛打的濒临崩溃自然是怒火滔天,偏偏寻常人根本不可能这样压倒性的打伤他,能重伤到他的外在躯壳的必然是某种他极其厌恶的存在,加上建军节这么一发威他总算是明白过来刚刚是什么人伤到了自己,而想到这儿,这个仅仅只有躯壳才叫做孙昂的邪物的眼神立刻就变了,看着萧南烛的眼神都变得有些仇恨和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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